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我短時間內(nèi)再去找金老師，恐怕他不會見我，而且我現(xiàn)在也沒有確鑿證據(jù)，根本申請不下來搜查令?！?p> “搜查令這事兒我可幫不了你，但是我聽說尸檢報告最晚明天中午就出來了?！?p> “這么快！”
“技術(shù)進步的力量是無限的。”小莊笑道：“行啦，我得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你該下班下班去吧。”
森一撓頭笑了笑：“拜拜，你也早點回家??！”
下班晚了，菜市場的香菜早賣完了，幸好森一媽媽又炒了盤他愛吃的木須肉，這將給森一第二天的調(diào)查提供充足的能量。
第二天一早，上班前森一先往單位打了個電話，在確認尸檢報告尚未出來后，驅(qū)車往河濱公園去了。
他在老年大學(xué)采訪了方姨生前的同學(xué)們，除了確認了金老師與方姨之間的單方面戀情外，沒有什么特別的收獲。
之后又在西門廣場那里采訪了方姨生前一起跳舞的朋友們，其中幾個森一還在方姨家里的照片上見到過。其中一位榮登照片的阿姨自稱是方姨的好朋友，在她這里，森一收獲了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戀愛自由，結(jié)不結(jié)婚，那是兩情相悅的事情，其他人管不著。所以金老師他女兒做的，實在是有些過了?！?p> “金老師女兒？她做什么了？”
“她來廣場找過方姐幾次，把她叫出隊伍，兇巴巴的讓她注意影響，說什么不要晚節(jié)不保。你說說她一個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對長輩這么說話呢?！?p> 森一實在想不出智妍說這話時的表情和語氣。
父親或母親在失去另一半后，另尋幸福的行為會被一些子女看作是背叛。這樣想想，智妍的行徑也算正常。疊加金老師在方姨身上花了那么多金錢和心思，在智妍眼中，方姨很可能就是個騙子。從昨天走訪情況來看，父女倆感情應(yīng)該很好，所以智妍來找方姨的行動，金老師很可能并不知道。
“她最近一次來找方姨是什么時候？”森一問。
“前天上午。啊……哎呀，那不就是方姐……哎呀，就是的就是的呀！”阿姨的五官都擠到一起去了。
“阿姨，阿姨您別急，小點聲，這事兒你別跟別人說，這是我們的規(guī)定，做走訪說的話都不能外泄的。”森一食指擋在唇上說。
“噢，規(guī)定，規(guī)定……我不說，我不說。”阿姨也把食指擋在嘴唇上，頻頻點著頭。
“金老師女兒前天上午幾點來的，您知道嗎？”
“九點鐘，那時候要開始挑第二套了。多多少我還真忘記了，當(dāng)時方姐沒在這邊，她早晨來和我們打了個照面說是有事就走開了，所以金老師他女兒沒找到她?！?p> 雖然不太情愿，但在森一心里需要重點關(guān)注的人，加上了智妍的名字。
“對了阿姨，方姨的兒子，前天早晨說是在這邊廣場來著，您看到他了嗎？”
“看到了呀，這個時間我記得，我每天早晨九點得吃降壓藥，前天大意了一看表都九點十五了，我就去廣場北邊長凳上拿包里的藥吃，那塊有個招工廣告墻，平志當(dāng)時就在廣告墻那里站著呢?！?p> “那他什么時候走的呢？”
“我吃完藥又跳了兩三首吧，九點半散場的時候他還在?！?p> “除了您以外，還有人在那個時間段，在廣場附近，看見平志嗎？”
“別人看沒看著我就不清楚了。我不會看錯，平志小時候，我還抱過他呢。那天看的真真兒的?！?p> “那謝謝你了阿姨，您要是想起來什么，可以打這個電話?！逼街咎统鰧懼约菏謾C號的紙條，留給了那位阿姨。
平志最后一站去了方姨家附近的菜市場，找到了她經(jīng)常買菜的攤位，老板表示方姨人挺好的，就是買菜還價還得有點厲害，不過老太太大多都那樣，也見怪不怪了。順便表達了一下對她那不爭氣的兒子的惋惜。
經(jīng)過一上午的高強度調(diào)查，森一有些困了，他在菜市場隨便吃了點東西，回到車上開始打盹。
就在他即將進入夢鄉(xiāng)時，電話鈴聲終止了他的午休。
“森一！快來單位！”是小莊的聲音，興奮從聽筒中呼之欲出。
“莊姐……”森一抹了把眼睛，又甩了甩頭：“莊姐！是不是尸檢報告出來啦？”
“沒錯，快回來吧啊?！?p> 森一瞬間徹底清醒了，灌了兩口水，一腳油門往單位駛?cè)ァ?p> 小莊已經(jīng)在他的辦公室等了，桌子上放著尸檢報告。森一一把抓起報告，迫不及待地翻看起來。
“方姨的死亡時間在早晨八點半到九點半之間，死因是刀傷引起的失血過多，她身上插的那個折疊水果刀就是兇器，”小莊不急不緩地說著：“尸體上沒有發(fā)現(xiàn)來自他人的纖維或皮膚組織殘留?！?p> “嗯……水里泡過了，就算有殘留也讓魚啃走了……”森一眼睛快速掃視著報告：“胳膊上有擦傷的痕跡……方姨死前和兇手發(fā)生打斗了嗎？”
“這就要靠你去查了，不要癡心妄想尸檢報告能提供所有答案?！毙∏f聳聳肩。
森一放下報告，把上午的調(diào)查情況和小莊細細交代了一番。
小莊在紙上寫下了三個名字：金老師、智妍、平志。又寫下了尸檢推測的方姨死亡時間。
“八點半到九點半。從金老師自己的說辭來看，他當(dāng)時應(yīng)該正在辦公室備課，智妍和他一起。平志九點十五分到九點半之間在西門廣場，有目擊證人。那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就是確認這三個人不在場證據(jù)的可靠性，以及盡可能縮小方姨被害的時間區(qū)間?！毙∏f在死亡時間那里打了個圈。
“有沒有可能，兇手除了這三個人以外，另有其人呢？”森一皺眉道。
“當(dāng)然有可能，但和死者來往密切的人，嫌疑一定更大，何況我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和死者之間的矛盾，不是嗎？也許在查案中會發(fā)現(xiàn)新的可疑人物，可如果你因此不抓緊時間查清已有的幾個人，將會本末倒置、錯失良機?！毙∏f臉上浮現(xiàn)出不似平常那么輕松的嚴(yán)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