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的石板橋上,云知禮看著河里的小魚漸漸出神。
當(dāng)初云知禮逃婚后,并沒有前往云湘侯指定的地方,因為收到魔煞宮傳來的消息,魔煞宮的老尊主受人暗算,命在旦夕。
所以她才會如此急匆匆的離開。
卻在距離魔煞宮不遠(yuǎn)的地方遭到各大門派的埋伏。
若不是自己突然穿越過來,以原主那一身的武功,那些人根本不夠看。
如今想來魔煞宮應(yīng)該是出了奸細(xì)。
望向遙遠(yuǎn)的山峰,看來她得抓緊時間恢復(fù)身體了。
想到內(nèi)力,云知禮學(xué)著原主記憶里面的口訣調(diào)動體內(nèi)的內(nèi)力,一掌拍向河里游的歡快的魚兒。
砰!
嘩啦~
激起數(shù)米高的水柱。
那條魚也被水的沖擊送到了岸邊。
“咳咳咳咳咳咳咳”云知禮臉色慘白,僅抿的唇也跟著出現(xiàn)一點血色。
用力過猛了,內(nèi)傷還沒好。
難受歸難受,這內(nèi)力確實是個好東西。
云知禮起身拎著那條死魚往回走。
出門半天,家竟然被偷了。
云知禮看著門前的鋪蓋卷,有一瞬間的愣神。
看到從屋內(nèi)走出來的一群人,云知禮認(rèn)識他們。
是謝一景的那個娘還有幾個哥嫂。
“你這小浪蹄子還沒死?”謝一景的娘李春花看到云知禮兩眼直轉(zhuǎn)圈。
云知禮沒敢開口,口腔那口血還沒有下去。
死死的看著對面幾人,尤其那幾個男人,看她的目光更是惡心。
“娘,既然她還活著,那不如讓給我,這樣我們就省了好多銀子”這時距離李春花最近的男子色瞇瞇的看著云知禮跟他娘說道。
聽著對方的話,云知禮眼神微瞇。
“也行,總歸都是我們謝家買回來的,不能便宜那個野種”李春花眼中盡是貪婪和狠厲。
“對,不能便宜那個野種”方才說話的男人這次挺直了腰板,說著就朝著云知禮走去。
其余已經(jīng)成親的幾個男人看的火熱。
那幾個女人看云知禮的目光嫉妒的恨不能扒了她的皮。
在男人即將觸碰到云知禮的時候,云知禮一口血吐到男人臉上,眼神狠厲“你敢!”
“?。。。 蹦凶訃樀皿@慌失措。
云知禮雙眼一黑倒在地上。
方才動用的內(nèi)力,那股后勁這才涌上來。
恍然間,云知禮看到一雙狠厲的眸子,總覺得自己深處寒潭。
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謝一景眼眶通紅的守在自己床邊。
“娘子你醒了?喝不喝水?”謝一景看到云知禮睜開眼立刻起身給云知禮倒了一杯水,扶著云知禮喝完。
“這是哪里?”云知禮看著這個比之前更加破敗的屋子忍不住問道。
“這是山上的房子,要委屈娘子跟著我在這里住上一陣了”謝一景抓著云知禮的手忍不住顫抖。
若是他來的晚些,云知禮恐怕就……
云知禮想到之前的一幕,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松了口氣。
“沒事”云知禮記下這筆賬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娘子你再睡一會兒”謝一景見云知禮還是虛弱的很,扶著她躺下,等到云知禮睡著后,謝一景這才伸手摸上云知禮的脈搏。
竟然有內(nèi)傷?
謝一景緊皺眉頭,眼底蘊含著風(fēng)暴。
給云知禮蓋好被子,便出去了。
“出來!”謝一景壓制著滿腔怒火。
“主子!”黑衣人跪地。
“去查!云知禮成婚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有與云湘侯有仇的那些人也都查一查這一個月的動向,走的時候把那個人廢了”謝一景緊握的拳頭打向一旁的樹上。
“是”黑衣人應(yīng)聲便消失在原地。
等到云知禮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了。
“娘子,餓了嗎?我熬了點魚湯”謝一景端著魚湯走進(jìn)來,看著自己坐起來的云知禮,眼上還帶著淚花。
“嗯”云知禮點頭。
嘗了一口,云知禮就吐了出來。
“娘子你沒事吧”謝一景緊張的看向云知禮,手也佯裝不經(jīng)意的摸上云知禮的脈搏。
“這魚是你煮的?”云知禮看著謝一景嘴角直抽,那股腥氣久久不散。
“嗯”謝一景皺眉,看著碗里的魚湯,便嘗了一口。
噗!
“你自己做的沒有嘗過?”云知禮一看謝一景這表情就知道他沒嘗過。
“你以后還是做青菜吧,別浪費這些魚肉了”云知禮嘆了口氣。
心疼自己那魚,那可是她忍著內(nèi)傷打上來的魚,就被這貨給禍禍了。
謝一景臉色漸黑。
這女人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那我去給你做點飯吃”看在她受傷的份上,他忍。
“去吧去吧”云知禮擺擺手,她一天沒吃飯了,確實餓了。
謝一景出去后不久,云知禮也躺不住了,起身走出去了。
這個房子還真是破舊啊。
外屋除了一個火灶什么都沒有,連屋頂都是一半有茅草一半沒有。
云知禮感覺眼睛好像病了,直抽抽。
“娘子,夜里風(fēng)寒,還是回屋吧”謝一景見云知禮走出來,眼中充滿擔(dān)憂。
起身將外衫給云知禮披上。
“沒事,我就是出來看看,你快做飯吧,我餓”云知禮回了句,便坐在了門檻上。
見云知禮就在門口坐著,謝一景深深看了眼云知禮,轉(zhuǎn)身繼續(xù)做飯。
“謝一景那是你親娘嗎?”云知禮靠在門檻上看向屋內(nèi)忙碌的謝一景,忍不住問道。
誰家親娘能夠如此對待自己的孩子。
將謝一景趕到山上,這和趕盡殺絕有什么區(qū)別。
謝一景一文弱書生,在山下至少還能教書,來到山上,那就是叫他送死。
當(dāng)然,她不會讓他死的。
“娘子~”謝一景幽怨的看向云知禮。
“相公相公”云知禮幾乎瞬間明白謝一景的意思,白了他一眼。
果然謝一景笑了“她不是我娘,我是我爹在外面抱的孩子,據(jù)說那人和我爹親如兄弟,那人因為惹上了不該惹的人,被仇家殺害,將我托付給了爹”
聽著謝一景平淡的像是在說旁人的事。
云知禮抿了下唇,覺得謝一景挺可憐。
她決定了,以后走的時候,肯定把錢還給他,這樣他以后就能娶上媳婦,如此也能幸福一生。
“沒事,以后日子會好的”云知禮安慰了一句。
“嗯,等娘子身體好了,我們多生幾個”謝一景朝著云知禮笑道,眼底劃過一抹狡黠。
云知禮“……”
這貨腦袋里還能裝點其他的不?
真懷疑他是不是書生?
書生不應(yīng)該都是一心只求圣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