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蘇槐一句話,又讓氣氛變得尷尬無比。
蘇月見狀,推著他就往門外走,路過柳倩倩身邊的時候,順勢拉起柳倩倩,把他們兩個都帶出了屋子。
“二哥,倩倩,你們趕緊去村長家,一會到了飯點,你們再上門去也不合適?!?p> 農村里開飯早,有些人家四點多就吃上了,趕著飯點上門,多少有些不禮貌。
蘇月打發(fā)了他們兩人,正打算回屋去安慰劉秀珠,一轉身,就見她娘從屋里出來了。
“娘,二哥不是故意的,他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p> “月兒,其實你二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女孩子還是要溫柔一點才好。”
劉秀珠并不覺得蘇月罵錯了,她就是擔心村里人說閑話,壞了她的名聲。
俗話說,人言可畏。
那真是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娘,我知道了。”
蘇月哪里會在意這種事,在她看來,真正愛你的人,會包容你的一切,權衡利弊之后的感情,不要也罷。
等到四點多鐘,蘇槐和柳倩倩回來了。
事情辦得很順利,村長當時就給介紹了一個先生,先生姓宋,是隔壁大和村的人。聽說這位宋先生很有本事,能掐會算,看風水點穴,一看一個準,只要他點的穴,多半后人都家宅平安,子嗣興旺。
王家村的祖墳就是這位宋先生點的,所以村長和他有些交情。
村長說了,明天就帶著蘇槐去找那位先生,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能把遷墳的事辦妥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家人就忙活開了。
蘇槐帶著柳倩倩去了村長家,今天要去請先生,所以不能遲到。
他倆剛出門,劉秀珠也跟著出了門。
祭祀需要三牲,三牲為牛羊豬,但是豬牛羊太貴,一般人家都是用小三牲代替,小三牲指的是雞鴨魚。
鴨子和魚家里都有,就差一只雞。
劉秀珠也沒走遠,就在隔壁的許嬸子家買了一只雞。
蘇月也被指派了任務,去村口等著豆腐西施。
就在一家人準備妥當?shù)臅r候,蘇槐他們回來了,村長用牛車一直把人送到了家門口。
“二哥,倩倩,你們回來啦?!?p> 蘇月迎了上去,但是她的一雙眼睛一直在瞟他們兩人的身后。
說實話,她是真的有點好奇,好奇什么呢?她就好奇能掐會算的先生是個什么樣子。
蘇槐微微點點頭,轉身對著身后的宋先生畢恭畢敬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宋先生,您屋里坐?!?p> “不坐了,你家的事太急,還是先去山上看看?!?p> 說話的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國字臉,濃眉大眼,留著一小簇絡腮胡,身上穿著一件藏青色的長袍,手上像模像樣拿著一個羅盤,身后卻是不倫不類的背著一把桃木劍。
該怎么說呢,乍一看,挺像那么一回事,細細一看,就感覺像個騙子。
雖然這位宋先生扮相不咋地,態(tài)度倒是挺好的。都說急人所急,他這么說,蘇槐也沒再客套,去屋里背上了柳沐,一家子一起上了牛車就往了李子坡。
李子坡是荒山,平時也沒人來打柴,所以根本就沒有上山的路。
柳沐行動不便,就留在山下看牛車。
蘇槐拿著柴刀,在前頭開路,宋先生跟在他的身后,深一腳淺一腳的往上爬。
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宋先生讓蘇槐停下。他自己拿出羅盤,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念了幾句什么話,自顧的就往右邊走了過去。
半山腰的右邊有一處平地,是坐北朝南的朝向,左邊是一片小竹林,右邊是一個斜坡,正對面就是大河。
左右環(huán)視了一圈,宋先生伸出手,在手指間掐算起來,一邊算還一邊自言自語,“嗯,背靠青山,面臨秀水,是個好地方?!?p> 等了片刻,宋先生摸著自己的小胡子,滿意的點點頭。
“后生啊?!彼蜗壬剡^頭來,看著蘇槐指了指身后的一塊地方,說道,“這處位置極佳,主家宅平安,子孫昌盛?!?p> 蘇槐不好做主,回頭問了柳倩倩和何氏的意見。
“嬸子,倩倩,你們覺得怎樣?”
何氏和柳倩倩對視了一眼,母女倆都沒意見。
“蘇槐,就這吧。”
遷墳畢竟是大事,蘇槐回頭看向宋先生,又多問了一句?!八蜗壬?,這里是最佳位置了吧?”
“那是自然,你去十里八鄉(xiāng)打聽打聽,我點的穴一等一的好?!彼蜗壬黠@有些不悅,感覺自己的專業(yè)被人質疑了?!?p> “宋先生別生氣,我不是這個意思?!碧K槐趕緊陪笑臉。
他又不懂看風水,既然宋先生這么說,他自然相信他的話,點了點頭,笑著問道,“宋先生,地選好了,您再給算個吉時。”
宋先生聞言,抬頭看來看天色,又伸出手掐算,半晌,才開口說道,“未時三刻遷墳最合適?!?p> “宋先生,三牲家里已經備好了,不知道還需要什么東西?!?p> “黑傘,白布,黃紙......”宋先生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最后又補充了一句,“這些東西我家里都有,你家要是沒準備,就去我家里買?!?p> 一聽這話,蘇月心里就樂了。
她剛才看那位宋先生,又是羅盤定位,又是掐算時辰,她還以為他是有真本事的先生?,F(xiàn)在聽他這么說,她大體算是明白了。
說好聽點叫先生,其實就是做喪葬服務生意唄。
憑著那一身不倫不類的行頭,能做到十里八鄉(xiāng)都出名,不得不說,這位宋先生也算是個人才了。
蘇月雖然看穿了,但是她也沒多說。
能順利的把事辦妥就行了,別的事也沒什么好計較的。
回到山腳下,蘇槐把墓穴的位置同柳沐一說,柳沐也沒意見,一家子又一起回了蘇家。
因為要置辦的東西太多,蘇槐怕有疏漏,干脆帶著宋先生一起去了一趟他家里。
等到下午兩點四十五分,蘇槐背上柳沐,身后跟著何氏和柳倩倩,一家人一起上了東衡山。
就在下山的路上,柳老太太忽然出現(xiàn)了,不止她還有幾個孫子孫女,都是一身素色的衣裙,小娃子們哭哭唧唧故意攔在路中間。
緊接著柳老太太一屁股坐倒在地就開始放聲大哭,一邊哭嘴里還不停的嚎。
“三兒啊,娘來送你了,你一路好走啊?!?p> “三兒啊,你可別怪娘狠心,要怪就怪你的兒女不孝啊?!?p> 柳老太太這番操作,可把在場的人都看傻了。
讓遷墳的是她,這會來哭墳的又是她,只是事情到了這步田地,似乎沒必要貓哭耗子假慈悲。
做給誰看呢?
村長實在是看不下去,揮了揮手,讓人把柳老太太給拉到了一邊,也不管她鬧不鬧,回頭一揮手,道,“下山?!?p> 因為有村長幫襯,遷墳的事很順利,也就一個多小時,所有的事都辦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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