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絕望
“事到如今,你還想裝傻充愣嗎?乖乖跟我回去接受調(diào)查,如果你沒做,我肯定不會為難你?!?p> 裴寂回答的直截了當,不給楚霽雪任何反駁的余地。
眼看一個士兵要上來抓她,菊香直接出手,將那士兵撂倒,但是她這個舉動卻讓更多的士兵對準了她。
要想在這獄亭司的重重包圍中逃脫,簡直難如登天。
此事因自己而起,楚霽雪并不想連累了鄭國公以及春菊。
“捉賊拿臟,你即便要緝拿我也總得有個由頭吧?”
楚霽雪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再看見裴寂,她眼中不是歡喜而是多了一絲絕望。
“如今宰相身受重傷,生死未卜,我們懷疑你就是罪魁禍首,因為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你遺落的一只東珠耳環(huán),據(jù)我所知,這耳環(huán)是燕國皇帝特意為你打造,東珠也只有尊貴之人才用得起。”
他可真是把她的罪名安排的死死的,讓他一點反駁的余地都沒有。
她微微蹙眉,“你真要如此絕情嗎?”
裴寂沒開口,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已經(jīng)讓楚霽雪知曉了答案。
她究竟在奢望什么?
“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此事與他們無關,還請你放過他們?!?p> 楚霽雪失魂落魄的走了過去,春菊有些擔憂,緊張的抓住了她的手,朝她搖了搖頭。
“別去,我殺出一條血路來救你出去。”
“不必了,你照顧好鄭國公以及沈卿塵,我沒有做過的事我絕對不會認,我肯定不會有事?!背V雪說的信誓旦旦。
春菊的眼眶當即就紅了,楚霽雪微不可查的沖她搖了搖頭,她最終松開了他的手,擔憂的囑咐道,“你千萬不能有事,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p> 楚霽雪被一種士兵帶走,在經(jīng)過裴寂之時,她頓住了腳,眼中盈滿了淚。
“這些日子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為何要對我如此絕情?”
只要她開口,他就一定會信。
“凡是跟案件無關的,你不必再說?!?p> 裴寂最終還是親自粉碎了她的希望,將他的自尊狠狠的踩踏踩地,讓她徹底絕望。
“罷了。”
楚霽雪沒再多言,任由那些士兵將自己帶走。
楚霽雪走后,春菊急得團團轉,她氣急敗壞的怒吼,“事情怎么成了這樣,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紕漏?”
她確信,裴寂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她親眼看過,為了楚霽雪,他能豁出命去,可如今怎么說翻臉就翻臉?
“別問了,得想辦法救她?!?p> 春菊崩潰的抱住了頭,以她的腦子根本就想不出任何法子。
在她看來最直截了當?shù)姆椒?,那就是殺去天牢劫囚犯?p> “我們?nèi)ソ侏z吧?”
說起這個,她眼中竟還帶了隱隱的興奮激動。
可鄭國公卻毫不留情的潑了她一盆涼水,“你在沈卿塵面前劫獄,是想死不成?”
春菊恬不知恥的咧了咧嘴角,“我們好歹是不打不相識,都彼此認識了,又何必要趕盡殺絕?”
“我們只有一面之緣,你在說什么鬼話呢?”
沈卿塵這話把她打了個措手不及,他支支吾吾半晌,臉都憋紅了,最終傲嬌的跺了跺腳。冷哼一聲,“真不夠義氣,我就不該靠你的,下次不給你帶酒了。”
她轉身要走,沈卿塵卻忽然叫住了她,“這酒是你買的?我若幫她你以后還給我?guī)Ь???p> “那得看你了。”
春菊多留了個心眼,并沒有把話說死,沈卿塵低垂著頭,皺著眉思索一番,“為了這酒水我便豁出去了?!?p> 鄭國公在一旁看的忍俊不禁,他就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在探知到楚霽雪的命格之后他就不可能無動于衷,只是還需要一個契機。
“丞相被刺,這絕對是雍朝的大事,如今他生死未卜,陛下絕不會善罷甘休,哪怕是做做樣子,也不可能輕易放了楚霽雪?!?p> 沈卿塵思來想去,一時半會兒竟察覺不出其中的端倪。
“還得親自去一趟丞相府了?!?p> 他收拾好碗筷,拍去身上的塵土,慢條斯理的走到了牢門前面,抓住鐵索輕輕一轉,鎖就直接開了。
春菊看得目瞪口呆,她剛才還納悶兒,這拳頭大的鐵鎖要怎么砸開,沒想到極下功夫就被他給弄開了。
“你怎么做的?教教我唄?!?p> 她激動的迎了過去,沈卿塵卻嫌她聒噪,也不理會她。
“你與丞相向來不對付,之前,又坑了他一把,他對你是懷恨在心,你如今怎么敢堂而皇之的去他的府上?”
鄭國公有意無意的調(diào)侃道,沈卿塵卻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你覺得,在這雍朝境內(nèi)有什么地方是我去不得的?別說是丞相府,就是丞相的小金庫,我也照樣能來去自如?!?p> 若是別人如此說,鄭國公早就白眼翻上天了,可偏偏從沈卿塵的嘴里說出來,他沒有任何異議。
楚霽雪被單獨羈押在一座牢房,望著四周銅墻鐵壁,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從小到大,她哪里受過這等委屈?
她煩躁的跺了跺腳,剛一坐下卻忽然感覺底下有什么東西在動,她膽戰(zhàn)心驚的低頭一看,竟然是一窩的蟑螂,她嚇得連吼帶叫,快步?jīng)_到了門邊,朝著外面嚷嚷,可直到嗓子都快喊啞了,也一個人都沒有來。
一時間,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卻又不甘如此。
她在心里將裴寂族譜都問候了個遍。
這個忘恩負義的,她為了他的事徹夜難眠,唯恐他出事,可他倒好竟把自己給關起來了?
楚霽雪正罵罵咧咧的時候,門口突然出現(xiàn)一人正是她罵的對象,裴寂。
“那夠了嗎?我在你心里這么差勁?。 ?p> 楚霽雪一聽到他的聲音直接跳了起來,不再像之前那般委屈柔弱,對著他又是一通暴躁輸出。
“你竟然還敢來,怎么這次是來給我送斷頭飯的,早知你如此狼心狗肺,我就不該跟你來到這龍?zhí)痘⒀ǎ疫€以為自己有多偉大,沒想到在你眼中卻是愚笨至極!”
她將滿心的怨恨跟不甘全數(shù)發(fā)泄了出來,罵完之后,她忽然覺得身心暢快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