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魏府的路上,羅圣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問:“你喜歡聽?wèi)颍俊?p> 魏槐安目光柔和地望著她,“談不上喜歡,只是偶爾聽。怎么這么問?”
“你之前不是經(jīng)常來盛禾園找孫叔叔嘛,我以為你是來找他聊戲的?!彼粗夯卑舱f道。
他一怔,好像通過她的眼神讀到了探究,思忖一番,最終還是忍不住透出些口風(fēng),“阿生,我知道你了解孫班主的為人?!?p> 羅圣生立即領(lǐng)會他的意思,心里一涼。
“我是怕你們會有危險?!彼欀迹浑p濕漉漉的眼睛有著乞求的意味。
魏槐安沒辦法對她承諾什么,只是將她摟進(jìn)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肩。
她之所以突然探究孫平和魏槐安的關(guān)系,是因為剛剛段樂爾的一番話。
段樂爾說最近盛禾園頻繁有生人來找孫平,還是避著眾人偷偷來的,若不是她剛巧撞見,只怕沒人知道這事。
這番話一聽,羅圣生就有些擔(dān)心,最近潤州不太平,出現(xiàn)生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她下意識覺得這事跟魏槐安也有關(guān)聯(lián),所以才想試著問問。
果不其然他們與之有關(guān)聯(lián)。
但是這件事她沒有任何能力干預(yù),只能默默將擔(dān)憂放在心里,自己排解這份惶惶不安。
這天一早,羅圣生就被小秋叫醒,說是一會兒裁縫來家里給她量身。
她一臉懵的收拾完,走到飯桌前,發(fā)現(xiàn)魏槐安已經(jīng)坐在那里給她盛粥了。
她坐下,“今天怎么起這么早?”
“我叫了裁縫來給你做衣裳,一會兒就到?!?p> “是有什么事嗎?”她還是不解。
“狄桑結(jié)要結(jié)婚了,你陪我去?!?p> 羅圣生有些郁悶,小聲嘀咕:“我平時的旗袍不好看嘛,還要單獨做。”
魏槐安抿嘴一笑,“是我貪心,想把你的衣柜填滿。”
她嬌嗔道:“就你會說話!”
剛吃完早飯,裁縫就來了,除了量身,還帶了幾版布料和樣式供她挑選。
魏槐安也在一旁陪著她,時而給些建議。
這裁縫一看就是得了準(zhǔn)備的,布料樣式繁多,就連平日做選擇毫不費力的羅圣生,挑起來也有些犯難。
“這個好看,還是這個好看?”她拿了兩種布料裹在身上問。
“第一個吧,第二個顏色太沉了。”魏槐安打量過后說。
她又照著鏡子,覺得他說的有理,便選了前者。
一旁的裁縫問:“姑娘要不要再做幾身洋裝,我也帶了布料來。”
說起洋裝,魏槐安想起前幾日在影樓,羅圣生瘦而不柴,倒是很適合穿。
正好羅圣生在看他,于是笑著向她點點頭。
挑完布料,魏槐安叫她跟來書房。
房檐下的風(fēng)鈴被風(fēng)敲動,關(guān)上門也能隱約聽見叮叮當(dāng)?shù)穆曇簟?p> 魏槐安坐到書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個信封。
“拍的照片洗出來了,你看看?!?p> 羅圣生接過來,靠在桌邊,一張一張的翻起來。
“你看這張,把咱們兩個照的都好看。”
為了讓魏槐安看的方便,她彎著身子湊到他跟前。
身上若有似無的清香,飄進(jìn)魏槐安的鼻腔,勾著他的神經(jīng)。
忽然,他一手拽著羅圣生胳膊,一手摟腰,將她帶到自己腿上坐下,雙手環(huán)住她。
羅圣生被他弄得暈頭轉(zhuǎn)向,沒回過神來就已經(jīng)坐下了。
“這樣才看得清楚。”低沉又魅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魏槐安的氣息吹得她耳朵癢,于是抵著他的胸膛離遠(yuǎn)些。
現(xiàn)在的位置,需得她微微低頭才能與他對視,這樣反倒顯得她主動。
“我在讓你看照片呢。”羅圣生嬌嬌地說。
魏槐安攏了一下她的腿,勾著嘴角壞笑道:“我就是在看啊,不然你以為呢?”
羅圣生張張嘴想要回懟一句,可是看著他又不知道說什么,只是皺著鼻子“哼”了一聲。
她手中的相片被他抽走放在桌子上。
兩人對視透著蜜意。
羅圣生的手指在他胸前畫圈,慢慢又向上劃過喉結(jié),最終停留在嘴唇上,細(xì)細(xì)描繪輪廓。
魏槐安沒想到她如此大膽,喉結(jié)忍不住滾動。
一雙媚眼勾得他心中浮躁。
他輕輕捏住羅圣生的下巴,“阿生。”
接著就要吻上去。
本來順理成章的步驟,讓羅圣生一個扭頭躲過去了。
她有些得意地沖他挑眉,“才不會讓你輕易得逞呢。”
魏槐安拿她沒轍,一臉玩味的笑著點頭,“那陪你玩玩?”
玩?羅圣生一開始沒明白,但她很快就懂了。
魏槐安把她往上提了提,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他的手摩挲著她大腿側(cè)邊,粗糲的手掌拂過細(xì)膩的肌膚,讓羅圣生有些心中有些麻麻的。
而他的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悄悄行動。
不一會兒,羅圣生感受到松懈。里面肩帶滑落,衣服移了位置。
她下意識想捂住,魏槐安卻把她手鉗住。
扭身掙脫之際,能清楚的感受到衣服的摩擦,不禁有些臉紅。
羅圣生抵不住害羞,先求饒道:“我錯了,你松開我吧?!?p> “錯哪兒了?”
她兩眼圓睜,可又看到魏槐安討說法的樣子,最終敗下陣來,小聲說:“不該撩……撥你。”
“嗯?大點聲,我沒聽清啊?!蔽夯卑矇男Χ核?。
羅圣生自己都感受到臉紅得發(fā)燙,就撒嬌似的瞪他一眼。
魏槐安見好就收,松開她的手。
幸而穿的是短袖,羅圣生背著他將肩帶勾上去,然后就要起身。
見狀,魏槐安拉住她,把她箍在懷里,“還沒結(jié)束,你跑什么?”
語罷,吻了上去。
來勢有些猛烈,比第一次借著酒勁兒的吻,更加清晰和霸道。
魏槐安的手扶在她的腰間,未曾向上或是向下延伸。
羅圣生趴在他身上,有些用不力。就想挪動身體,離他更近一些。
他感受到了她的動作,悶哼一聲說:“別動,老實點。”
她也察覺出不尋常,未敢再動。
兩人急促的呼吸都需要緩解,羅圣生離開他的唇,慢慢向下,貼上了他的喉結(jié)。
上下滾動之際,她輕輕用貝齒刮了一下,又用舌尖在上面劃過。
身下的魏槐安突然抖了一下,然后把她的身子扶起來,“別?!?p> 羅圣生清楚地看到他了眼中的情欲,可是他卻及時喊停了,她明白魏槐安這是在保護(hù)她。
于是她離開他,站起來。
“你先回吧,我一個人調(diào)整一下?!?p> 羅圣生怕他再繼續(xù)難受,沒多說什么,帶著擔(dān)憂出去了。
不消一會兒,魏槐安也走出書房,朝浴室的方向走過去。
隨著狄桑結(jié)婚期將近,羅圣生倒有些顧慮。
晚上,兩個人在花園看星星。
她枕在魏槐安的腿上問:“我去合適嗎?用不用單獨備禮?”
“你是隨我去的,有什么不合適。禮嘛,咱們家出一份就行,我已經(jīng)讓管家備好了。”
羅圣生想了想又問:“那他們的婚禮是西式還是中式的?”
“西式。”
“那我就穿上回做的洋裝好不好?”
“嗯,你想穿什么都可以。”
魏槐安輕輕拂著她光滑柔順的秀發(fā),聽見她又問:“那你喜歡什么風(fēng)格的婚禮?”
羅圣生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等候他的答案。
“你喜歡什么,我就喜歡什么。”魏槐安笑著說。
她對這個答案不滿意,撒嬌似的搖搖頭,“不行,一定要你選一個呢?!?p> “那就中式吧。”他想了想說。
“真的?我也喜歡!”
夜晚的風(fēng)很柔和,勉強吹散一些初夏的熱。
兩個人頭對到一起,竊竊私語。
這天,陽光正好,幾片白云飄在碧空。
穿西裝的魏槐安,接過小秋送上來的碗,“姑娘呢,收拾好了嗎?”
“馬上!姑娘正上妝呢?!毙∏锷衩刭赓獾卣f。
話音剛落,一道倩影進(jìn)入視線。
穿著紫色洋裝的羅圣生從外面走進(jìn)來。
她平時甚少上妝,如今精細(xì)的一番打扮,顯得極為驚艷。但是別人的婚禮上不好喧賓奪主,所以飾品都是簡單的款式,看起來大方典雅。
魏槐安注視著她進(jìn)來,不免心動。
“好看嗎?”她問。
他點點頭,“嗯,好看。”
“會不會有些搶眼?”
“不,就讓現(xiàn)場除新郎外的所有男人都羨慕我吧?!?p>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真的不會喧賓奪主?”
魏槐安捏著她的手說:“不會,這身打扮很得體。而且,你本來就是我心中的女主角?!?p> 羅圣生聽了這話,心里樂開了花。戲言道他嘴這是一早就抹了蜜。
用過早飯,兩個人驅(qū)車去往城東的教堂。
說來,這還是羅圣生第一次參加西式婚禮,路上她央著魏槐安給她介紹。
教堂比周圍其他建筑物都要高上不少,遠(yuǎn)遠(yuǎn)便能瞧見。
魏槐安將車停在廣場邊緣。
羅圣生挽著他的手,朝教堂走去。
他們到的時間剛好是賓客盈門的階段,甫一走近,周圍人就有認(rèn)出魏槐安的。
一路上寒暄招呼就沒斷過,他只是笑著點頭,敷衍了事,也沒將羅圣生主動介紹給他人。
羅圣生跟在身旁,露出適宜的笑容,什么也沒說。她看得出來魏槐安并不想與那些人攀談。
于是默默隨著魏槐安走進(jìn)教堂,向一處人多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