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門口來了一個清大的老師,30多歲,叫何盧敏看見門口賣茶葉蛋的大媽就跟人家攀談起來。
“阿姨,你這每天在這里賣茶葉蛋,可辛苦哈。”
“不辛苦,都是為了生活?!?p> “那您這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呢?”
何盧敏有著悲天憫人的性格,一看大媽穿得也不是特別好,身上補丁挺多的,不免多關(guān)心了兩句。
“我這啊,一個月也就百來塊錢,上個月整了120塊吧?!贝髬屨f。
什么?!
這一驚非同小可。
何盧敏整個人都傻了。
要知道他清大建筑系老師,現(xiàn)在一個月也才只有45塊錢,這已經(jīng)算是在體制內(nèi)待遇好的了,再往上副教授大概是50多塊不到60,教授級別60多塊……
如果是陳璟潤這種大家,國家給特殊照顧的,差不多每個月基本工資能到120塊,外加50多塊錢的補貼。
而現(xiàn)在,面前一個賣茶葉蛋的大媽就輕而易舉做到了陳璟潤這個級別,不免讓何盧敏感到一陣受挫。
堂堂清大老師,工資還不如一個賣茶葉蛋大媽的一半,這讓人何以自處?
“你呀,別看我掙得不少,我覺得呀,比起你們來說還是差遠(yuǎn)了?!?p> 大媽努努嘴,用手一指。
校門當(dāng)中,一男三女正在漫步往前。
“那個同學(xué),剛才賣掉了兩臺收音機,一臺就70塊錢,這一個下午掙得比我一個月都多?!?p> 什么?!
何盧敏看了看遠(yuǎn)處的青蔥少年,然后低沉著額頭,用手扶了扶眼鏡,這一天之內(nèi)接連受到兩次巨大的打擊,就像是突然喝了一劑猛藥,整個人都不好了。
……
大學(xué)教師感到震撼,跟姚夏同行的三朵金花也是同樣震撼。
“原來半導(dǎo)體這么賺錢?”周萍嘖嘖稱奇。
“那可不?!币ο恼f,“在現(xiàn)在這個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尤其是我們國家半導(dǎo)體市場還一片空白的情況下,什么收音機啊,電視機啊,都吃香了,未來還有計算機,對了,光伏板也是需要大量的芯片,可以說半導(dǎo)體就是未來,這一塊的市場價值好幾萬億呢?!?p> “嘁,你就吹牛吧你。樊老師都不敢吹幾萬億?!敝芷嫉?。
樊建平老師是他們工程制圖的老師。
電機系大一學(xué)的課程很雜,專業(yè)課卻不過兩門,一門叫做Fortran語言,也是世界上最早的編程語言之一,另外一門就是工程制圖。
現(xiàn)在除了姚夏覺得Fortran簡單之外,其他人都云里霧里的。
這也主要是因為系里面的微機太少,大家都沒有實操經(jīng)驗,沒有辦法將學(xué)習(xí)的語言到計算機上面操作的過程所以缺乏理解,大概跟學(xué)一門外語差不多。
說到外語,姚夏還頗為頭疼。
因為這個年代,電機系要學(xué)習(xí)兩門外語,一門是英語,另外一門是俄語。
英語姚夏表示沒有問題,俄語學(xué)起來那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但這也沒辦法,誰讓現(xiàn)在的毛子是國內(nèi)所能仰仗和派出學(xué)習(xí)最先進的國家呢?
系里面不少老教授,英語不怎么樣,但是俄語那叫一個流利,這都是有歷史原因在里面的。
……
眾人一邊往回走一邊聊著天,方曉霞全程一語不發(fā),只是在姚夏說話的時候不時點點頭。
比起之前見面時的拘謹(jǐn)來說,現(xiàn)在方曉霞自然多了。
只是她偶爾瞥向自己的目光,姚夏總覺得心頭一跳。
姚夏也不是個榆木疙瘩,內(nèi)心對某些事情還是有些敏感的。
“你們這個思想覺悟不對啊?!标惗稼s緊往前小跑了幾步,轉(zhuǎn)過身來用手指點江山,教育到,“偉人說,千萬不要被糖衣炮彈所腐蝕,光想著賺錢,那就是落入了敵人的圈套。
資主本義萌芽,要不得?!?p> 嘖嘖。
姚夏心想,這人說話還一套一套的呢。
“事情也得分開來看,勞動積極性要提升,還是需要一些物質(zhì)刺激,不然缺少活力和創(chuàng)造力?!币ο霓q解到,“凡事都要有個度,過猶不及。
資本野蠻生長不行,不生長更不行?!?p> “算了算了,這種事情辯論起來可以討論個幾十年也沒完?!币ο恼f,“我現(xiàn)在賺了錢,晚上請你們吃飯哈?!?p> 陳都微微一愣,本來還想說些什么,話到嘴邊變成了不爭氣的,“吃什么,有肉嗎?”
姚夏不由得笑了起來,“當(dāng)然有肉,上硬菜,你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吃到你們未來一個星期都不想吃肉為止?!?p> ……
晚上姚夏說到做到,帶著三姝一起去外面下館子,吃硬菜。
什么硬吃什么。
不一會兒什么鹵豬蹄兒,羊蝎子,小炒黃牛肉……全都上來,一桌子五六個菜,全是葷的,只有一個用來漱口的白菜湯。
“怎么樣?滿意嗎各位?”姚夏問到。
周萍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你做東,你厲害?!?p> 陳都夾起一塊牛肉放進嘴里,咀嚼兩下吞入腹中,搖頭晃腦地贊嘆到,“黃州好豬肉,價賤如泥土。貴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早晨起來打兩碗,飽得自家君莫管?!?p> 姚夏笑道,“你呀,你這叫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這不是豬肉,這是黃牛肉?!?p> 陳都放下筷子,有些生氣地瞪著他,“你懂什么叫做詩意嗎?細(xì)節(jié)不重要,意境最重要?!?p> “是是,你清高你了不起?!?p> 可陳都心想,你也不是一樣清高,否則怎么能懂她說些什么?
見這兩人一來一回地拌嘴,旁邊幾個人都被逗笑了。
……
晚上餐足飯飽,眾人走在回學(xué)校的路上,陳都拉著周萍快走幾步,拉出大概有個五六米遠(yuǎn)的距離,將空擋留給姚夏和方曉霞兩個人。
姚夏也沒太在意,跟方曉霞并肩走著,影子落在地上,拉得長長的。
方曉霞全程低著頭,臉頰漲得通紅,根本不敢看姚夏。
不過走了一會兒,旁邊這個男的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也是沒個認(rèn)識的人,所以才寫了那封信讓你轉(zhuǎn)交給系領(lǐng)導(dǎo)?!?p> “方、曉霞同學(xué),你是我的大恩人?!?p> “沒、沒什么……舉手之勞而已?!狈綍韵加檬?jǐn)n了攏耳邊的長發(fā)。
這句話說完,又突然安靜下來。
兩個人這樣慢騰騰走著,前面那兩個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時回過頭來看看他們的情況。
姚夏嘆了口氣,下定決心說,“方曉霞同學(xué),我很感激你,但是可能那封信里面我的措辭不當(dāng),讓你們產(chǎn)生了一些誤會?!?p> 方曉霞心頭猛地一跳,抬起頭來看向旁邊的男生。
這還是她第一次正視姚夏。
這個男生有著大高個,身體也挺結(jié)實,卻有著一張皮膚細(xì)膩白凈的臉,不是那種脂粉味娘娘腔,而是陽光的味道,卻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在這之前,姚夏是信里面那個有些狂熱聰明的年輕人,這段時間方曉霞也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象過姚夏的樣子,直到前幾天才見到了本人,可以說跟她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我對你,是敬仰的,但絕對不是男女之情那種?!币ο恼f,“我更愿意把你看成是我人生道路上非常重要的引路人,一個好的朋友。”
姚夏走了兩步,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方曉霞掉了隊。
方曉霞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臉龐隱沒在陰影當(dāng)中,看不清她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
他停下腳步,等方曉霞走上來。
“你說這些沒頭沒腦的……別理她們,陳都這個人就喜歡搞惡作劇?!狈綍韵紨D出一抹笑容說,“我其實對你也沒什么感覺,都是她們起哄鬧的?!?p> 姚夏沒有說話,也不敢看她。
“這叫什么才好?”方曉霞嘆了口氣,笑道,“感情還沒萌芽呢,就被你給摁死了?!?p> 看到曾經(jīng)的方老師笑,姚夏也跟著笑了起來。
現(xiàn)在的方曉霞心結(jié)打開,說話啊動作也變得自然了許多。
“都是你那封信給鬧的,我回去就跟她們解釋清楚,以后有人再說我們,我就去把他的嘴給撕爛了不行。”
“你以后呀,得賠我一個男朋友,我到現(xiàn)在都沒談過戀愛呢?!?p> “這沒問題啊,我們宿舍7大金剛,你看上誰了給我說一聲。”姚夏笑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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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都陽了,老人孩子都陽了。
最近這段時間可能每天只能更新兩張,抱歉。
等把這段時間熬過去,我上架以后再爆更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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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沒有更新了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