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孟梵音早早的醒來,興許這就是社畜的習(xí)慣吧。
奇怪的是,那位程家小姐已經(jīng)幾天沒見到蹤影了。
孟梵音匆匆吃碗面,就去往油鋪,身為油鋪底層,她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不同于往日,這日的街道空無一人,天空陰深深的,店鋪都緊緊地關(guān)著,空氣中的灰層仿若要掩蓋外面的小貨攤。
來到程記油鋪前,孟梵音愣住了,程記油鋪依舊處于打烊狀態(tài),就連昨日放在門口的舊木桶都在。
詭異,著實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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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醒醒?!?p> “今日是你成親的大好日子,怎么還睡著,待會兒老爺該怪罪我了……”
一大早,吵吵鬧鬧的,困死了。
孟梵音睡眼惺忪的坐了起來,下一秒就愣住了。
“這里是哪里?難道還在做夢?”
“小姐你又說什么胡話,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啊?!币粋€聲音回答她。
“我?大喜?結(jié)婚?看來還是在夢中。”
這丫鬟神態(tài)復(fù)雜,下一秒直接扶著她到梳妝臺坐下。裝扮妥當(dāng),迎親的隊伍恰好也到了,便被喜娘攙扶上了轎。
這夢怎么還沒醒,罷了,閉上眼,睜開眼就會醒的。
于是乎,孟梵音在轎子上睡死了過去。
待到睜開眼,映入眼前的不是自己的房間。透過紅色蓋頭,見到的是裝扮喜慶的房間,紅燭搖曳。
不對,這不是夢!
孟梵音趕緊掀開蓋頭,眼前分明是古代喜房的樣子,桌子上棗、花生、桂圓、蓮子,一樣不少。
“怎么回事?”
“明明前一天我還是程記油鋪打雜的,今天怎么就結(jié)婚了?”
“我嫁的是誰???”
(不管了,溜之大吉)
麻溜脫下外面的婚服,孟梵音狗狗碎碎地打開了婚房的門。
此時大家都在前廳,院子里沒什么人。
“這新娘子真不知禮數(shù),竟在婚轎上睡著了,最后還是咱家小少爺背著她下轎?!?p>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誰不知道程氏油鋪的小姐程諾潑辣無比,這話要被有心人聽到了,咱就慘嘍?!?p> 孟梵音偶然聽到兩個丫鬟的話,心里不禁疑惑,難道程小姐也嫁到這家來了。
不管了,趕緊跑路。
“啪~”頭上挨了重重的一拳。
“誰?誰打我?”
“程諾,你就那么不樂意嫁給我?想要逃跑?”天太黑了,孟梵音只聽其聲,卻怎么也看不清來人長得怎么樣。不過這一身酒氣,一看就是前廳飲酒的一群大老爺們,孟梵音自小便討厭喝酒的人。
“你認(rèn)錯人了,我不是程家小姐?!?p> “程諾啊~你化成灰我都認(rèn)識你,你在我江家鏢局……當(dāng)鏢師,我們……每日相見,怎么會認(rèn)錯?”
許是醉酒的緣故,這人的情緒異常,說起話來嘟嘟囔囔還動手動腳的,可憐孟梵音那只玉手都被抓紅了。
等等,玉手?想她孟梵音平平無奇打工人,一雙手布滿老繭,這手絕不是她的!
?。ㄋ懔耍@手,不要也罷!)
“程諾?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某醉酒男子沖孟梵音咆哮。
“什么人啊?眼神不好認(rèn)錯人就罷了,脾氣還臭?!泵翔笠舯臼窃谛睦镟止?,誰知竟說出了口。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程諾……你到底看不上我哪一點?嘔……”
剎那間,孟梵音恨不得當(dāng)場死亡,好家伙,這爛人直接吐她一身。
孟梵音心中翻江倒海,五味陳雜,整個一大無語。
無奈,只得把他扔在這院子里的草叢上,沒有人能阻止她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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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灼灼,映在河里,平添了幾分凄涼,對于近日發(fā)生的一些事情,孟梵音感覺到了從所未有的詭異。
對于河里映出的那張臉,孟梵音更是感到不可思議,原來那個臉盲男子沒有撒謊。她的臉變成了程家小姐的臉,或者準(zhǔn)確來說,這具身體就是程家小姐的!
想到這,孟梵音感受到一種深深的恐懼:如果說這具身體是程諾的,那真正的程諾在哪里?如果我在程諾的身體里,那我的身體在哪里?現(xiàn)在的我又是以什么樣的形式存在于這具身體里?
不重要了,生活本就變幻無常,擺爛也未嘗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