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尋醫(yī)問診
見自己四弟身中奇毒,鄧百川心下?lián)鷳n,聽到玄難的邀請,心中倒是大喜過望。
“在下聽說薛神醫(yī)素有閻王敵之雅稱。任何疑難雜癥到了他的手上皆是藥到病除,大師知道那位神醫(yī)住在哪里嗎?”
“薛神醫(yī)家住西邊的柳宗鎮(zhèn),此去也不算太遠,約莫幾百里的山路。他跟老衲曾有數(shù)面之緣,若是老衲前去求治的話,想來不會拒絕?!?p> 談話間,玄難掃向一個個身中丁春秋毒粉的少林武僧,神情無奈。
事出突然,誰也料想不到丁春秋這個惡名遠揚的人物就在此處,還趁機擄走了他少林寺的犯戒弟子。
想到這里,玄難望向慕容家臣四人。
“姑蘇慕容名滿天下,想來薛神醫(yī)也是仰慕已久,這一次能有機緣跟四位英雄交個朋友,他也定然會頗為欣慰?!?p> “非也,非也。若是薛神醫(yī)見我們上門,大為欣慰怕是不見得。”
“不過嘛,武林之中人人都討厭我家公子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以薛神醫(yī)的名望,肯定不會懼怕?!?p> “這次我們上門求醫(yī),若是日后他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我們家公子一出手,他的老命就能保住了?!?p> 一旁的包不同還在說著風涼閑話,久不開口的玄痛忽然說道。
“阿彌陀佛,師兄,盡快出發(fā)吧,耽擱越久越兇險。”
玄難微微頷首,視線落在一旁的葉無心身上。
“虛竹,去前面的鎮(zhèn)子上雇幾輛大車,讓傷者乘車前往薛神醫(yī)家問診?!?p> “是,師伯祖?!?p> 鄧百川見此,也跟了上去,與葉無心一同趕往前面的市集。
葉無心快速跑出涼亭,內心卻無聲的嘲笑起那個以貌取人的風波惡。
丁春秋一身毒功,還不知好歹的往他身邊湊合,真是不知死活。
得虧他這次用得不是什么劇毒毒藥,若是三笑逍遙散...呵呵。
他一見到丁春秋,就直接躲得遠遠的,等到玄難來了之后,更是縮在他的身旁寸步不離。
至于另外幾個慧字輩虛字輩的武僧,那純粹是離丁春秋太近了,丁春秋一灑毒粉,那些內功不高的武僧就在不知不覺中中招了。
兩人趕到市集之中雇了四輛大車,讓一眾傷者躺在車內休養(yǎng)。鄧百川更是慷慨解囊,買了幾匹馬讓尚未受傷的少林僧眾乘騎。
一行人向西方前行,每當走了兩三個時辰左右,都要停下馬車,以內力護持中毒者的心脈。
玄難玄痛兩位玄字輩老僧雖然功力深厚,但中毒者卻有足足五位,一旁的鄧百川等人見此也伸出援手,也算是與少林緩和一下關系。
此去柳宗鎮(zhèn)雖然只有數(shù)百余里,但山道崎嶇,一眾傷者又只能以精純內力護持經(jīng)脈時間倒是因此浪費了不少。
薛神醫(yī)的家在柳宗鎮(zhèn)北三十余里的深山之中,幸好他當日在聚賢莊中曾對玄難詳細說過路徑,眾人這才沒費多大力氣就尋到了薛家門前。
小河邊上,幾間黑瓦白墻的大屋聳立,門前有著好大一片藥園,種植著各式藥材。
玄難見此,就知道自己沒有找錯地方。
縱馬近前,卻望見屋門前掛著兩盞白紙大燈籠,心下不禁疑惑。
‘難不成有喪事嗎?有薛神醫(yī)在還有治不好的病患?這倒是奇了怪了?!?p> 玄難快速驅馬上前,見一桿招魂紙幡插在門前,大門附近還綁著幾根麻布。
定睛一看,燈籠上的白紙黑字映入眼簾,不禁讓玄難又是一驚。
“薛公慕華之喪,享年五十五歲。薛神醫(yī)身體強健,怎么會忽然去世了呢?”
玄難一張老臉上浮現(xiàn)出焦急之色,回身向后方的馬車望去,想起一眾中毒的少林沙彌,心下不禁擔憂起來。
后方的鄧百川與公冶乾隨后趕到,看到面前這一幕時,兩人口中齊呼一身,神情變得無比焦急。
就在這時,宅邸之內忽然傳出一陣哭喊之聲,仔細一聽,卻是婦人的聲音,想來應該是薛神醫(yī)的家眷。
“老爺??!你怎么就這樣離我們而去了啊。到了黃泉路上,那閻王爺會不會與你為難??!......”
玄難與鄧百川幾人面面相覷,一陣車馬之聲卻從背后緩緩駛來,四輛大車與尚未中毒的少林武僧停在薛神醫(yī)的門前。
幾人對視一眼,玄痛大師正在為馬車之內的傷者護持經(jīng)脈。
雖然薛神醫(yī)仙去,但既然已經(jīng)停到了宅邸之前,不進門大聲招呼未免有失禮數(shù)。
想到這里,鄧百川暗運內力,向宅邸之內大聲喊道。
“少林寺玄難玄痛兩位大師與友人一同到訪,有事特來相求薛神醫(yī),還望出門一見?!?p> 鄧百川內力高深,此言一出,宅邸之內的哭泣之聲戛然而止。
過了一會兒,一個老人打開宅邸大門,身著一身傭仆打扮,臉上悲傷之情洋溢于表,哭得十分傷心。
“老爺...老爺已經(jīng)離世了,你們見不到他了。”
玄難雙手合十,緩緩問道。
“阿彌陀佛,薛先生一身內功不弱,身子又是頗為強壯,怎么會突然抱病而去呢?不知他究竟所患何???”
“昨日老爺忽然手腳抽搐,不知道犯得是什么病癥,就這樣于昨夜與世長辭了......”
見老仆如此悲傷,玄難出言安撫幾句之后又問道。
“薛先生家中還有些什么人?”
老仆聞言一愣,隨后吞吞吐吐的說道。
“沒...沒什么人了?!?p> 鄧百川與公冶乾對視一眼,隱隱約約覺得,這老仆的話有些言不由衷,況且剛才那一陣哭聲可是清清楚楚的從宅子里面?zhèn)鞒鰜怼?p> “唉,世事難料,誰能想到昔日身體健康的老友,就這樣忽然去了。我等想祭拜一番,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猶豫片刻,老仆緩緩點頭,引著眾人走進大門。
“大哥,這老仆言不由衷,顯然是隱瞞了什么事情,我等千萬小心?!?p> 公冶乾落后兩步,低聲對身旁的鄧百川說道。
“多加小心就是,有我等與兩位少林寺高僧在,一般宵小之輩是決計不敢算計的?!?p> 眾人緩緩步入靈堂之內,一應事物頗為倉促,完全像是剛剛布置的樣子,而靈牌上寫著‘薛公慕華之靈位’。
公冶乾向四方看去,并不開口說話,只是心中疑心更甚。
各人在靈位前行過了禮,葉無心見門外的那些衣裳,心中一副了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