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拳就在顧府的西邊的一個小屋子里面,屋子旁邊有一顆梧桐樹。”徐小寶回府對著莫桑說道。
這莫桑點頭,徐小寶又道:“救了他以后,讓他以后不要做這個了,大將軍多好一個人,那些無為教的倒也下得去手?”
莫桑的頭低下來。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顧澤明的書房里,燈火通明。
朱中梠,伍晴雯,陳圓圓一眾人等都在這里,顧澤明說今夜要玩射覆的游戲。
射覆意即把要猜的東西(這里指字)覆蓋(藏)好,由抽到者“射”——猜。游戲結束后,下一場射覆再依次序進行,大家輪流坐莊。
顧澤明擲了一個六:“從左夫人下去,對了點的二人射覆。”朱中梠搖了一個六,伍晴雯和陳圓圓都沒有中,到了月姝方才又搖了一個六。
顧澤明道:“天下事情多了,只說屋子里的事情,夫人,嗯?”
“妾身明白?!敝熘袟o覆了一個“德”,月姝道:“夫人這個德字太寬了?!?p> 朱中梠笑道:“再添一個‘男’字,不覺寬了吧。”月姝說了一個“三”字,朱中梠便知道她射中了,是“三從四德”的典故,抬頭一看頭上的“從周”匾額,兩人一笑,各自飲酒。
下面則是顧澤明和伍晴雯對了點子,顧澤明覆了一個“寶”,伍晴雯射了一句“釵”,顧澤明道:“錯了。”,伍晴雯又猜了兩句,還是不能說,喝了一杯,小臉就上了醉紅。
“天下還有這醉美人?!敝熘袟o和陳圓圓說道,伍晴雯只覺得害羞,忙把頭轉了,到角落里自己慢慢散了這酒熱。
陳圓圓和月姝對了點,陳圓圓覆了一個“信”字,這月姝正要作答,忽然聽到外面一聲喧嘩,是潘才的聲音,他喊道:“老爺,那兩個人已經拿下了?!?p> 看著人頭攢動,顧澤明道:“稍安勿躁?!碧匾饪戳诉@蘇幼蘭一眼。
蘇幼蘭倒是老實,跟林蕓閑聊,不過顧澤明眼睛再一看,張嫣不見了。
不過心里也沒有多想,顧澤明就拿著火炬朝著那個小房間去。
掀了兩人的蒙面布,一個是莫桑,還有一個是她爹,莫大叔。
“徐夫人,你們徐家還真是做事做絕啊。”顧澤明笑道。
莫?,F(xiàn)在手腳被綁住了,她哀求道:“這不干他的事情?!?p> “不干他的事情,不過他的夫人可是來了,我真不明白這世道是怎么了,怎么專有恩將仇報的人?!鳖櫇擅饔悬c受傷,這徐小寶可是他扶上去的,竟然這么冷血無情。
那這個小皇帝呢?
顧澤明已經是不敢多想了。
莫大叔道:“大將軍,一命換一命,只求你放了那個人。”他的聲音很真誠。
“晚了?!鳖櫇擅鞅尺^身去,想了一會兒,又轉身看著莫桑的模樣,細語道:“可惜了你的好皮囊?!?p> 莫桑的心里充滿了恐懼,想到以后可能的境遇,她的身體開始發(fā)抖。
顧澤明喊道:“把他們兩個給送到詔獄里面去!”
北鎮(zhèn)撫司,雖然現(xiàn)在的錦衣衛(wèi)沒了,但從前的監(jiān)獄還是在工作著的。
夏天的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夜空中還有鴟鸮飛過,嗓子里面發(fā)出奇怪的聲音。
“倒楣!”顧澤明的頭上挨了一鳥屎,連忙去清洗,順帶讓潘才去書房告訴朱中梠等人都散了。
顧澤明拿著皂角洗手,拿著帕子擦了又擦。
人倒霉了,真是喝涼水都可以塞牙齒。
“老爺,定國公來了,說他想見一見你?!?p> 顧澤明冷笑:“他來干什么?”
這徐小寶這時候還有臉見他?
“他說有要緊的人,希望大將軍還是能夠看一看?!?p> 顧澤明一出了門去,看到徐小寶旁邊站著一個美貌婦人。
不是那張嫣,還能是誰?
顧澤明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徐小寶道:“只求大將軍放了我的妻子,我小寶從此再也不說這個。”
“你怎么知道的?”顧澤明想誰是內鬼,還是這府里面有眼線。
蘇幼蘭!
徐小寶:“大將軍,你就不要問了,把我的妻子放了,我還知道很多無為教的人?!?p> 顧澤明:“好吧?!彪S著一拍手,莫桑被放了。
看著徐小寶還在等什么,顧澤明道“你可沒說你的老丈人?!?p> “走吧?!毙煨氂怖5氖?,回去了。
顧澤明的房間里,陳圓圓正在洗漱,顧澤明看著張嫣的臉:“你當真不記得你是誰了?娘娘?”這話把還伺候著的林蕓聽跪了。
看著臉陰晴不定的蘇幼蘭,顧澤明道:“明天,你的表哥還來???”
蘇幼蘭:“不...不來。”
“蘇幼蘭,羊將軍告訴我你是通州人?”
蘇幼蘭;“不敢騙大將軍,我的確原先是通州人,后來韃子來了,把我擄掠過去的?!?p> 說起往事,蘇幼蘭聲淚俱下。
此時陳圓圓已經更好了衣,讓他們都退了,今夜,顧澤明要和陳圓圓恩愛。
男女之事,無非陰陽交融,上下來往,這里不說。
云消雨散,顧澤明溫言道:“最近可委屈你了。”
陳圓圓覺得肩膀被輕咬了一口,說道:“沒有?!眱鹤踊氐缴磉吽秃芨吲d了。
“老爺,留著冒公子那封信你不我吧。”
“怎么會,過去都已經過去了,我還念著這些干嗎?總是對你太在意了?!?p> “老爺,我按箱子被人翻過,有跌打酒的味道?!?p> 顧澤明這下確定了,他道:“你且寬心,這是那蘇幼蘭做的?!?p> “蘇幼蘭?”
“就是我這里的丫鬟,你可小心著她,她可是韃子的奸細。”
陳圓圓不曉得還有這樁事情,為顧澤明擔憂,顧澤明笑道:“不必擔心,我這就把她叫進來,看我怎么降服她。”
顧澤明扯著嗓子道:“蘇幼蘭進來?!?p> 林蕓聽了,對著蘇幼蘭道;“老爺喊你進去呢。”她可一次都沒有過,好生羨慕。
....
偏房中的張嫣拿出一封信來,仔細地看。
信是天啟寫的,她覺得很熟悉,而一旁的林蕓已經睡去。
夜晚,把一切的夢想都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