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其實都是大忙人,平時也不會常來參加這種茶會,只是一個月總會來上一次,了解一些太太圈的新鮮事,或者其他的有助于各自老公前途乃至生意上相關(guān)的小道消息。
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圈子,可復(fù)雜著呢。
客觀的說,袁湘家的商城是市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企業(yè),理應(yīng)和劉市長的夫人薛攀搞好關(guān)系,但兩人是同學(xué),從小就比較杠,她甚至覺得嫁到省城明珠集團的薛驕都沒那么讓人討厭。
她之所以來參加這次茶會,是因為有消息說薛驕即將帶著明珠集團大小姐黃欣怡回老家探親,明說是探親,實則擇婿。
薛驕的弟弟薛隆慶就在省城,這里只有她侄女薛鈺琪。奈何薛鈺琪今天根本沒來,倒是遇到了薛攀母女倆。
薛攀是薛驕和薛隆慶的堂妹。但是差別可就大了去了。
薛驕?zhǔn)钦嬲拇蠹议|秀,不會太計較門第,從她愿意帶著寶貝女兒回宜城擇婿來看,那就是個很看中女兒幸福的人。
她丈夫程唯有意讓兒子程舒航與之聯(lián)姻,那也是強強聯(lián)合,如果成了,那將來企業(yè)前景不可限量。從各方面來比較,她兒子機會很大的。
放眼宜城,條件好又排得上號的未婚青年屈指可數(shù),當(dāng)然,她指的是能勉強配得上黃家的人。
但是,有人選就有競爭,而競爭是殘酷的。包括她娘家侄兒袁卓,也是她家舒航的勁敵,再有就是穆氏地產(chǎn)的小兒子穆顏慶,她是擔(dān)心薛攀在薛驕面前上眼藥。
當(dāng)然,還有其他人。
幸好薛攀的兒子劉勁松和黃欣怡是表兄妹,沒有競爭權(quán),要不然她更膈應(yīng)。
薛攀好笑的睨了袁湘一眼,知女莫若母,兒女之間的那點小間隙她當(dāng)然知道,不過現(xiàn)在琬晴已經(jīng)不喜歡穆大少了,誰知道穆氏的產(chǎn)業(yè)最后會不會都便宜了穆顏慶,他那個媽羅星瑤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圈子里大家都不太和她玩的,那女人的上位史可不怎么光彩,何況搶的還是自己姐夫。
穆大少沒有母親支持,起先她還因為女兒嫁過去不用受婆母約束而高興,后來一想,她又不樂意女兒嫁過去斗繼母了。
她丈夫雖然是一市之長,平時還是少不了這些龍頭企業(yè)的支持,她也希望這一次女兒爭氣,抱緊王言淳這金大腿,能處理好省城這層關(guān)系,那么她丈夫就能更進(jìn)一步,她也好跟著水漲船高不是?
所以,她現(xiàn)在可沒功夫和袁湘置氣,于是若無其事的道:“聽說大侄女是準(zhǔn)備回國發(fā)展了?怎么樣阿湘,如果有需要幫忙的事盡管說。”
這個甜棗倒是打了袁湘一個措手不及。
程舒琳學(xué)的建筑設(shè)計,死犟著要回來,她聽著提了一嘴,怎么,看薛攀這態(tài)度是已經(jīng)知道了?難道是劉琬晴?但是劉琬晴和舒琳面和心不和,相互較勁,儼然就是當(dāng)年薛攀和她小時候那種狀態(tài)。
也不對啊,她怎么突然這么清楚舒琳的事情?如果劉市長能幫忙那當(dāng)然是最好,能得他安排工作比舒琳自己發(fā)展事業(yè)確實輕松些。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只好從善如流的笑道:“要是老同學(xué)你家那位肯幫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p> 說完皮笑肉不笑的多看了薛攀兩眼,這女人轉(zhuǎn)性子了不成?她會幫助自家女兒的情敵?
然后又狐疑的看了她身邊的劉琬晴和旁邊的年輕男人一眼。莫非這劉琬晴移情別戀了?
她來得晚,沒見聽薛攀最開始為大家介紹時那股子壓都壓不住的傲慢:“這是我女兒的朋友,省城來的王言淳,自己做點小生意。”
雖說這個介紹言簡意賅,但是在座的誰不是人精,一般人能被劉琬晴在這樣的場合公開的帶出來?
哪怕以前穆大少,都沒有和劉琬晴光明正大的出雙入對過。
尤其是那句“省城來的”,意思就是在省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是一般人。
袁湘來得晚些,剛好錯過了那一段,她不想早早的來看那些人捧薛攀的“臭腳”,也不想那么虛偽的說著言不由衷的相互恭維。
有些“官太太”,可是最瞧不上她這種“滿是銅臭的”人呢!
但這時,她也瞧出了不對勁,劉琬晴和那個年輕男人一直在眉來眼去的,她就是不想看見都難。
莫非這丫頭真是移情別戀了?不應(yīng)該??!她怎么敢?那可是穆氏地產(chǎn)集團的大少爺?那是出國留學(xué)了又不是那啥……
除非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有著比穆大少更深厚的背景,或者是劉琬晴突然看清楚了利害關(guān)系,得到了什么確切的消息,穆氏的產(chǎn)業(yè)不會落到穆大少手里?但是,穆老爺子可寶貝他那個大孫子跟眼珠子似的。
難道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內(nèi)情?
“這位是?”她試探著問薛攀。
“這是琬晴的……”薛攀故意頓了頓,抬高聲音接著道:“朋友王言淳,我剛才沒介紹嗎?瞧我這記性。言淳好奇悅茶生活館的私人拍賣會已久,今日特意來見識一番,喏,這枚墨翠生肖福鼠墜就是他帶來的。我們宜城可尋不到這么好的料子?!?p> 薛攀順勢又拿過韓槿瑭面前托盤上的玉墜往袁湘眼前一遞。
劉琬晴和王言淳則大大方方微笑致意。
袁湘當(dāng)然知道那東西是他們帶來的,那不是聽見薛攀和其他人竊竊私語的吹噓嗎?所以剛才她才故意那么嗆詞。
沒想到薛攀倒是會借坡下驢,她只好再戴上白手套接過來,在手中把玩,料子確實是墨翠中的上品,但起拍價就是五十萬,誰會當(dāng)這個冤大頭?
“可惜我們家沒誰屬鼠,要不然沖著大侄女的面子我也當(dāng)仁不讓?!痹婀首鳛殡y的道。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多了句嘴,“我記得有一次茶會偶然聊到韓老板屬鼠哈?要不你直接收了唄?”
這話表面是對韓槿瑭說的,其實既賣了薛攀的面子,自己又不用花錢,動動嘴皮子的事,更何況,她們每期茶會的拍賣品,韓槿瑭都拿到了豐厚的傭金,難道不應(yīng)該適當(dāng)?shù)某鳇c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