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兩人對峙
說好聽了,是三個人一起吃飯,不好聽,這場面簡直是修羅場。
“王爺,吃這個,蝦很是鮮美呢?!鄙蜓嘞г谧雷由嫌姓f有笑,看向鐘毓婉的眼神可不簡單。
她原本以為是自己與李云蕭吃,結(jié)果沈燕惜不請自來,說是早上起晚了,沒來給她這個姐姐請安,晚上來拜會。
依鐘毓婉看,她是來盯著自己,守住李云蕭。
象征性吃了兩口,覺得飯菜無味,裝傻說:“哥哥、姐姐慢慢吃,婉兒困,想睡覺了。”然后打了個哈欠,準(zhǔn)備離開。
“等等,”李云蕭叫住她,語氣不善,“本王還沒用完膳,你想去哪兒?”
當(dāng)然是回房,免得看你倆膩膩歪歪:“嗯……睡覺?!?p> “既然姐姐累了,就讓她回去休息好了,妾身陪王爺吃?!倍嗪玫馁t妻良母,一心撲在他身上。
可李云蕭壓根將她說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繼續(xù)問鐘毓婉:“你是又犯了瘋?。俊?p> “什么瘋病啊,婉兒就是困啦,”她看見喜兒一臉無奈,“要喜兒陪我睡覺去。”說完,就要拉著喜兒回去。
“本王還在,你我新婚燕爾,要一個丫鬟陪你睡覺?”
此話一出,驚掉下巴的不止鐘毓婉一人,連帶著坐在他身邊的沈燕惜都驚呆,舉著筷子,扭頭看向李云蕭。
此人果然如傳聞一般,脾氣古怪,性格惡劣,飯?zhí)蒙险f話也不收斂,讓旁邊站著的婆子丫鬟忍著笑。
“過來,坐下。”
鐘毓婉惹不起他,還是回去坐下,心里暗罵他有病,明明就是看不上她,還非要拖她下水。
沈燕惜雖然臉上是笑著,但眼底卻不見笑意,讓人發(fā)寒。
看來又避免不了一場血雨腥風(fēng)。
吃完飯,他居然真的開口讓沈燕惜回去,自己留在這里。
“咳咳?!?p> 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他身體不是很好,嘴唇蒼白,眼底泛有血絲,還有咳嗽的癥狀,不知是得了什么病,但也不至于是外面?zhèn)鲹P的廢物一個。
在他面前裝作瘋子,總感覺真的在裝瘋賣傻,但為了避開一些不必要的懷疑,還是小心為好。
“你還不出去嗎,婉兒要睡覺了?!边@已經(jīng)是明確的逐客令了。
“鐘毓婉,你為什么裝傻子,還是,”他眼中又浮現(xiàn)出那種看透一切的神色,讓她非常不爽,“你以為本王是傻子?”
她坐在地上撒潑耍賴,哭著鬧著:“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啊,爹娘,有人欺負婉兒??!”
喜兒站在門外,聽見屋里的哭鬧聲,甚是擔(dān)心,就在外面敲門問:“王爺……王妃出了何事?”
外面站著的貼身侍衛(wèi)孟巖見狀,趕緊把喜兒拉走,嘴里還念叨著:“你不想要命了……”
屋內(nèi),李云蕭看著眼前的鐘毓婉不為所動。
“雪霞閣,那日,那你不是在嗎?”
此話一出,鐘毓婉并沒有停止哭喊,因為她死活也想不起來,那日他在哪里,說不定是在詐她的話。
“雪霞閣是什么,好玩兒嗎,婉兒也要!”
“本王坐在西北處,穿著黑衣?!?p> 氛圍一下子凝滯,沉默良久。
原來他就是那日坐在一旁看戲的黑衣人,可他在那里做甚,是在等人?
他蹲下來,問:“你為什么裝瘋?”
雖然茫然了一瞬間,但她還保持清醒:“那王爺有為何要裝成廢物樣子,還帶著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面具?”給他來了一招反客為主。
雖說活了幾十年,世上很多事情都可不求甚解,但一個大活人戴著面具站在面前,還是會好奇。
“本王從未說過自己是廢物,至于傳聞,你也知道,那是傳聞。”
還挺理直氣壯,就算廢物是傳聞,可是有關(guān)脾氣秉性的說法倒也出入不大:“那你又為何戴著面具?”
這次他沒回答,而是蹲下,直視她:“你還沒回答本王剛剛的問題。”
“我從前確實腦子出了問題,前些日子喝了一味藥酒,就大有好轉(zhuǎn)?!贝搜砸膊凰阆拐f。
她能看出來李云蕭并不相信她的說辭,于是錯轉(zhuǎn)話題:“我二娘和爹爹對我并不如意,妹妹又想對我不利,裝瘋賣傻實屬自保之舉?!?p> 李云蕭并非嫡出,在諸多皇子里,又沒有顯赫的外家,或許在自保這一點上,他能感同身受。
單說一個相府后院就如此黑惡,更勿論深宮是非。
“以后在本王面前,莫要裝傻?!彼酒鹕韥恚谧肋叺牡首由?。
好險,鐘毓婉以為他真的要拿她怎樣,看來以后要更加小心一些,不能被人抓住了把柄。
“李云睿的事情如何?”她還沒把這個問題給忘了,現(xiàn)在回想,昨日實在是太過于激動,許多事情沒來得及想。
李云睿就算昨日沒有被拉下馬,但在表面上也與相府樹敵,朝中勢力又要變化。
“昨日你已經(jīng)說了太多,后事有皇上定奪,不用王妃操心?!?p> 后面又添了一句:“知道的太多,沒好處?!?p> 空空只說了這一句話。
罷了,也不關(guān)她的事情,
在她思來想去之時,李云蕭已然坐在了床頭,問道:“王妃不是困了,還不睡?”
聽他每一句話,鐘毓婉都感覺這人是在誠心找茬,明知道她剛剛是不愿意和他們兩個人待在一起,才裝著回去,現(xiàn)在還來問她為什么不睡覺。
“王爺‘鋒芒太盛’,我哪里睡得著?!?p> “若本王每天都和你一同睡,你都睜著眼?”
他就非得和她叫板嗎?很多年前,李云川也說過她渾身長刺,現(xiàn)在看見李云蕭,覺得李云川話真是說早了,不知道自己有個嘴上不饒人的弟弟。
那好,她就順著他來。
“我這就去洗漱,王爺且等著?!辩娯雇褚а离x開。
夜里有些冷,經(jīng)過墻邊時,倏然一個黑影經(jīng)過,她立刻追上去喊:“哪家賊人?”
黑影把面罩摘下,小聲說:“是我!”原來是楊勉。
“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她環(huán)顧四周,確保沒人之后,才到一個角落里和他說話。
“老板娘,我要是這點兒本事都沒有,你還請我來做什么?”他實話實說,笑得邪性,“但是沒想到你身份比我想的特殊。”
“來找我什么事情?”就知道他會去查,她也不在意。
楊勉表情嚴(yán)肅起來,把聲音再放低:“就是知道你是剛?cè)腴T的廣裕王妃才來提醒你,你的新郎官,李云蕭,絕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p> “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