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心意已決
“昭明殿下軍令!”
對于楊平患方才的桀驁不馴,指桑罵槐,各方使者,全當沒聽見。
鑌龍昭明派來的傳令兵,反應最快,第一個開始宣讀旨意。
這名傳令兵,在正式傳令前,停頓了一下,就是等著楊平患行禮,誰曾想楊平患一點下跪的意思都沒有,只是沖他拱了拱手。
對于這個奇怪的禮節(jié),傳令兵不明所以。
其有心想要發(fā)怒,但一想到自家殿下對于楊平患的器重,以及其平時放蕩不羈,粗獷豪邁的樣子,便只能暗自忍下了這口氣,當作沒看見楊平患此時的桀驁,繼續(xù)傳令道。
“冊封楊平患為新武,上陽兩城總督,統(tǒng)領兩城大小事務,其麾下勇字營,可自籌錢糧,招募兵馬,編制自定,稅收照常?!?p> “末將楊平患,領令!請閣下回稟殿下,末將一定不負殿下期望!”
原本心中有火的傳令兵,聽到楊平患此言后,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其正想替昭明殿下,說幾句勉勵楊平患的話,一旁身穿黑衣的女衛(wèi),卻是搶先宣讀了妙影旨意。
“衛(wèi)北列省督師令,楊平患勇武有加,又兼闖過天火試煉,故冊封為天庭龍衛(wèi),賜天火煉體之法訣,望汝勉力,莫忘震旦兒郎,無不一清誅混沌為己任之根本。”
不得不說大姐就是大姐,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的確漂亮。
縱然楊平患知道,接了這個旨意,日后肯定少不了麻煩事,但明晃晃的天火煉體法訣,就擺在那,他心里想拒絕,雙手卻已然搶先一步,將那本小冊子接了過來。
其現(xiàn)在只能祈禱,但愿此中現(xiàn)實的中古戰(zhàn)錘世界里,妙影大姐頭和幾位弟弟,妹妹的關系,沒有原來前世游戲中那么差。
“孬十三,趕緊安排酒宴,稍后我一定要和兩位上差,好好喝一杯?!?p> “在下還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奉陪了?!?p> 妙影派來的幽冥龍衛(wèi),是一點不給楊平患面子,其旨意宣讀完畢之后,轉身就走。
速度之快,楊平患都沒看清,便已然沒了蹤跡。
見到這一幕,他雖然面上沒有太大變化,心中卻是震驚不已。
原本還有些自傲之情,被那名幽冥龍衛(wèi),打擊得是蕩然無存。
眼見跟自己一同來宣讀旨意的幽冥龍衛(wèi)都走了,昭明派來的傳令兵,便是想留,也不好意思留了。
就在其也準備告辭時,楊平患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道。
“上差,那么著急走干什么?咱們都是自家弟兄,方才我那嘴臉,不過都是演給外人看的。
且先到一旁吃酒,稍后在下,自會給上差一個交代?!?p> 傳令兵聞言,眉頭一挑,沒有多說什么,徑直跟著孬十三退到客房,飲酒吃席去了。
兩個使者都被楊平患打發(fā)完了之后,卡特琳方才想要跟其談話。
別看其在門口時,就屬她鬧得最兇,但等楊平患一出來,卡特琳乖得如同一個小貓一般。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不說跟他們相比,自己的種族地位,在震旦很是尷尬,便是她與楊平患之間的交易,也不是什么能夠見光的事。
楊平患沒有給卡特琳開口的機會,其目送昭明派來的傳令兵離去后,便轉身回了書房。
“請張玉伯過來見我!”
“諾!”
一名靠近書房門口的披甲孬不拉長矛兵,得了楊平患的命令后,連忙應聲,一路小跑的出了院落。
“楊平患,你堂堂兩城總督,不能不講信義吧?糧食我給了,墮落之刃,你為何從我手中奪取,遲遲不予交還?”
卡特琳一見書房內,此時除了她,就只有楊平患和滿地的白紙,立馬又恢復了底氣,當即指著他的鼻子,質問道。
楊平回頭看了一眼卡特琳,臉上很是詫異。
其揮手將座椅上的紙張甩到了一旁,坐在那鑲嵌著玉石的寬大木椅上,一把拎起靠在身邊的墮落之刃,重重的摔在了面前書桌。
書桌的質量不錯,這一下僅僅是讓其上紙張紛飛了起來,主體并沒有坍塌的跡象。
倒是剛剛還情緒激動的卡特琳,此時又變成了小貓,甚至于在看到墮落之刃的一瞬間,身形猛地后退,一直將后背貼在了出去的門框上,方才罷休。
“這玩意兒是復活納加十的,怎么你們玉血族的好日子過夠了?想要回歸那個獨裁神經的死亡之主麾下了?
咱們當初的約定里,好像沒說過墮落之刃的歸屬吧?
那五萬斤糧食,只是你請我截鼠人商隊的價格?!?p> 楊平患說到此處,卡特琳卻是再也忍不了,其想要上前爭辯,但還未開口,便被他揮手又給打斷了。
“你老實待著,一會兒再說你的事,除了這把破劍以外,咱們還有得是東西可以聊,我不是個虧待朋友的人,會讓你跟上頭交差的?!?p> 卡特琳聽到這里,也沒了脾氣。
著實是她拿楊平患沒有辦法,軟得說不過,硬得打不過。
索性其也就放開了,從一堆紙張中,扒拉出一張椅子,挨著房門口,坐了下來。
“張幕僚到!”
“進來!”
張玉伯一進書房,看見滿地紙張,亂糟糟的環(huán)境也是一皺眉,轉過頭就是卡特琳的所在,更讓他的臉上,添了幾分驚奇之色。
不過他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快速收拾好情緒后,緊走了幾步,便要給楊平患行禮。
“免了!咱們之間不需要這些虛禮?!?p> “謝總督!”
張玉伯是真不客氣,他那腰剛有點要彎下去的意思,楊平患的話一出口,其便立馬又直起來了。
楊平患看他那麻利兒的動作,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其一邊笑,一邊起身,走到了張玉伯的面前,抬手摟住他的脖頸,像市井之徒一般勾肩搭背。
楊平患的舉動,讓張玉伯很不適應,其好歹也是個讀書人。
不是他不想掙脫,實在是其力氣太小。
張玉伯用盡全身的勁兒,也沒能讓楊平患的手臂,向外挪移一寸。
試了兩三次后,他索性也就任其施為了。
“今天叫你來,沒別的事,就是想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我先說,說完之后,你有什么意見再提。
我是個粗人,武夫,肚子里的墨水沒有你多,也就不跟你弄什么彎彎繞繞了。
咱們就說三件事,建軍,民生,貿易。
建軍的事,不用你太摻合,只有一點,你先前在城墻上擺弄的抬槍不錯,我想弄個抬槍大隊,人數(shù)一二百左右,你想辦法,給我弄三百支抬槍,一萬發(fā)子彈,價錢好說?!?p> 楊平患說到此處,張玉伯直接便炸了毛。
他剛想有話說,卻是被楊平患用手一勒脖頸,將他的話當時便給憋了回去。
“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我不管其他城主,總督是怎么做的,咱們上陽,新武的民眾生活,必須還得再提一個檔。
最起碼要讓家家能夠養(yǎng)得起兩匹馬。
這事你是行家,一會兒你給我出出主意?!?p> 才被勒脖子的張玉伯,一點記性沒長。
楊平患說到此處時,其又想發(fā)言,這會他嘴都沒等張開呢,便直接被楊平患繼續(xù)“鎖”喉了。
“咱們上陽是震旦西部的商貿命脈,生意上的事,不僅不能停,還得給我擴大規(guī)模。
糧食,兵刃,抬槍,大炮,弓箭,絲綢,香料,人,只要對于咱們上陽,新武,城市發(fā)展,軍隊建設有用的東西,我都要!
你在上陽這么長時間,不能不會做生意吧?”
楊平患說完之后,直接松開了自家手臂。
沒了束縛的張玉伯,反而不發(fā)一言了。
楊平患見此也不著急,其轉身坐回了那張鑲嵌有玉石的椅子上,將兩條腿,搭在書桌上,就這么跟張玉伯,玩起了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