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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兄劉玄德

第12章 財大氣粗

吾兄劉玄德 摸魚兒嘍 3097 2022-11-14 20:20:05

  當(dāng)夜,安平王帳內(nèi)。

  此時中軍大帳酒宴已散,劉續(xù)回來后正欲休息,聽到有侍從在帳外稟報:“啟稟安平王,別部司馬劉憐在帳外求見?!?p>  “劉憐?”劉續(xù)晃了晃腦袋,想起來此人正是背自己回營的那個小身板,不由好奇道:“他來干什么?你且去喚他進(jìn)來?!?p>  劉憐一進(jìn)帳門,便看見倚靠在榻上的安平王劉續(xù)。他上前躬身一禮道:“見過安平王!”

  劉續(xù)醉眼蒙眬,仿佛神志不清一般,半晌才應(yīng)道:“哦,本王記得你,你是盧中郎學(xué)生對吧,來找本王有何事?”

  “為救安平王性命而來!”

  聽了這話,原本醉生夢死的劉續(xù)瞬間頭不暈了,眼不花了。他坐起身來,瞇著眼睛看向劉憐:“此話怎講?”

  劉憐見了劉續(xù)的反應(yīng),更加確定他與張角一樣都成了棄子,一臉凝重道:“莫非安平王不知,你已大禍臨頭,不久就要身死國滅?”

  “大膽,你一小小別部司馬,竟敢忤逆犯上?”劉續(xù)重重地拍了一下床榻,起身呵斥道。

  劉憐對此充耳不聞,仍舊抱著拳,盯著劉續(xù)不放。

  劉續(xù)見劉憐沒被嚇住,明白此人定是知曉緣由,有備而來,不由泄氣道:“算了,吾已是冢中枯骨,還有何威風(fēng)可言。”

  他重新坐回榻上問道:“令師派你來的?”

  “非也,憐獨自前來,家?guī)煵⒉恢獣??!?p>  “呵呵?!眲⒗m(xù)苦笑:“既如此,如何還放下大話,救我性命?就算令師對此也無能為力。”

  “家?guī)熌撕?nèi)大儒,品行高潔,有些手段不便使用,故救不得安平王?!眲z笑道:“憐就沒有這么多顧忌,只要能抓老鼠,管他黑貓白貓!”

  劉續(xù)看著眼前這個身材瘦削的青年,突然有了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信任感:“有何方法,你且說來聽聽。”

  “安平王今日與那天使見面,有何感受?”

  “本王當(dāng)你有何妙計。原來是想讓我混進(jìn)左豐隊伍,潛回洛陽?!眲⒗m(xù)擺擺手對劉憐說道:“若是如此,你可以回去了,此事不通!”

  “為何不通?”

  “那宦官視財如命,若無賄賂,天王老子他也不理。本王如今孑然一身,哪有錢與他?”

  說到這里,劉續(xù)突然抬頭盯著劉憐,一臉壞笑:“莫怪本王沒提醒你。別看那閹人今日與令師相談甚歡,走之前若收不到賄賂,令師恐有災(zāi)厄?!?p>  “憐亦擔(dān)心此事。先前換安平王回來,已花費不少軍資,眼下軍中已無錢行賄?!眲z感慨道:“就算有錢,以盧師的性子,恐怕也不愿給!”

  劉續(xù)聽到劉憐提及先前送糧之事,有些羞惱:“既如此,本王便與押送令師的囚車一道回洛陽??v使死在野外,有令師相陪,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呃……安平王說笑了。憐身為弟子,眼見家?guī)熚T诘┫ΓM有袖手旁觀的道理?我亦頗有家資,愿替吾師出錢,賄賂左豐?!?p>  “你若有錢,自去尋那左豐便是,何必來本王帳中走一遭。”劉續(xù)沖他擺擺手:“若是擔(dān)心私自使錢惹令師不快,便大可不必,他沒那么迂腐?!?p>  “此錢,非得安平王親自去送,我等不能成事!”劉憐躬身行了個大禮:“還請安平王幫忙!”

  劉續(xù)思考片刻,突然明白過來,笑道:“好小子!好玲瓏剔透的心思!盧植有你這樣的弟子,算得上他的造化!”

  “豈敢豈敢。憐出身低微,幸得盧師教導(dǎo)才有今日?!?p>  “你不是世家子弟?”劉續(xù)奇道。

  “非也。說起來,憐也算有漢室血脈。先祖乃是中山靖王劉勝,到如今這代,早已泯然眾人,不復(fù)往日榮光!”

  “竟有如此緣分?”劉續(xù)聞言大喜,他現(xiàn)在是越看劉憐越喜歡:“就按你說的辦!此次若能逃出生天,本王家中還有一女,年方二八,待字閨中,可許……”

  “既如此,憐明日便將財帛送來。天色已晚,請安平王早日歇息?!眲z趕忙打斷劉續(xù),起身行禮、感謝、告辭一氣呵成,隨后立刻退出帳外。

  “好小子,竟敢嫌棄本王!”劉續(xù)此時得了脫身之法,心情大好:“你且等著。若事情順利,再教你明白本王手段!”

  劉憐也有些無語: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送的是賄賂,不是彩禮!咋還差點多出個老丈人來!

  第二日一早,劉憐與簡雍便趕來一輛大車。

  劉續(xù)見了嚇一大跳,趕忙問道:“這是作何?”

  劉憐以為他要反悔,不由有些氣惱:“安平王真是貴人多忘事!昨夜的事情,今早就不記得了嗎?”

  “本王記得!但你這……”劉續(xù)看看劉憐與簡雍,見他倆年紀(jì)尚幼,再次確認(rèn):“這一車,是給那左豐?”

  “莫非不夠?”劉憐想了一下,叫道:“憲和,去咱們營中再拉一車過來!”

  “且慢且慢!”劉續(xù)有些崩潰。

  “你二人還真是……見識短淺,怪不得非讓本王去送。那左豐不過小小黃門,有個一兩千金就打發(fā)了,如何使得這么多?若要讓他看見,不但要將你們吃干抹凈,回宮之后為了滅口,也不會說你們好話!”

  漢代二十兩為一金,一兩的二十四分之一為一銖,所以一金等于四百八十銖。一枚銅錢是五銖,也就是說,一金約等于百錢。

  一個代天子巡查的近侍,一二十萬錢就打發(fā)了?

  記得前世書上記載,徐州糜竺為了跟劉備攤上親家,給的陪嫁可是四億錢!

  這其實是劉憐想岔了:他自己生意做得大,平日經(jīng)手的錢財如同流水,給兄弟們花錢也是大手大腳,因此產(chǎn)生了一些誤解。

  再說了,天子近侍也分等級。似張讓那些中常侍,自然不把一二十萬看在眼里??蓪τ谛↑S門左豐來說,這就是一筆巨款!

  這也是出身低微之人眼光的局限性。沒見識,使錢都使不好!

  劉憐見狀,也不好再把多出來的拉回去,就對劉續(xù)笑道:“多出來的,就贈與安平王作路費了。”

  劉續(xù)眼見這小子財大氣粗,心里更是歡喜,嘴上應(yīng)道:“妙極妙極,這就當(dāng)賢婿的聘禮了?!?p>  劉憐見劉續(xù)又開始胡說八道,拉著簡雍便走,全然沒注意簡雍聽到此話,一臉八卦,眼神瞬間放光!

  收了錢,左豐也就沒興趣在廣宗大營待下去了,第二天一早,便向盧植辭行,趕回洛陽復(fù)命。臨行帶上了充作馬夫的安平王劉續(xù)。

  “劉續(xù)這廝,倒是能屈能伸!”劉憐站在大營門口看著天使隊伍遠(yuǎn)去的背影,撇撇嘴小聲吐槽。

  “唉呀德然,你老丈人遠(yuǎn)行,怎么也得送出五里之外吧。這遠(yuǎn)遠(yuǎn)目送,可不是為婿之道!”旁邊傳來張飛的戲謔之聲,眾位兄弟紛紛起哄。

  劉憐扭頭狠狠瞪了簡雍一眼,意思是瞧你干的好事!

  簡雍絲毫不覺得慚愧,反而不住調(diào)侃:“明日做了王侯,茍富貴,勿相忘啊!”氣的劉憐拂袖而去。

  中軍大帳內(nèi),眾將正聚攏在一起商議軍請。

  “此間雜事已了,當(dāng)專心致志,對付廣宗的黃巾賊寇。”盧植掃視一圈,對著右手邊一人問道:“李校尉,攻城器械準(zhǔn)備的如何?”

  “自大帥下令以來,工匠們盡心竭力,眼下已經(jīng)齊備大半。只需再有半月,定能補齊。”

  “此事需抓緊督辦。”盧植一臉嚴(yán)肅:“經(jīng)過多方佐證,城內(nèi)張角身患重病,命不久矣!戰(zhàn)機稍縱即逝,容不得有絲毫懈?。 ?p>  “謹(jǐn)遵大帥號令!”

  “劉司馬,我軍糧草如何?”盧植扭頭對著最末的劉憐問道。

  劉憐自從城內(nèi)送糧回來,就得了個別部司馬的職位。這乃是個低級軍官,不入品級,沒有編制,就是盧植隨口封的臨時工。

  “啟稟大帥,近幾日清河郡、陽平郡軍糧陸續(xù)送到。眼下營中存糧,夠大軍支使月余。渤??み\糧車隊正在路上,十日之內(nèi)必到?!?p>  “嗯,大軍糧草乃重中之重,我欲圍城至張角身死,還不知要花費多少時日?!北R植思咐道:“宗帥,還需傳令與最近的平原、樂陵二郡,催辦糧草。”

  “盧帥放心,員立即照辦?!弊趩T抱拳答道。

  “破賊之日近在眼前,還需各位厲兵秣馬、枕戈待旦!”盧植起身巡視一圈:“若有松散、懈怠、貽誤軍機者,定斬不赦!”

  “諾!”

  此后一連數(shù)天,眾人皆忙于自己的事務(wù),做著大戰(zhàn)前最后的準(zhǔn)備。

  這天夜里,劉憐正在帳中沉睡,忽然聽聞帳外傳來號角、金鼓之聲,這是盧植在召喚眾人升帳議事。

  劉憐趕緊起身穿戴,隨劉備一起去大帳聽令。

  “探馬來報,對岸張梁趁夜忽起大軍,沿漳河往北奔經(jīng)縣而去?!睅ぶ斜R植頂盔摜甲,手持一柄漢劍:“我大軍之攻城器械,俱在此地打造?!?p>  “張梁傾巢而動,意在燒毀我軍器械。”宗員聞言,皺著眉頭說道:“單靠經(jīng)縣守軍,恐怕難以久持。還需再派出援軍,以保經(jīng)縣不失!”

  “植親領(lǐng)步兵、越騎二校北上支援。留屯騎、長水、射聲三校與宗帥,留守大營,監(jiān)視城內(nèi)動向。”

  “軍情緊急,各部尉官即刻回去準(zhǔn)備,五更于大營北門外集合,不得有誤!”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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