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夜晚之后,李峰每個晚上都會主動來找趙非雨,并教趙非雨
趙非雨也很快便養(yǎng)成了習慣,每天白天的時候帶著其他的黃巾軍同伴去躲避著那些官兵。晚上則在其他人休息之后主動起床,小心的跟著李峰來到黃巾軍的營外,同李峰練功。
而趙非雨在那天之后,雖然說也相當認真的在練功,但是,隨著李峰所教的那些東西越來越深奧,趙非雨練功的速度也緩慢了下來。
雖然說李峰高度贊揚了趙非雨的領悟能力,這樣靠著未來的文學知識所帶來的領悟能力終究是有上限的。隨著真正需要一些對于武學的理解的時候,趙非雨所能依靠的現(xiàn)代知識所提供的領悟能力便到頭了,也因此,趙非雨練功的進度也就此緩慢了下來,在那之后又花了半個月的時間,趙非雨也僅僅只是從第三層練到了第五層。
不過,趙非雨自己對于這個練功的倒是相當?shù)臐M意。別的不說,經(jīng)過這段時間對于內(nèi)功的修煉,趙非雨的身體素質(zhì)可以說上了好幾個臺階。別說和來之前那處于身體亞健康狀態(tài)的畢業(yè)大學生相比,此時趙非雨的身體素質(zhì)好了許多,趙非雨甚至覺得,在月潮功運轉的情況下,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甚至可以和那些奧運會運動員一較高下。
按照李峰所說,月潮功其實并非什么太厲害的內(nèi)功心法,只是拿來給剛開始練功的人打底子正合適。
如果李峰所說不假的話,那在這個時代那些真正厲害的高手豈不是真的能夠還原那些武俠小說里的踏雪無痕,千里傳音之類的操作了。
一想到這里,趙非雨就有些好奇在這個有武俠背景的三國里,三英戰(zhàn)呂布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趙非雨,喂,趙非雨!!”
呂牧的聲音在趙非雨耳邊響了許久,趙非雨才終于如夢初醒般的反應了過來。
“嗯?怎么啦?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回過神來的趙非雨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呂牧,慌慌張張的這么說著,生怕自己因為剛才的注意力不集中而錯過了什么大事。
“倒是沒有什么事情,就是看你神情有些古怪。趙非雨,你知道我剛才叫了你多少次嗎?”
“額……兩次?”趙非雨不確定的說道。
“是十二次,我剛才一直在用各種方法叫你,甚至還試圖去學了一下李峰大哥的語氣,但是,你完全沒有半點反應,好像魂被什么東西勾走了一樣。最近你經(jīng)?;瓴皇厣岬模前l(fā)生了什么事情嗎?”呂牧一臉關切的詢問著。
趙非雨遲疑了一下,然后選擇搖了搖頭,“不,沒什么??赡苁亲罱哿税伞!?p> 對于趙非雨來說,在加入了黃巾軍的這段時間里,呂牧幫了趙非雨許多次,甚至還幾次救下了趙非雨的命,在平時的時候,呂牧待趙非雨也是極度親切。趙非雨早已經(jīng)將呂牧視作自己的大哥。對于之前李峰不愿意選呂牧作為托付的對象而說的那一番關于呂牧的評價——“心思太多,善心太少,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對象”,趙非雨不以為然。即便是已經(jīng)在李峰那里學月潮功學了這么久的現(xiàn)在,趙非雨也依然認為相較于自己,呂牧才是更適合托付的人選。
但是,這畢竟是李峰已經(jīng)決定了,也是趙非雨已經(jīng)答應了李峰的事情,所以雖然趙非雨覺得這樣做有些對不住呂牧,但趙非雨還是決定遵守和李峰的約定,將這件事保密。
看到趙非雨都這么說了,呂牧挑了挑眉頭,然后開口道:“好吧,你也別太把自己累著了。畢竟,你現(xiàn)在可是我們的軍師。要是你扛不住了,我們就麻煩了?!?p> “什么軍師啊,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怎么就是尋開心了,這段時間你帶著我們躲了這么多次的官兵,功績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就算你不承認,你也早就是我們的軍師大人了。不然這么多的兄弟怎么會愿意聽你的話。所以,你可要好好注意你的身體狀況,千萬不要垮了?!?p> 呂牧這話三分調(diào)侃,七分真誠,讓趙非雨感覺心頭一暖。
而呂牧的擔憂也有一定的道理。這段時間,趙非雨上一直沉迷于練功,白天又必須作為這只黃巾軍的軍師去思考該如何躲避官兵。
雖然說,趙非雨自己是是一直沒感覺太疲倦,但是,那終究是練習月潮功的時候所帶來的精神上的錯覺。月潮功作為一門陰性,養(yǎng)心的內(nèi)功心法,是有著一定程度能夠將人的精神疲倦消除的能力。
不過,雖然消除了精神上的疲倦,肉體上的疲倦依然還在。本身為了躲避官兵,在白天的時候往往都需要在荒野,樹林和山間奔走,結果到了晚上還不能休息,久而久之,趙非雨的身體便逐漸拖不住了。
而這種精神與身體上的差異,就導致了現(xiàn)在趙非雨自己沒覺得有啥問題,但是在白天的時候會時不時出現(xiàn)注意力不集中的狀況。
之前,趙非雨都沒有察覺到這種異樣,直到此時被呂牧所提醒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看起來,白天當軍師,晚上練功的作息,終究不是一個長久之計。也是,我終究是在練功,不是在修仙,不顧身體狀況怎么行……
趙非雨這么想著,開口道,“多謝呂牧你關心了,我會注意的。”
見趙非雨只說了這些,呂牧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還是抿嘴微笑道:“好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你就自己多多注意吧?!?p> 說著,呂牧上前來,拍了拍趙非雨?的肩膀,“不過也確實啊,相比當初我們兩個見面的時候,確實壯了不少,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家道中落小少爺了,而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黃巾土匪咯?!?p> “少來,你這話要是在李峰大哥面前說,小心他把你的皮給扒下來?!?p> “都拿李峰大哥來壓我了,那只能算你厲害咯。惹不起,惹不起,我就先跑咯?!?p> 這么打趣著,呂牧擺出一副怕趙非雨叫人的討打樣子轉身跑了。
看著呂牧離開的背影,趙非雨卻莫名有一種自己剛才或許做錯了什么的感覺。
明明呂牧對我這么好,或許,我就不應該為了和李峰大哥的約定而隱瞞,而是應該將一切都向呂牧坦白,然后,和呂牧一同去找李峰,嘗試讓李峰大哥更改一下托付的人選……
不過,趙非雨雖然產(chǎn)生了一瞬間這樣的猶豫,但是終究沒有踏出那一步,沒有開口叫住拋開離開的呂牧。
而在一周之后的一個夜里,就在趙非雨等待著李峰和往常一樣在半夜里來叫自己出門練功的時候。迎接趙非雨的卻是一陣陣的打殺聲。
意識到不妙的趙非雨趕緊沖出帳篷,便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成百上千的官兵已經(jīng)包圍了自己所駐扎的這個營地,其他的黃巾兄弟們雖然在四處抵抗,卻只能隨著一波又一波的官兵涌上來而變成倒在地上的尸體。
“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官兵?這不應該啊,我白天明明調(diào)查清楚了,這周圍的幾個鎮(zhèn)加起來也就十來個官兵才對……”
趙非雨震驚的看著四周官兵舉起的火把海已經(jīng)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晝一般,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眼前的場景。
在之前那一次被呂牧所提醒之后,趙非雨便同李峰商量了一番,減少了夜里練功的時間,著重將精力花在了白天的偵察,以及謀劃前進的方向上面。所以,趙非雨幾乎能百分之一百的確定,自己所選擇扎營的地方,是絕對安全的。
就在趙非雨恍惚的事實,兩個官兵已經(jīng)拿著武器來到了趙非雨的面前。
而還未等趙非雨抽出刀來迎敵,李峰便沖到了趙非雨的身旁,用手里的樸刀將那兩個官兵砍倒。
“李峰大哥,你沒事吧?!笨粗罘迥菧喩硎茄臉幼?,趙非雨忍不住關心道。
李峰搖了搖頭,一臉嚴肅地看著遠方:“我沒事,這些血都是那些官兵的。不過,這些官兵實在是太多了,如果再不想點辦法突圍的話,我們就麻煩大了?!?p> “抱歉,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查到這里居然有這么多的官兵,是我選錯了扎營的地方……”趙非雨相當自責的這么說道。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來這么多的官兵。但是作為指導這些黃巾軍扎營的人,趙非雨很清楚,自己所犯下的這個錯誤,很可能會導致他們這幾十個黃巾軍徹底的覆滅。
“事到如今,就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了。還記得我之前托付給你的事情嗎?”李峰一臉嚴肅地這么詢問起趙非雨。
趙非雨連連點頭:“當然還記得?!?p> “好,你現(xiàn)在就跟在我的身后。我先帶你殺出去?!?p> 李峰這么說著,提刀轉身又朝著那些官兵殺了過去。趙非雨趕緊跟在了李峰的身后。
黑夜之中,耳邊所響起的都是喊打喊殺的聲音,鼻腔內(nèi)所嗅到的也是鐵銹般血腥氣味或許是因為什么都看不到的緣故,趙非雨總感覺黑暗之中有著數(shù)不清的官兵,幾乎每走十來步,并會撞到幾個官兵。
黑暗之中的李峰,宛如一個戰(zhàn)神,總是能夠先那些官兵一步,察覺到對方,然后揮刀直接將對方砍倒。
跟在李峰身后的趙非雨,也將自己的月潮功運轉起來,一邊幫李峰處理從李峰的死角沖出來的官兵,一邊緊緊跟在李峰的身后。
在平時的時候,趙非雨都只是負責指揮,沒有怎么上過戰(zhàn)場。因此,這還是趙非雨從李峰那里學習了月潮功之后,第一次用在實戰(zhàn)上。
在全力運轉月潮功之后,趙非雨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感官一下子提升了一個等級。尤其是視力方面,趙非雨驚訝的發(fā)現(xiàn),原本是漆黑一片的四周,全都鍍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光芒,就好像是有一層月光鋪撒在了眼前的一切物體上。趙非雨也一下子便明白了,為什么李峰能在這黑夜之中,精準的看到每一個沖過來的官兵。
同時,月潮功的運轉,也將趙非雨的精神一下子拉滿,即便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趙非雨也精神得仿佛打了雞血一樣。
靠著在黑夜之中的視力,以及充沛的精神狀態(tài),使得平時幾乎沒怎么戰(zhàn)斗過的趙非雨,在這次黑夜的廝殺中,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怯場。不停的揮砍,不停的閃避,手已經(jīng)麻木,神經(jīng)也開始麻痹,趙非雨也不敢停下來。官兵噴涌出來的血液已經(jīng)將趙非雨淋成了一個血人。手上握著樸刀的力道已經(jīng)開始減弱,唯獨精神是越來越飽滿。
終于,在跟著李峰沖殺了接近一個時辰之后,李峰帶著趙非雨來到了一條河畔旁。此時,趙非雨持刀的手不停顫抖,已經(jīng)快要握不住刀了,樸刀之上更是沒有哪怕一處還能算鋒利的地方,耳邊所能聽到的喊殺聲已經(jīng)逐漸遠去。
經(jīng)過了一夜的鏖戰(zhàn),李峰和趙非雨總算是殺出了重圍。
“我就帶你先到這里吧。”眼看已經(jīng)殺出了重圍,李峰卻突然停住了腳步,“拿著這個,接下來,就該你一個人前行了。”
李峰說著,將一直放在懷里的一個包裹交到了趙非雨的手上。
看著自己手里的包裹,趙非雨不解的詢問道:“李峰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當初做下了約定,必須為了黃巾戰(zhàn)斗到死。雖然不知道到底還有多少個兄弟活著。但是,我不能這樣一走了之,我必須去跟他們同生共死?!?p>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也跟你一起回去。”趙非雨當場這么開口道。
“不行!如果你跟我一同回去了,那誰來照顧我的女兒?趙非雨,你必須信守和我的約定?!?p> 李峰都將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趙非雨也沒辦法再多說什么了,除非趙非雨有辦法能夠打暈李峰強行帶他離開,不然趙非雨根本沒有辦法阻止李峰回去。很清楚這一點的趙非雨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就放心交給我吧,我一定會照顧好李峰大哥你的女兒的。只是李峰大哥,你一定也要小心啊?!?p> 見趙非雨這么說,李峰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放心吧,我是不會那么容易死去的。好了,大男人別離就別像個女孩子家一樣磨磨唧唧的,趙非雨,我們有緣再見吧?!?p> 李峰說完,便轉身離去。
看著李峰離開時的背影,趙非雨抱著李峰給自己的包裹,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峰大哥,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