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夜黑風高
夜黑風高
沈萬三和風華靜候在孫帥院內(nèi)的偏房。
在這院子四周嚴守以待的侍衛(wèi)有幾十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主。
沈萬三好奇問:“為什么肯定那東西黑夜將至?”
風華翹起一根指頭解釋:
三天內(nèi)死三位小妾,均是啃咬導致大量失血而亡。
說明那東西一天不吃東西,餓的慌。
為什么只盯著妾室薅血。
要么那玩意挑食。
要么跟那幾位小妾有仇怨。
“最重要一點,我發(fā)現(xiàn)血跡只出現(xiàn)在有樹蔭處,因此,猜測那東西怕陽光,晚上出現(xiàn)的可能性極大?!憋L華抿了口茶,悠悠道。
“風大師,你不能用法術(shù)探知一二?”沈萬三問。
沈萬三頗有義氣,尋常人見到這等事情,避之不及。
他反而往留著不走,說:風華不走,他不走,人怎么帶來的,就怎么帶回去。
謝謝你高瞧了我...風華心道...
“青銅瞳”只能看穿東西,還有距離限制,用此能力找到那東西可能性不大。
風華說:“貧道法術(shù)平平,不過降服它的手段是有的?!?p> 沈萬三深信不疑道:“就是不知道是否他今晚會來找孫帥?!?p> 風華點頭:“只要有那位可兒,它必來。”
他知道沈萬三會問個為什么,索性將事情講個通透。
三位妾室不是同一天遇難,死狀卻是相同。
這些女子除了有一身好技能,長得年輕漂亮,脾氣還不好,跟斗公雞似的,在大宅門橫行霸道,除了孫帥,誰也不服。
從此,也能理解為什么看戲時,大多小妾素面朝天了,她們也不約而同發(fā)現(xiàn)了其中蹊蹺。
“你說那東西有可能是人,還是大宅門的女人?”沈萬三問。
風華點頭,心道...女人跟女人才是徹頭徹尾的撕逼...
“這院內(nèi)侍衛(wèi)看守嚴密,里三層,外三層的,孫帥應(yīng)該不會出事吧?!鄙蛉f三一聽跟女鬼有關(guān),心下一沉,后悔看熱鬧,沒分個時候了。
風華沒有說話,他想著...那東西有鑿穿枯井的本事,還能有什么事干不出來。
.......
屋內(nèi)
孫德崖喝著酒,看著可兒曼妙舞姿,想起今天在她屋見到的糟心事。
手里的酒,頓時不香了。
她嬌聲道:“大帥,還在想白天之事?”
“覺得晦氣罷了?!睂O德崖一揚脖子,一杯酒。
他平生對手無數(shù),就是最棘手的郭子興,他都沒怎么放在眼里。
畢竟是熟人,他會出什么邪招,猜得到。
可那東西,是什么玩意,自己現(xiàn)在還不清楚。
“大帥,外面那么多侍衛(wèi),連蚊子都飛不進來,我瞧那位道士有些能耐,定能誅邪。”
“兩卷名畫的價錢,他沒點本事,老子砍了他!”孫德崖是個會過日子的人,崔白的畫作多少銀子,他問過懂行的,知道價格。
“奴家也在商號看中了幾樣首飾,現(xiàn)在那幾個小妖精死了,你可再不能偏心啦?!?p> 忽然
一道道巨響,忽地炸開。
窗戶亂響,吹滅蠟燭,屋內(nèi)家具東搖西晃,瓷器落地,傳來脆響。
“山搖地晃,難不成是地震了?!睂O德崖驚得停止動作。
“是大帥厲害,上能破天,下能撼地?!笨蓛盒ξ?。
“娘的,少跟老子溜須拍馬...”孫德崖心下不安,連聲臭罵。
屋外侍衛(wèi)們也感覺動靜,恐怕屋內(nèi)出事。
高侍衛(wèi)大聲詢問:“大帥,你可安好?”
“好的很,你派些人去各院看看,別因為地震走了水?!?p> 孫德崖不放心的叮囑,這套大宅門,在整個濠州可找不到第二家,別一把火燒毀了。
高侍衛(wèi)應(yīng)了一聲,去調(diào)派人手。
孫德崖忽地打了一陣哆嗦,覺得有點陰冷,雞皮疙瘩掉了兩層。
他也沒了興致,翻過身躺下,對可兒說:“去把蠟燭點燃,屋內(nèi)太黑了?!?p> 可兒掃興點頭,披著了外衣,去找火折子。
孫德崖等了半響,催促道:“點個火都這么磨蹭,你剛才的手法呢...”
他剛想起身親自去點蠟燭,卻被發(fā)現(xiàn)香體入懷,那甜齁的味道,只有可兒身上有。
“你干嘛,喂,你掐著我脖子干嘛!”
孫德崖覺察不對,猛地張開眼,嚇了差點原地飛升。
可兒滿臉的長發(fā)黑絲,連手臂上都是一縷一縷的頭發(fā),她原本的俏臉,滿臉血淚,猙獰可怖。
也不知這浪蹄子,哪里來的氣力,雙手死死掐著他脖頸,像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孫德崖也是狠人,右手在被子下摸索二下,尋到小刀,他床榻容的了他人安睡,但提防是必須的。
一刀,砍脖。
二刀,劃臉。
三刀四刀,劃掉纏在她手臂的黑發(fā)絲。
“救命啊,快來人啊...”
孫德崖一腳踹開不知死活的可兒,逃也似的翻身下床,一邊大呼救命。
就在他剛剛要推門時,一道道黑絲長發(fā),如長蛇纏繞,霎時間,將他腰間盤住,一股力道將他,強行拽進地面上陡然出現(xiàn)的洞中。
高侍衛(wèi)帶人闖入,發(fā)現(xiàn)房內(nèi)已然空無一人。
孫德崖只覺身體疼痛異常,口鼻不斷有泥土石頭涌入,他本能揮舞小刀,一陣亂舞,慌亂之際,竟然將腰間的頭發(fā)斬去了大半。
生死存亡之際,他不知哪里來的力氣,雙腳用力,大喝一聲,硬生生從兩米深的泥土里爬出來。
接著月光,他四下張望,高高戲臺映入他眼簾。
“好家伙,是什么東西,將老子從東別院拉到了西別院...”
孫德崖罵罵咧咧轉(zhuǎn)身,借著月光,他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這是給他暖腳的丫鬟之一。
名字嘛,他從來懶得問,更是不屑于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