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無獨有偶
夜晚,躺在床上,她不敢闔眼,生怕下一刻徐知珩睜眼醒來的一刻身旁空無一人。
男人與自己僅有一道墻板之隔,她望著天花板出神。
真是奇妙的緣分,她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會和徐諾離婚后傍上徐知珩這根大腿。
而且人家還喜歡自己這么多年...
這一切猶如南柯一夢,就像她斬獲了新人獎后頃刻間跌入谷底這般玄幻。
徐知珩脫離了危險,明天她一大早就得離開這里,不然若是撞上了徐家某個外戚,又是件麻煩事。
就這樣,江若夏瞪著一雙眼睛熬到了天亮。
顧邢來的也早,七點剛出頭就拎著早餐進了病房。
見她紋絲不動坐在徐知珩病床對面的沙發(fā),他輕聲,“江小姐吃點早餐吧?!?p> 江若夏正出神,恍恍惚惚應(yīng)了一聲。
“少爺昨晚怎么樣?”
兩人走出徐知珩的隔間,來到餐桌的區(qū)域,疲憊坐下,“還是之前的樣子?!?p> 顧邢把打包好的小籠包和豆?jié){一一打開。
香氣四溢,江若夏卻沒什么食欲。
整個人懨懨的,提不起精神似的。
病房外聲音嘈雜。
江若夏正納悶著VIP病房的走廊怎么會這么聒噪,突如其來一聲巨大的聲響,一個小護士摔進來差點跌倒。
“這位女士這里是醫(yī)院請您...”
只見一支手臂輕而易舉撥開小護士,像抓小雞仔似的。
“我是病人家屬還用你攔著?!”女聲中氣十足。
這熟悉的聲音灌進耳朵,江若夏一怔。
下一秒,徐知珩涂脂抹粉打扮得像一個暴發(fā)戶大步闖進來。
小護士在她肥胖的身軀旁顯得弱不禁風,小胳膊小腿哪能攔住徐珍珠這膀大腰圓的身體。
“您是家屬也要先進行登記的。”小護士扶著墻壁才堪堪站穩(wěn)。
“登什么記?我在你們服務(wù)臺那等了多長時間,你現(xiàn)在跟我說登記?!”徐珍珠那架勢就差給小護士生吞入腹。
江若夏這邊舉起豆?jié){的手僵在半空,煩亂的合上雙眼,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顧邢身為老爺子欽點的徐知珩私人助理,這種場面自然要挺身而出。
“徐小姐,我們少爺剛轉(zhuǎn)入普通病房,請您安靜一點?!?p> 徐珍珠習慣了唯我獨尊的姿態(tài),怒瞪向他,“呵,你還在這?!?p> “老爺子的吩咐不得違抗。”顧邢頜首說道。
徐珍珠在服務(wù)臺等了護士好幾分鐘,本就煩躁,此時顧邢正撞在槍口,她便遷怒于他。
“你真是徐家聽話的看門狗,讓你吐舌頭就不敢哈氣?!彼龂虖埰溲?。
顧邢無視她的怒斥,轉(zhuǎn)頭對左右為難的小護士使了記眼色。
她這才如釋重負,溜溜的順著墻壁逃走。
無獨有偶,偏這時又來了一位主角。
江若夏心中暗嘆,現(xiàn)在溜走還來得及嗎...
徐廷遠看見徐珍珠搶在他前來到病房先是一愣,“顧助?!?p> 隨后,他環(huán)顧一圈,徐家連醫(yī)院都夠奢侈的,傍上老爺子真是他此生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徐珍珠瞟了眼他那不值錢的廉價樣,翻了個白眼
徐廷遠正觀摩著,掃過餐區(qū),他瞬間變了臉色。
“你怎么在這?!”
那訝異的聲音好像見到了外星人一樣。
江若夏認命的嘆口氣,淡定的抿了口熱乎的豆?jié){。
既然撞上了,她也不是打退堂鼓的人,抓緊墊口肚子,待會兒的惡戰(zhàn)可就沒有功夫再吃早餐了。
徐珍珠那束兇煞的目光也死死鎖在她身上,光顧著和沒用的人浪費時間,竟沒注意到這個小情人也在這兒?!
兩個人就像動物世界里見到獵物的老虎,要將她活剮了般。
“我怎么不能在這?”江若夏泰然自若,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拭嘴角。
“爺爺可是親口趕你滾出醫(yī)院,你還有臉來?”徐珍珠最恨她妙語連珠的伶俐。
“不好意思,就是老爺子讓我留在醫(yī)院照顧知珩的?!彼届o的望著滿是烈焰的黑瞳。
“你放屁!”吼叫的聲音震耳欲聾。
顧邢連忙攔住她肥胖的身軀,“徐小姐,這里是少爺?shù)牟》?,您要是大喊大叫,我有?quán)力叫安保上來?!?p> 徐珍珠受不了這個氣,正要潑口,徐廷遠見縫插針,“四妹,這里可是徐氏的怡達醫(yī)院,看在爺爺?shù)拿嫔希膊荒懿环謭龊系拇蠛鸫蠼邪?。?p> 他特意強調(diào)“徐氏”,讓徐珍珠清醒一點。
江若夏看著眼前戲劇性的一幕,也明白了這兩人趕在大清早來的目的是什么,無非就是等在老爺子來前,上演愛惜手足的戲碼。
她深呼吸,按捺心底滿是不屑的嫌棄。
隔著一層玻璃,在無人注意的病床上,男人眼皮微動。
“你們愿意來獻殷勤和我無關(guān),跟我也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我也只是奉老爺子的命才坐在這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不必朝我動怒?!?p> 江若夏起身,準備回看護間拿著自己的東西溜之大吉。
徐珍珠死死瞪著她,目光一直跟著她消失在房間那扇門。
幾人重新轉(zhuǎn)眸向玻璃后的男人,徐知珩安靜的躺在床上,純白的被褥映得他的臉更加蒼白。
“知珩真是受苦了。”徐廷遠忍不住嘆道。
假惺惺的姿態(tài)讓徐珍珠嗤鼻。
她挎著包就要走進,正好那頭江若夏提著一個大包從房門走出來。
徐珍珠轉(zhuǎn)變心意,從鼻間發(fā)出不屑的哼聲。
她若是想走出房間,必要經(jīng)過自己的位置。
江若夏無視徐家兩人,徑直向前。
擦肩之際,徐珍珠故意裝作不經(jīng)意抬手,一把將她手里的大包打落在地。
里面瓶瓶罐罐的日用品散落了一地,劈里啪啦作響。
圓形的罐子滾了老遠,直到撞上墻壁才停下。
“哎呦!”徐珍珠故作其聲,無辜的樣子反倒好像是江若夏的錯一般。
“江小姐是不是最近連著工作照顧知珩累到身體了,竟連拎包都拿不住了。”
江若夏無奈的閉上雙眼,這種幼稚的舉動,她以為只有阮語這種沒有腦子的女人才能做得出來。
徐家真是人才輩出。
“有意思嗎?你都是奔四的人了,還玩這種沒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