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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她成了將軍的白月光

第五十二章 撐腰

  孫敦見她一點面子都不給,只能陰沉著臉轉(zhuǎn)過頭,看向身后之人怒喊道:“袁大當(dāng)家,還不速速請罪!”

  袁修德的一雙小細(xì)眼陰冷得都能結(jié)出層層扎人的冰渣子了,他緊咬著牙關(guān)往前撲通一聲跪地,雙手往前一抬,還當(dāng)真恭恭敬敬地奉上了一根粗實荊條。身后鬧事的三人見狀,也不得不跟著他一同跪了下來。

  真娘橫眉冷覷著地上之人,冷聲道:“哦?袁掌柜這是何意?”

  “此事千錯萬錯皆是袁謀的錯。還請沈娘子原諒袁某?!?p>  “說清楚,何錯之有?莫不然眾人都以為是我沈沛真胡亂欺負(fù)你堂堂一個大男人!”

  袁修德摩梭了幾下薄唇,把心一橫,不情不愿地沉聲說出口:“這兩家的娘子其實都是買了我家芙蓉軒里的胭脂粉才傷了臉的,陰差陽錯之下誤以為是九萬里胭脂鋪的胭脂。其實是一場誤會,還請沈娘子諒解?!?p>  “哦,原來如此,看來你這胭脂鋪子里的胭脂也得好好查查了,若是日后再糊涂害了人,恐怕就不僅僅是來給我請個罪這么簡單了?!?p>  “袁某必定謹(jǐn)記在心,多、多謝沈娘子?!?p>  “起來吧。”沈沛真不再搭理他,轉(zhuǎn)過身朝前頭眾人高呼一聲,“父老鄉(xiāng)親們,如此一來我們九萬里胭脂鋪子的嫌疑可算是洗清了?”

  前頭眾人暗自吃驚,難得瞧見囂張跋扈、呼風(fēng)喚雨的西嶺商社袁大當(dāng)家在此處吃了癟丟了自尊,忍不住紛紛拍手稱好:“好!好!好!”

  真娘輕輕揮了揮手掌,鋪子里頭突然傳來小娘子悠揚(yáng)悅耳抑揚(yáng)頓挫的小曲嬌音。彌漫在嬌聲妙音之中的,還有陣陣沁人心脾的佛手柑香氣,引得眾人萬分向往期待。

  “那就請客官們領(lǐng)好號碼牌子,按順序入內(nèi)觀看枕石先生的美人圖吧!而且莫要忘了,若是有優(yōu)惠券子的今日一律半價優(yōu)惠!客官有請!”

  門前的客官們魚貫而入,順著人流走到胭脂鋪子的正堂時,紛紛駐足觀望不愿離去。正堂中掛著的那一幅枕石先生的名作,正是傳說中十二美人圖之一的石溪搗茶美人圖。

  聽聞此圖僅僅現(xiàn)世了幾個月,甚至還流轉(zhuǎn)到了東都洛陽的高門貴府之中,可惜后來不翼而飛了。如今竟然是落在了這小小的一間胭脂鋪子里頭。

  畫中的玉臉美人面色紅潤,雙眸明麗,若是細(xì)瞧還能發(fā)覺那淡淡的棕色眼眸子撲閃撲閃地微揚(yáng)。雖然她身著尋常素色衣裙,可是清風(fēng)微拂,無意間撩起了美人的輕薄衣裙,風(fēng)動樹搖間,美人的嬌憨可愛如淌淌清溪漫溢出來。

  美人白臂微露,半跪坐在石溪邊上側(cè)臉搗茶。畫上雖無茶葉亦無茶水,可是在她搗茶弄水的一顰一簇間,仿佛淡淡的平頂白茶香味自然而然地就飄逸出來了,當(dāng)真是令人驚奇感嘆!

  不過多時,鋪子外頭人潮洶涌,更有圍觀之人興奮地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天啊,這不是何大將軍嗎......”

  “哇,何將軍不是一向深居簡出的嘛?怎么還來這里湊熱鬧了......”

  何珖今日只穿了一身寬松的暗色錦繡長袍,領(lǐng)著夫人慢悠悠地入了胭脂鋪子。

  沈沛真一見到他們二人,連忙恭敬地出來迎接他們:“何將軍、尊夫人,歡迎蒞臨咱家的胭脂鋪子,小店蓬蓽生輝,更是真娘和娘子們的榮光。真娘先帶您們?nèi)タ纯凑硎壬拿?.....”

  站在角落無人搭理的孫敦和袁修德愣了愣,更是連僅存的一點怨氣憤恨都不得不侵吞入腹了。何將軍親自來了這九萬里胭脂鋪子,就是堂堂正正地為她們幾人撐腰做主。日后恐怕也很難再對她們下手了!

  不過他們二人如今都還不知道,何珖將軍昨夜已經(jīng)派人連夜快馬加鞭,將他們二人官商勾結(jié)、貪贓枉法的重重罪證上交給裴公,不出兩個月,他們就會成了名副其實的階下囚了。

  寒山閣。

  入夜,月色如銀燈,寒風(fēng)如輕吟,萬物靜好,平淡如常。

  “真娘,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都送到了?”

  姚蘊(yùn)正坐在妝匣前抹著粉撲,今夜她抹了香橙緋色的唇脂,眉眼間多了幾分靈動輕巧。她瞧見真娘比預(yù)定的時間提早回來,笑吟吟地問道。

  “都按照你的吩咐送到了,而且還仔細(xì)囑托她們二人把錢藏得嚴(yán)實些,日后若是有難處,也可以到胭脂鋪子里頭做幫工掙錢?!?p>  她微微松了口氣:“多謝真娘幫我了卻了一件心事?!?p>  沈沛真無奈地?fù)u了搖頭:“其實本來就是她們的夫君和爹娘做錯了事情,日后被捕被抓都是他們自作孽不可活,你又何必如此愧疚呢?!?p>  姚蘊(yùn)理好了衣裙,攏了攏身上的薄紗,笑盈盈地起身拉過她的手:“真娘,我不是心存愧疚,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日后她們能有什么造化就全憑自己了。好啦,走吧,蕭大將軍怕是要等急了。”

  沈沛真端著木托盤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某允澈途茐?,笑盈盈地入了一間暖閣,片刻之后再次緋紅著臉出了暖閣,還不忘將那小木門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姚蘊(yùn)今夜換了一身橙紅色的菱花紋衫裙,上身卻只搭了件輕薄透光的薄紗外襯。此時她陰沉著臉,不情不愿地遞來了木托盤子,將吃食和酒壺一一擺放好。

  雖然是不情不愿,可是她不得不做,因為是她親口答應(yīng)過蕭承毓的!當(dāng)時一定是她急糊涂了才會答應(yīng)幫他做這樣的齷齪事情!

  若是蕭承毓能將何珖將軍請來為她們撐腰做主,她就得像寒山閣的娘子一樣,溫柔可人地招待伺候他一番。

  姚蘊(yùn)回想起從前被人販子買到青樓的那段日子,管事媽媽扯著鞭子發(fā)狠地鞭打折磨她,她不得不屈服,也被迫學(xué)了許多青樓娘子服侍男人的規(guī)矩和手段。

  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手腳麻利地跪著退至案桌的一邊,嬌軟著嗓子道:“將軍請用!”

  蕭承毓看著她嫻熟沉穩(wěn)的動作,面前擺放好的精致盤子和酒壺位置與外頭的青樓宴席如出一轍,心底潮思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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