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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抱大腿成了后宮擺爛王

第六章 身入局中

  相思子是無解之毒,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可是折柳的意思是,顧懷瑾還活著?那她是誰?

  不僅如此,太子竟然對外尊她是正妻,顧氏戴罪,顧懷瑾作為罪臣之女入主東宮,今上竟沒有一點意見?

  裴景同一面遵從皇帝的意思,滅了顧家,另一面又尊顧氏為太子妃,對抗帝王。她一時間竟然有些看不透這個三年的枕邊人?

  “殿下?”長青橫了折柳一眼,似有責(zé)備。

  折柳垂頭,也意識到自己對于這位在江南將養(yǎng)太久,不太懂京中局勢和禍從口出的主子輕視的太過于明顯。

  墨瑾身體倚在貴妃榻上,慵懶閑適,“折柳,你是孤回京之后才來我身邊的,孤身邊缺一個武藝如你一般的女使,但是孤并非缺你。今日孤就當(dāng)你一時情急,但你記牢了,孤是主子。若有下次,折柳二字,便給下一個武藝高超的女使。”

  這番話是在警醒折柳認(rèn)清楚自己的位置。

  老泰安王為墨瑾養(yǎng)了一批武藝高超的忠仆,僅侍奉一主。

  她們沒有自己的名字,頂替什么位置,那個位置本身擁有的名字便是她們的名字,原本的折柳沒有功夫,被暗中替換成了武藝高超的她。

  而墨瑾的意思便是,也可以換了她,換來一個新的折柳。

  而她被主子棄了,只有一死。

  “是,婢子知罪了?!闭哿虻乜念^。

  “起來吧。永安堂那邊消息打聽的如何了?”京中知名的醫(yī)館,便是泰安王暗中為她養(yǎng)的情報機(jī)構(gòu)。

  醫(yī)館人來人往,醫(yī)者知名,少不了達(dá)官顯貴,又開在民間,百姓絡(luò)繹不絕,消息自然不會少。

  “殿下讓問的一早就來信了,東宮那邊自從顧家倒了之后就低調(diào)了許多,近來只來過咱們王府,并無其它走動?!闭哿吂М吘?,“倒是錢老那日接診了個東宮的人,頗為怪異。”

  “哦?”

  “那人非說自己中了毒,欲購擎天樹新葉?!?p>  折柳不以為意,說完笑了笑,“錢老見多識廣也未曾聽過擎天樹此物,甚覺古怪,便叫人來知會殿下?!?p>  長青聽的是云里霧里,她把公主的手令拿給折柳的時候,并未看見上頭寫了什么,怎么現(xiàn)下聽起來,公主像是在調(diào)查東宮,自打公主回京至今,似乎一直在和東宮有牽連。

  墨瑾凝神思索。

  她重生之后,便承載了原主的記憶,折柳剛提起這個詞語,她便知道了一些訊息。

  古樹上書,古有擎天之樹,百丈不止,生而高直,亦稱破云。意思是可生長至云端,其葉入藥,可解百毒。生長于無人之澤。

  她不知道原主的這些記憶從何而來,只當(dāng)永寧公主自是有一些自己的家底。

  那個東宮的人要擎天樹的葉子解毒,而他沒有中毒,要么便是錢老都沒有診出來是何毒,要么便是,他是在代別人求?

  莫非,自己真的沒死?

  太荒誕了,她借尸還魂,若是沒死的話,那具身體便是行尸走肉?

  身上驟覺汗毛倒立,墨瑾咳了兩聲。

  折柳:“錢老還未走,公主身子一直不好,不如請錢老來看看?”這番話倒是沒有說錯,這副軀體沒有什么中毒亂七八糟的事情,只是娘胎里弱,便一直體弱。

  也是弱柳扶風(fēng),沒幾年光陰可熬。

  多少太醫(yī)都束手無策,墨瑾也不拒絕,擺擺手隨她去了。

  診療結(jié)果左右不過是錢老皺著眉頭,長嘆一聲。

  墨瑾見怪不怪,“孤好生將養(yǎng),還有幾年可活?”

  “殿下!”長青紅了眼眶,眼淚珠子搖搖欲墜。

  “少則兩年,多則五年。”老者撫須,作深思狀,“只是若可尋得一物,或許會有所轉(zhuǎn)機(jī)。”

  墨瑾點頭,并未立刻詢問是什么東西,撐著下巴,想了片刻之后,道:“錢老所說孤會考慮,你且回去永安堂,弄清楚我......那位顧氏太子妃的情況?!?p>  折柳:“殿下!您自己的身子要緊?。 ?p>  她當(dāng)然知道。

  只是上天既已給了她死而復(fù)生的機(jī)會,她的家仇是必然要報,顧氏蒙冤,也定是要洗清。

  至于這幅身子,她會全力愛護(hù),只不過萬全之策便是,當(dāng)自己只有兩年可活,人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才不會落空。若是尋到藥物可醫(yī),便是她命不該絕,若是尋不到,那這兩年部署,只要報了顧氏血仇,也不枉重活這一遭。

  長青自打幼時就跟著永寧公主,在江南的永寧公主和回京之后的永寧公主,當(dāng)真是天壤之別。

  這些日子,雖然她不說,但是許多時候,都已經(jīng)不認(rèn)識自小侍奉的公主了。

  在她的眼里,自家的公主是這世間最淡泊名利,厭惡權(quán)勢之人,可是如今。

  “公主,您對東宮格外上心。您可知,這要是被旁人知道了,京中得掀起何等波瀾?咱們王府,一直都是明哲保身,不參合黨派的。”長青皺著眉,眼里格外關(guān)心,“您就算是有心東宮,東宮有主,王爺是斷斷不會縱您輕賤自己的!”

  紅木桌上茉莉開的正好,香爐和茉莉的香味參雜到一起,出奇的讓人靜下心來。

  墨瑾抬手捻下一朵茉莉花,花瓶中的插花依舊賞心悅目。

  “天家兒郎任孤挑選,孤何必要去同百花爭艷?”新鮮的茉莉花在指尖碾碎,汁液染了一手,長青立刻拿了手絹來擦,卻被虛虛避開,“這花,若是離開了根,便是任人磋磨的命?!?p>  “可若是主人有意,要除了老根,讓花圃日日嶄新呢?”墨瑾笑意吟吟,接來手絹自己擦。

  “顧氏鎮(zhèn)守邊關(guān),軍功卓著,為了避免黨爭,舉家遷居邊城?,F(xiàn)在是何下場?”

  她不用多說,功高震主這種事情,但凡有些腦子的人一點就通。

  她要做的,不是一點一點的去教奴才,而是要在這兩年之內(nèi),為顧家平冤。

  東宮便是第一個踏板。

  顧家是太子定的罪,若太子勢去,見風(fēng)使舵的人,自會見風(fēng)使舵的去尋錯處。她需要做的,不過就是在這兩年里,起一陣風(fēng),讓船只們看到風(fēng)向而行。

  “長青,孤后日要去感業(yè)寺,意在祈福,務(wù)必低調(diào)?!?p>  墨瑾眼風(fēng)一掃,著重了后面兩個字,長青當(dāng)即領(lǐng)會,下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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