第二百七十章 連命都不要了
他大步流星帶著江若夏來到ICU病房門前。
“不到看護的時間,我們都不能進(jìn)去,只能隔著玻璃看一看。”
ICU病房有兩層門,第一扇門進(jìn)去是換看護服裝和消毒的區(qū)域,第二扇門推開才是病房內(nèi)部。
隔著兩層的房門玻璃,只能遠(yuǎn)遠(yuǎn)瞥見男人隱約的側(cè)顏。
徐知珩頭部纏著厚厚的紗布,身體被各種粗細(xì)的管子纏繞,各種儀器設(shè)備把病床團團包圍。
那張冷酷狠戾的臉此刻不帶任何血色,緊閉的眼眸不再緊盯著自己。
像頭沉睡的野獸...
江若夏目不轉(zhuǎn)睛盯著昏迷在病床上的男人,心里泛起陣陣鈍痛。
凌晨空曠的走廊空無一人。
她聲音清冷,“你說他出事前見了阮語?”
“是?!鳖櫺险驹谒砗蟆?p> “他們說了什么?”江若夏面容凝重,視線一直落在男人身上。
阮語上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還是一起合作拍攝,已經(jīng)和徐知珩徹底斷了關(guān)系,她怎么還會跑到徐氏集團。
重要的是,徐知珩怎么會見她?
這太反常了...
“這不清楚,不過少爺氣得把辦公室都砸了...”他再次回想沖進(jìn)辦公室時看見的畫面依然膽戰(zhàn)心驚。
江若夏擰緊眉頭,“你說他攥著的錄音筆在哪里?”
“還在少爺手里?!?p> 她整個人一怔,肇事、搶救、到ICU,難道他一直攥著錄音筆?!
江若夏難以置信的轉(zhuǎn)身看向他,“一直在他手里握著?”
是什么重要的東西,連命都不要了?
顧邢頜首,“應(yīng)該是阮小姐交給少爺?shù)??!?p> 她目光緩緩變得深邃,阮語又要做什么...
先前借她和徐諾的關(guān)系在網(wǎng)絡(luò)掀起風(fēng)波,一定是阮語做的手腳。
既知道她和徐諾的關(guān)系,又恨她的,只有阮語。
“我會去找她。”江若夏聲音鋒利。
她回身朝病房里遠(yuǎn)遠(yuǎn)望進(jìn),設(shè)備屏幕上的指標(biāo)一會兒變紅一會兒變綠,數(shù)字上下起伏絲毫沒有穩(wěn)定的意思。
趴在玻璃上許久,眼睛就好像掉在他身上一般。
“江小姐,已經(jīng)凌晨了,要不先回別墅吧?!鳖櫺陷p聲開口。
徐知珩何時清醒還是未知,接下來的惡戰(zhàn)也不知道有多長,先照顧好各自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許久后,江若夏才啞聲,“顧邢?!?p> “江小姐?!彼麘?yīng)聲。
“我可以麻煩你幫我一個忙嗎...”
“當(dāng)然,江小姐直說?!鳖櫺纤臁?p> “我想,每天都來看他一眼,可以麻煩你幫我避開徐家人嗎?”江若夏抱著被拒絕的準(zhǔn)備硬著頭皮道。
顧邢頓了下,面露難色。
“好,只是...只能隔著玻璃看一看,因為每天看護時間有限,可能老爺子...”
“我明白,我不進(jìn)去?!苯粝恼驹陂T前,緊緊盯著那張氣息微薄的側(cè)臉,生怕下一秒男人就咽了氣似的。
半晌,她垂下頭后退一步,“那我先走了?!?p> “江小姐,我就不親自送你了,讓齊青送你下去?!?p> 剛剛接她上來的男人叫齊青,她微微頜首垂著腦袋一路走回停車場。
回到別墅,馬希然跟江若夏擠在一張床上湊活了一晚。
早上馬希然睜開眼,就看見一夜未睡的江若夏靠在床頭。
嚇得她差點一個猛子扎起來,“你怎么坐在這?!”
江若夏視線略顯滯怔。
“你不會是一晚上沒睡吧?”
江若夏緩緩看向她,眼下微微發(fā)青的眼圈已經(jīng)給了她答案。
馬希然從被窩里爬出來,“若夏,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反正他在ICU里也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的。”
江若夏掀開被子下床,聲音帶著嘶啞,“他出車禍的意外也沒人預(yù)料到?!?p> 她一夜未睡,在y國時的驚險畫面一幕幕循環(huán)播放。
瑟琳娜、Christian、一直跟蹤她的人影...
接連兩次開飛車逃命...
原來他們兩個一直都身在危險之中,尤其是徐知珩。
“顧邢告訴我他昨天見了阮語,我要去找她?!?p> “阮語?他見阮語干什么?”
馬希然跟著她一起爬下床,她從昨晚到現(xiàn)在太反常了!
江若夏走在前面搖頭,“不過應(yīng)該和他的車禍有關(guān),這是唯一的線索,我必須去?!?p> “不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阮懷疑語陷害他的嫌疑?這種事你交給警察不行,非要自己去沖鋒陷陣?”
關(guān)鍵是費力不討好,徐家又不會記得你的付出。
“不算懷疑吧,但有些事我得弄清楚?!苯粝淖呦聵翘菝嫔?。
馬希然嘆氣,只能由著她去,“那我陪你?!?p> 她實在不放心江若夏一個人面對所有。
兩人吃過早餐,便來到與阮語約定的咖啡廳。
江若夏就靠面前這杯香醇濃郁的美式提神,刺激大腦。
馬希然坐在她身側(cè),“夏夏,你確定她會來赴約?”
就算徐知珩的車禍與她有關(guān),但按照常理,她大概率不會草率露面。
“來或是不來,一會兒就會揭曉了?!苯粝暮苡行判?。
阮語是睚眥必報的小人,她好不容易處于下風(fēng),而且短時間內(nèi)不會翻身,她怎么舍得輕易放棄看她笑話的機會。
一個小時后,才見到阮語姍姍來遲的身影。
那股嗆得上頭的香水味撲面而來,馬希然捏緊了鼻子。
阮語大概是沒想到她也會在場,“你怎么在這里?”
陰陽怪氣的聲音夾槍帶棒。
“我說你噴的什么劣質(zhì)香水,嗆死了?!瘪R希然夾著鼻音道。
一上來就出言不遜,阮語升起火氣。
“說吧江若夏,找我做什么?”
她說這話時,明顯帶著得意洋洋的壞笑。
她本想陷害江若夏,沒想到徐知珩自己裝了車禍,真是一箭雙雕。
江若夏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你昨天見了徐知珩?”
阮語挑眉,“是,怎么了?難道他還不能見我了?”
三人尷尬的關(guān)系幾乎是擺在明面上。
“你和他說了什么?”江若夏冷聲質(zhì)問。
阮語笑意漸深,她饒有興致的戲弄,“你這么在意他?可是…哎呀…我也忘記昨天知珩和我說了什么…好像是…是…”
馬希然怒瞪過去,“你別在這演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