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鴨一般都生活在湖水里,因為湖里有蘆葦,有雜草,可以藏身不被發(fā)現,而且水里有魚有蝦,食物相當充沛。
荒地邊上就有一片沼澤地,平時沼澤地都是半干的狀態(tài),只有一些小水坑蓄著些許水,一到汛期,這一整片的沼澤地就會被水淹沒,不熟悉地形的人很容易就會陷進坑洞里。
就比如現在,蘇月的一只腳就陷在了泥地里,她想往回抽,另一只腳卻是也緩緩的往下沉,
“大哥,快拉我一把,我上不來了?!?p> 蘇盛就跟在她的身后,見她搖搖晃晃,一副隨時就要摔倒的樣子,趕忙伸手給她拽到一旁。
“讓你跑慢點,你就是不聽。”
“我心急嘛。”
她是真的心急,因為她惦記上了那幾只小野鴨子,大鴨子有翅膀,能低空飛行,可是小鴨子還沒長羽毛,壓根就飛不起來,要不然,剛才野鴨媽媽也不會帶著小鴨子貼地跑。只要沒入水,那幾只小鴨子還不是輕松拿捏。
只不過,想象總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就在臨水的河岸邊,兩只野鴨帶著五六只小家伙,正悠哉游哉的在水里嬉戲玩鬧。
算了,放你們一馬,畢竟剛才她們還一起共患難來著。
蘇月無奈,野鴨已經入水,別說她一個旱鴨子,就是游泳健將來了,都未必抓得到。
她放棄了,蘇槐卻沒放棄,就見他隨手在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嗖的一下就丟了出去。小石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咚的一聲,正砸在其中一只小野鴨的腦袋上。
那野鴨當場就暈了,歪著脖子一動不動的漂在水面上,其他的野鴨受了驚嚇,撲騰著翅膀全都游開了去。
這一手,把蘇月看得一愣一愣的。
“厲害啊,二哥?!?p> “這有啥,要是有彈弓,我鐵定能把那兩只大的都給收拾了?!碧K槐自信滿滿的揚了揚頭。
家里窮,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回肉,而且家里人多,哪怕買了,他也吃不上幾塊。于是,每次只要饞肉了,他就去林子里打鳥。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好歹也能開開葷。他這手上的功夫,就是那時候練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蘇月頓時就來了興致。
“二哥,二哥,要是有彈弓,那水里的鴨子,你真能打著嘛。”
“那當然了,想當年,你二哥的彈弓可是百發(fā)百中,村里人都管我叫神射手。”
這句話,多少有點吹牛的成分,彈弓的有效射程最多也就二十到三十米以內,和神射手貌似半點不沾邊。
“二哥威武。”
蘇月瞇眼笑了起來,還不忘給他鼓掌,眼里心里甚至腦海里,想得卻都是香噴噴的鹵鴨。
彈弓她有啊,她的商城里可是有好幾種不同規(guī)格材質的彈弓。
“別聽你二哥吹牛,石子那么輕,哪里打得死野鴨,鴨子一受驚,早就跑遠了。”
從河岸邊回來的蘇盛,毫不留情的揭穿了蘇槐吹的牛逼。趁著兩人說話的功夫,他已經下河把小鴨子撈了上來。
小心翼翼的把鴨子放在蘇月的手心,蘇盛笑著調侃道,“看好了,別給跑了,大哥還等著吃肉呢?!?p> “嗯?!碧K月樂呵呵的放下身后的背簍,把小野鴨放了進去。起身的那一刻,原本的笑意瞬間僵在了她的臉上。
“啊......”
隨著一聲尖叫,蘇月就像是瘋了似的,在原地手舞足蹈的又蹦又跳。
蘇家兩兄弟不明所以,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
“月兒,你咋啦。”
蘇盛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滿臉疑惑的上下打量蘇月,剛才不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她就這樣了。
“螞蝗,大哥,我腳上有螞蝗。”
蘇月閉著眼,哭得稀里嘩啦,如果可以,這只右腳,她不想要了。
“哎呦,多大點事,瞧你嚇得?!?p> 蘇槐不理解,不就是一只螞蝗而已,他平時下地,也總會沾上螞蝗,弄下來不就行了。剛才也是,只是一條沒毒的菜花蛇,蘇月硬是嚇得白了臉色。
三天兩頭就能看到的東西,她之前也不是沒見過,怎么就忽然怕成這個樣子。
“別哭了,哥給你弄下來。”
對付螞蝗,最好的辦法是用鹽,但是眼下身邊也沒有鹽,蘇盛低頭轉了一圈,找了一塊扁平的小石子,三兩下就把吸在蘇月右腳踝上的螞蝗撥弄到了地上。
“好了好了,沒事了。”蘇盛安慰似的拍拍蘇月的后背,同時伸腳把地上的螞蝗又踢遠了些。
蘇月吸了吸鼻子,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剛才有點反應過度,誰能想到只是走了幾步路,腳上也能沾上螞蝗,她都沒有一點心里準備。其實螞蝗叮人壓根就沒感覺,只是看著惡心罷了。
“大哥,你輕點,踢死就不值錢了?!碧K槐隨手拽了一片草葉子,把蜷縮一團的螞蝗包裹起來,作勢就要揣進布兜里。
“老二,扔了吧,你沒看到小妹害怕螞蝗,等下回,咱再來挖?!?p> 一聽這話,蘇月插話問了一句,“大哥,螞蝗能賣錢嗎?”
“咋不能呢,十條一文錢,鎮(zhèn)上百善堂的掌柜收,”蘇槐搶先答了話。
原來是這樣。
蘇月斜眼望著還在蠕動的螞蝗,腦子里想的卻是蘇槐說的話。十條螞蝗一文錢,一百條就是十文錢,沼澤地里常年有水,別的不多,螞蝗肯定多啊,她要是在這放個竹筐子,再涂上血,一晚上指不定能抓多少條。
不過,普通的竹筐肯定不行,縫隙太大,放久了,一準跑沒了。
蘇槐見她一直沒說話,以為她還在害怕,立馬就把手上的螞蝗給丟進了腳邊的小水坑里。
“行了,咱回吧?!?p> “二哥,別扔?!碧K槐的動作太快,蘇月都來不及阻止。
“又咋啦?”
蘇槐看看腳下的水坑,又回頭看看一臉惋惜的蘇月,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他是真納悶,前腳還嚇得哭天喊地,怎么這會又戀戀不舍,他家小妹不會真的在山上中邪了吧。
蘇月哪里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現在滿腦子琢磨的就是賺錢。也沒多想,一口氣就把心里的想法都說了出來,包括改良竹筐,在竹筐上涂血,在筐里放誘餌,只要她能想到的,通通都說了出來。
蘇盛和蘇槐都聽傻了,長這么大,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螞蝗能這么抓。
“這能行嗎?”蘇盛率先回過神來。
“試試不就知道了?!碧K月其實也沒多大的把握,因為這只是她自個的想法,她也沒實踐過,她怎么知道行不行。
“我看行,螞蝗愛吸血,到時候抓幾只耗子,扒了皮當誘餌就成?!?p> 蘇槐自顧自的說,蘇月卻是沒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二哥和她有仇嘛,怎么她怕什么他就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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