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景聽著云知禮的嘟囔,眉頭微微皺起又松開。
身后的男子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
但隨后還是扛著野豬快步的往山上走。
半山腰,有一處空曠的山地,空地上用籬笆圍起了一個小院。
小院內(nèi)有幾間房屋。
一襲素白衣裙的女子站在院中焦急的看著遠處。
“相公”看到那一抹高大的身影,女子興奮的小跑出家門。
“怎么出來了?這天涼”沐千尋空出一只手牽著白怡然的手走進自家的小屋。
“不冷的,不是說過相公不要在進深山了嗎?”白怡然看著沐千尋放在地上的野豬有些生氣。
“娘子,我沒有進深山,這只野豬是跑到了外圍來,正好撞見了,就帶回來了”沐千尋抿著唇解釋道。
“當真?”白怡然看著沐千尋問道。
這個漢子真是每次都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去年那場意外,她不想在出了。
沐千尋看著白怡然點了點頭。
“信你一回,快洗洗手吃飯了”白怡然在男人唇上親了一口,隨后羞紅著臉走進廚房。
沐千尋看著白怡然的背影伸手摸了摸嘴唇,搖搖頭一笑。
吃過飯,沐千尋等到白怡然入睡后,這才悄然起身。
看著這小小一方天地的星辰,眼神暗淡下來。
腳下如同生風(fēng)一般向著山下躍去。
與此同時謝一景也出了屋門。
兩人在之前相遇的地方止住腳步。
“沐丞相好久不見”謝一景狡黠的眸子稍稍轉(zhuǎn)動一下,臉上的狐貍色更像是帶了一層面具。
“謝世子這是被趕出家門了?”沐千尋清冷的眸子帶著一抹揶揄。
“你說若是京城那些人知道丞相在這里會作何感想?”謝一景毫不在意的說道。
“據(jù)說鎮(zhèn)國公府的那位謝世子如今都病入膏肓了,你說這時若是找個人過去看一看怎么樣?秦太醫(yī)如何?”沐千尋唔了一聲,走至沐千尋一旁說道。
“確診了,沒有失憶,丞相大人不必謝”謝一景往一旁的樹上靠過去,吃虧了也不忘占便宜。
“五百兩黃金,外加京城城西的一座莊園”沐千尋挑眉看向謝一景,眼中都是精光。
謝一景眼神一瞇。
這么多年的默契,他自然知道對方的意思。
若是他不給,這家伙怕是要從云知禮那里下手了。
對方吃定了云知禮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滾!”謝一景甩給對方一張紙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沐千尋鎮(zhèn)定自若的接過銀票,看著遠去的背影低低笑了幾聲,便離開了。
察覺到暗處有條尾巴,沐千尋也沒有甩開,遲早會知道的。
這邊謝一景剛回去,暗衛(wèi)就回去了,向謝一景稟報了沐千尋的住處以及沐千尋身旁竟然有個女人!
謝一景邪肆一笑,用舌尖頂了頂后槽牙,知道自己被坑,也沒有惱怒,反而笑意更甚。
遲早會坑回來的。
轉(zhuǎn)身回屋,看到在床上睡得安穩(wěn)的云知禮,謝一景忍不住上床抱住柔軟,伸手還捏了捏云知禮的小臉“沒心沒肺的小東西,因為你我被坑了五百兩黃金”
隨后在云知禮唇上狠狠親了一口,仿佛要將那五百兩黃金親回來一般。
云知禮睡夢中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見狀謝一景這才放開云知禮。
天蒙蒙亮,云知禮便在林中打了一套拳法。
謝一景站在屋門前看著云知禮的每個動作,總會在云知禮出下一個動作之前看出對方的招式。
“你今天不去授課?”吃過飯見謝一景未曾離開,云知禮背起竹婁問道。
“今日沐休”謝一景拿起一旁的鋤頭跟上前。
“那跟我一塊去挖草藥吧”云知禮點頭,向著前方走去。
“這山上都是樹木,陽光進來后只剩下斑斑點點,草藥都曬不干”一邊挖草藥一邊說道。
“為夫知道一個地方可以照射到陽光”謝一景俏眼精光一閃。
“真的?那等會兒你帶我去看看,等這些草藥都曬干了,我們就可以拿去賣錢了”云知禮有些興奮的說道。
經(jīng)過她處理出來的草藥藥效價值更高,相信肯定能賣大價錢。
到時候有了銀兩,她就買一套上好的銀針。
內(nèi)傷一好,她就可以闖蕩江湖了。
那快意恩仇的江湖,想想就很美。
“好”謝一景還不知道云知禮打算丟下他跑路,滿眼都是寵溺。
兩人一邊挖草藥,一邊往山上走。
“啊!”突然一聲痛呼,驚動了云知禮。
這里還有人?
云知禮朝著聲音的方向?qū)と?,就見一女子跌坐在地上,衣裙上沾上了些許泥土,似乎是從上跌坐下來。
“你沒事吧”云知禮上前看著女子那姣好的容顏,有些懷疑這林中的狐貍精。
當然這是青天白日,不會有狐貍精的,云知禮也就是想想。
對方見到云知禮也很驚訝,又看了眼謝一景,隨后對云知禮搖搖頭“沒事”
說罷,白怡然便要起身離開,卻是發(fā)現(xiàn)腳扭了。
“你等等,你腳扭了,我給你看看吧”云知禮連忙扶住白怡然。
“不用,我得回去了,不然家里人怕是要擔(dān)心了”白怡然拒絕了云知禮的好意。
云知禮自然不會強迫對方,扭頭對謝一景道“你背她下山吧”
“不行”
“不用”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云知禮“……”
“我不在山下住,我在山上住,這里距離我家不遠,我自己回去就行,況且男女授受不親”白怡然率先擺手拒絕道。
“那我扶你回去吧”云知禮瞪了謝一景一眼,隨后扶住白怡然往山上走。
“姑娘你是山下的住戶嗎?”白怡然沒有再扶去云知禮的好意,畢竟她在林中待了一年也沒見過有人。
“原本是,不過現(xiàn)在不是了”云知禮看了眼謝一景隨后收回目光說道。
“你家怎么會住山上?”云知禮也有些疑惑。
“嗯,我夫君是獵夫,我們常年居住在山上的”白怡然清眸中有什么一閃。
聽到白怡然的話,云知禮腦海中立刻涌現(xiàn)昨天夜里見到的男子。
“你們這山上一共有多少人家?”云知禮想著萬一上面有好多人呢。
“我知道的就我和夫君兩人,如今還有你們了”白怡然回道。
好吧,云知禮這下更加確定了。
那么冷情的男人,怎么會有這么嬌美的娘子?實在想象不到。
“這是你們家?”云知禮看到眼前宅院忍不住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