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三界機樞之總要也,非只政令皆出于此,山川敕封亦然也,是聚變核心之所在,九州電網(wǎng)之心房,能飛天,能入地,能下海,三界終末之鋒壘,是故謂之凌霄?!妒勒f奇聞》
……
白蛇是不會胡亂挑人的,它所挑選的存在,必然有其獨特之處。
以辛迪斯為例,他并不聰明,但確實一個堅定的西羅文明信仰者,他自燈塔國穿越而來,最開始因為接受不了現(xiàn)實,甚至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而后才被喀硫斯解救出來。
出來后他奮力研究歷史,想要找尋真相,終于,他發(fā)現(xiàn)了真相。
“偉大的希臘文明,哲學和科學的延續(xù),在文藝復興中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卑鄙的大明人發(fā)現(xiàn)了科學的珍貴,他們發(fā)動了慘無人道的戰(zhàn)爭?!?p> “他們先是以鼠疫投毒,讓西羅洲身陷其中,幾個世紀都無法緩解?!?p> “利用鼠疫對西羅洲的削弱,醞釀了一百多年的陰謀終于爆發(fā),大明再也隱藏不住那邪惡的嘴臉,他們發(fā)動了西征?!?p> “屠殺,燒毀?!?p> “正如他們歷代所奉行的文字獄一樣,他們在秦朝時期就有了罪惡的先例,萬惡的秦始皇焚書坑儒,毀掉了儒家正經(jīng),將儒家篡改為統(tǒng)治者服務的工具?!?p> “卑鄙的大明人如同他們的祖先一樣?!?p> “他們燒毀了偉大的耶經(jīng),燒毀了希臘時代流傳下來的偉大文明,將所有的科學成果剽掠一空,這才使得西羅洲經(jīng)歷漫長的黑暗紀元?!?p> “骨肉們,偉大的主的子民們?!?p> “你們必須蘇醒,你們必須看清這個世界的真面目,你們……”
辛迪斯又在舉辦演講,會場人山人海,至少有上萬人參與,嗯,因為在每次演講完后,辛迪斯都會現(xiàn)場撒錢。
所以大家都很樂意聽演講。
至于辛迪斯所講的東西,因為過于離譜,所以信的人并不多,但一些西羅人,他們內心是傾向于相信的。
很多時候,要的其實不是真相,而是情緒的輸出。
商洲固然是豐饒之地,但再豐饒的地方總要辛勞耕種才能過上好日子,早年西羅洲的流浪者們,其實并沒有改掉懶散的性格,不是每一個民族都有著勤勞的品性的。
而一個正常的社會,勤勞是可以致富的。
崇明后來雖然有各種問題,畢竟是始皇帝打下的底子,就整體而言,還是商人們更加富有,而西羅人混得更差。(亞墨利加定為商洲后,殷地安人改稱為商人。)
故而。
明明西羅人只占據(jù)崇明十分之一的人口,在各大城市的舊工業(yè)區(qū),西羅人的占比卻高達一半。
別看他們自詡為“自由的天堂”。
可實際上,若能站在光明當中,誰愿意墮入黑暗。
與大明的發(fā)達不同,大明有著朝貢建立的世界貿易體系,全球大宗商品的定價權,有可控核聚變技術,有九州來龍之首脈的應天府,有三界機樞之總要的順天府。
大明可以過田園牧歌的生活。
崇明不行,崇明如今經(jīng)濟下行,居民負債率高居不下,生育率下降,老齡化上升……
如果說商人們愿意咬牙堅持,而平日里沒有儲蓄習慣,喜好及時行樂的西羅人,就很容易破產(chǎn)了,然后淪為流浪漢,再然后進入舊工業(yè)區(qū)……
這是貫徹叢林法則的地方,講究弱肉強食。
如果不認為自己的悲慘是源于自己,那么就只能向憤怒傾瀉出去,辛迪斯給了他們一個很好的理由,哪怕這個理由無比的荒誕。
在辛迪斯演講完畢,那些狂信徒們就涌了上去。
他們拿起話筒,怒吼著,咆哮著,說要找大明報仇,拿回屬于他們的財富……
“呵……”
喧囂的廠房內,蘇彧看著演講臺冷冷發(fā)笑,辛迪斯抓起一把把的鈔票撒得漫天都是,聽眾們瘋狂哄搶。
大明早已取消了紙幣,但崇明沒有。
辛迪斯那一箱錢也就二三十萬,但在這哄搶之下,至少有數(shù)十人因為踩踏而死傷……
人命很賤,這是最直觀的感受。
“大人,這么下去,會有人被踩死的……”
趙合德懼怕的拉著蘇彧的胳膊,但也不忍心那些人就這么死了。
可蘇彧壓根就沒打算管,不是大明的事,他基本上都持漠然態(tài)度,他容不得大明有一絲污垢,卻對其他國家的黑暗置若罔聞。
可莉則討好道:“這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有死人,他們若不是貪財,根本就不會死,大人無需管他們?!?p> 蘇彧滿意的點了點頭,竟是閉目養(yǎng)神了!
“大人……”
趙合德有些不敢相信,而趴在蘇彧肩膀的太白金星忽然亮起了眼睛,只見那漫天鈔票被力量一卷,竟然都往這邊飛來了。
對此,蘇彧冷漠道:“女人,你多管閑事了?!?p> 太白金星直接一巴掌呼在了蘇彧臉上,場面一下寂靜,結果蘇彧無奈的撓了撓頭,嘟囔道:“太白,你也不嫌麻煩?!?p> 趙清雪:“……”剛剛那一巴掌如果是我打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對吧?
這個人真是雙標??!
被太白金星教訓,蘇彧直接拔劍,劍鳴聲響徹廠房,無形的劍氣前推,竟然以柔勁將路上的全部撞飛,沒有引起傷亡!
清出一條道路,有一劍將那些錢轟碎。
蘇彧緩步向前,一邊走一邊說著:“錦衣衛(wèi)辦案,現(xiàn)在以危害大明安全罪要逮捕你,你還有什么說的嗎?”
錦衣衛(wèi)?
辛迪斯愣了下,來到這個世界后久聞大名,故而下意識的有些膽怯,但隨后想著這里是舊工業(yè)區(qū),是復興工會的大本營,他還有系統(tǒng),何須害怕?
倒不如說,這錦衣衛(wèi)來的正好!
“錦衣衛(wèi)?有何證據(jù)證明你是錦衣衛(wèi)?莫不是冒充的?”
蘇彧從口袋里摸出那塊金牌,對著眾人晃了晃,這個腰牌是領飛魚服的時候一并拿到的,屬于身份象征。
辛迪斯看到金牌上的百戶時愣了,這不是假的吧?
錦衣衛(wèi)百戶親自來捉拿?
“你造假也沒有腦子?錦衣衛(wèi)百戶,豈會親自過來。”辛迪斯有些失望,他其實很需要跟大明官方人員來一次辯論。
蘇彧嗤笑:“說你蠢你還不信,錦衣衛(wèi)百戶,誰敢冒充?”
是啊,這誰敢冒充?
不要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