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朝的食物雖然沒有那么的好吃,但娛樂業(yè)發(fā)展得可真不錯,可能不及秦芷以前那個世界的宋朝那么發(fā)達,但瓦舍勾欄什么的,還是極其興盛的。
這些瓦舍勾欄相當(dāng)于平民的大劇院、娛樂城、步行街之類的存在,是很多小日子過得不錯的百姓喜歡去的娛樂場所,什么唱戲的,說書的,猜謎的,雜耍的應(yīng)有盡有,十分熱鬧。
既然有這個條件,秦芷也不介意去領(lǐng)略領(lǐng)略。
帶著大家伙兒,先找了個酒樓,海吃一頓,雖說這里的吃食味道一般,但勝在個新奇。
雖說眾人也是餓過的,但這些天有秦芷在,吃的不愁,甚至還被秦芷那些吃食慣得嘴巴有些挑剔了,這些酒樓里的山珍海味居然都沒有太吸引他們,反而是瓦舍里那些小吃更讓幾個孩子垂涎。
有秦芷在,自然是一路買買買,等到他們看著雜技、皮影什么的一路玩著過去的時候,幾乎每個人手里都拿著好幾樣吃食和小玩意兒。
蒙大叔起先還有些憂心,勸著秦芷別太慣著孩子們,等到自個兒家的女兒也興致勃勃地一路買買買時,他只能認命地充當(dāng)起了腳夫,無奈地幫著大伙兒拎東西了。
看來,陪女人逛街的男人,很容易淪落成相同的命運。
好在大家也沒有逛太久,在看到一個頗具規(guī)模的勾欄時,大伙兒不約而同地走了進去。
估計這是最大的勾欄了,目測足夠容納幾百人甚至上千人。
此時已經(jīng)坐了半數(shù)的人,臺上正演著一出不知是什么劇目的戲,臺下喝彩聲連連,看樣子還挺受歡迎的。
早有跑堂的上前來迎客,將秦芷他們迎到了一個類似包廂一樣的地方。
這是秦芷的意思,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和人群隔開一點好。
趁著伙計上茶點的功夫,秦芷快速對這個地方觀察了一番。
光顧這里的那些人中,有些看打扮也不是個尋常百姓,估計也都是手里有些閑錢的,也是一般百姓可能也不一定有這個消費能力。
還有很大一部分人,看穿著像是些兵勇之類的,只是看不出來都是在什么地方當(dāng)差的。
“這里的人,當(dāng)兵的俸祿可不低呢,”程祁輕聲為秦芷解釋,一邊以近乎耳語的聲音道:“有些像雇傭兵?!?p> 這倒是與宋朝很像了,秦芷以前了解過相關(guān)的歷史,依稀有點印象。
點心一般,茶水倒是挺好喝的,雖然不是什么好茶,但勝在清洌香醇,口感很不錯。
幾個孩子已經(jīng)興奮地沖著舞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上面演的大戲。
蒙承義一屁股坐到了秦芷與程祁之間,笑著問,“程大哥,秦姑娘,你們在聊什么,說來聽聽?!?p> 秦芷嘴角微勾,看了一眼程祁,卻不作聲,只不動聲色地挪了下身子,拉開了與她的距離。
程祁無奈,“我們在聊今天賺了多少錢,要付多少人工費,你要聽嗎?”
他的聲音溫和,但蒙承義一下子聽出了言外之意,她不由有些赧然,雖然她們父女倆給秦芷拿了錢,但說到底也只能算是借住,這種別人家生意上的帳目銀錢什么的,她真要探聽一番,確實也不太妥當(dāng)。
可是她又不舍得就這么讓開,還是硬著頭皮坐著不動。
秦芷也是服氣了,程祁這人,真是張嘴就來,幾乎沒有什么反應(yīng)的時候就能找出這么一個借口來,一般人確實不好意思再打擾。
只是可惜了,他碰到的不是一般人,蒙承義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她有時候比路天和還要直男。
對于蒙承義的小心思,秦芷渾不在意,她也沒去管程祁如何應(yīng)對,興致勃勃地也和孩子們一起關(guān)注起戲臺上的戲來。
演的是一場武戲,打得十分熱鬧,臺下不時響起陣陣喝彩聲。
秦芷他們的包廂夠大,也足夠靠前,看得很過癮。
正看得熱鬧時,忽然入口處傳來陣陣喧囂聲。
秦芷眼睛微瞇,身體下意識往后縮了縮,而后她才抬眼看了過去。
引起騷動的,卻也是幾個穿著制服的人,看著像是什么兵勇,其間有幾人,打扮又像是武將一般,估計是當(dāng)官的。
秦芷不動,大家便也如她一樣,安安靜靜地只看熱鬧,不打聽不上前。
旁邊有好奇的,嚷嚷著問是怎么回事。
吵鬧中,秦芷聽到些支言片語,似乎是官兵們在查案什么的。
不經(jīng)意間,她眼睛一瞥,忽然一愣,人群中有一個年輕男人,似乎太過耀眼了些。
他穿的應(yīng)該也是官服,像是文官的袍子,不是武人的甲胄,但顯而易見的一股英氣,讓人無法直視,而他的容貌更是讓人驚訝,俊美得有些過頭。
秦芷的目光在對方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就迅速調(diào)轉(zhuǎn)了頭,甚至她把身體也往后縮了縮,借著包廂的板壁遮掩住了自己。
真是個妖孽!
長得這樣出眾,給她的感覺卻是一般自腳底升起的涼意。
她分明從這個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煞氣。
這個人,不好惹。
衛(wèi)燁梁如鷹般的目光,不帶一絲感情,緩緩掃過,似乎這勾欄里的每一個人都逃不過他的眼神。
驀地,他的心里一動,似乎有一般異樣的感覺涌了上來,好像有什么人在偷窺他?
他的眼睛倏忽閃動,往秦芷他們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卻一無所獲,目光所及之處,并無異樣,更無異樣之人。
沒耽擱太長時間,官兵們就都離開了,也不知道查探的什么,更不知道有沒有查探到什么結(jié)果。
很快,鑼聲響起,大戲又開場了。
秦芷緩緩?fù)轮豢跉?,對方太過敏銳了,差點就被他看了個正著。
只是,自己為什么躲?她又沒有犯什么事,怎么下意識就不想對上那個男人呢?
看來自己的潛意識里就認定對方是個極為危險的存在吧。
“怎么了?”
程祁借著看熱鬧的機會,起身換了個位置,坐到了秦芷的另一邊,悄聲問道。
“看到了個帥哥,好像比你還要帥哦?!?p> 秦芷的話,讓程祁怔了一下,“啊喂,你這是在調(diào)戲人嗎?”
“呵呵?!?p> 秦芷扯了扯嘴角,心里卻有些懊惱,自己是腦抽了嗎,這種話也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