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露出馬腳
“別往外聲張，朝中還沒傳開，不然倒霉的是少爺我?！?p> 陳華英竟然死了，楊勉和鐘毓婉面面相覷。
剛剛還提到李云川去陳家提親，怎么說了沒一會兒人就死了。
“訃書上怎么說？”她問。
“沒細(xì)說，只寫了是昨日傍晚失足溺死，怎么，美人兒，你認(rèn)得他？”
當(dāng)時獨(dú)孤月來求他，歐陽檀沒想多問，可如今看她反應(yīng)，應(yīng)該不只是獨(dú)孤家人這么簡單。
“只是好奇，好好的大學(xué)士怎么突然死了?！?p> “明日朝臣都會去法緣寺祭拜，你若有時間也可去看看?！?p> 她笑：“我又不是朝臣，看什么。”
“等等，”楊勉越想越不對勁，“昨日從家中溺死，今日就送了訃告？”
“有何不妥嗎？”鐘毓婉仔細(xì)想這事情也有不對勁的地方，這才重生幾天，就這么多不同的事情。
他解釋道：“是這樣，大學(xué)士分為三類，一是殿閣學(xué)士，幫助皇上處理政要，二是綺陌學(xué)士，研究雜學(xué)精要，第三類就是陳華英這樣的，名譽(yù)學(xué)士，拿著大學(xué)士俸祿，有點(diǎn)兒本事，不在京中任職的，若我沒記錯他是在復(fù)州吧。”
這樣說，的確不妥。
不在京中，昨夜過世，今早傳到，復(fù)州距京中少說有八百里之遙，就算快馬加鞭，也不可能這么快呈到歐陽敏德手中。
“這么快就傳過去，”鐘毓婉細(xì)想，“絕不只是想讓皇上趕緊知道吧？”
“那你怎么看？”
她拿起一只杯子，倒扣過來：“要么就是陳華英并未死于復(fù)州，要么是有人篡改了死亡時間。”
“陳英華一定是在復(fù)州，有屬地的官，一旦離開，必要上報朝廷，不然可是死罪。”歐陽檀遞給楊勉一個橘子，讓他剝完，搶回來，掰了一半給鐘毓婉。
“他死了又怎么了，不是什么大事兒，”楊勉自己又剝了一個，“就是好奇，李云川會不會還向陳詩雨求親啊。”
歐陽檀邊吃橘子邊說：“消息夠靈通，我昨兒才知道，姑娘可憐啊?！?p> 程英華死了不是大事，關(guān)鍵是李云川為何要選一個駐外文官，還或許與錢家結(jié)下梁子。
他們等到下午那會兒，小公主才來，這回在前面說話的是歐陽檀。
雖然他一臉疑惑，但還是按照鐘毓婉所說，和李思月交談。
這個小公主一上來就問題不斷，就是沒講到姻緣的事情。
鐘毓婉急著走，就問：“公主可知南國是何意？”
“南國不就是南邊的國家嗎？”
“這么說……也對，”真是拿這個白目有點(diǎn)兒沒辦法，“不過我是說南越國，這幾日公主有姻緣在南越國發(fā)生，就看公主能不能把握?！?p> “舅舅是說要給我選婿來著，可是也沒說有南越國的男子啊?！?p> “公主要是好奇，不妨向皇上問問，草民只能言盡于此，還請公主不要對任何人提起，不然會毀了這段姻緣?！?p> 多說，就出危險了。
“你們可真行，”歐陽檀語氣比平日差，甩袖子坐下，“怎的和公主還有聯(lián)系？”
“公主自己找上門的，跟我們可沒關(guān)系。”楊勉死鴨子嘴硬，說謊的本事沒什么長進(jìn)，全寫在臉上。
兩個人斗嘴個沒完，也不打架，就是動嘴皮子。
你一言我一語，章回體罵架。
煩得鐘毓婉實在是不行了，吼了一聲：“都給我閉嘴！”
聲音穿透力極強(qiáng)，大全還以為樓上打架了呢。
那兩位也閉上了嘴，生怕鐘毓婉給他們一人一拳。
“吵什么，想知道什么，直接問我?！?p> 她揚(yáng)開衣角，翹著二郎腿，等著歐陽檀盤問。
“你到底是誰，為何騙我是獨(dú)孤月？”
“我是鐘毓婉，不想告訴你是因為……”
聽到鐘毓婉三個字，他跳起來，拉住她的肩膀：“你是相府那個傻子？”
“什么傻子，”楊勉陰陽怪氣，“叫王妃娘娘。”
“是，我是那個傻子，所以這件事情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彼桓嬖V歐陽檀并非不信任他的人品，而是這人實在和楊勉一樣，沒個正行。
不過這句話她是沒有說出來。
知道這件事情，歐陽并未嫌棄她，反而異常興奮，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大全瞪著他，問鐘毓婉：“老板，歐陽公子這是怎么了？”
“他腦子有病，”說完，她又囑咐一遍這三個人，“你們千萬不能跟任何人提及雪霞閣的任何事情，還有各自的名字身份，要不然大家一起吃不了兜著走?！?p> “美人兒，你居然是個傻子，都能寫個話本了，真好?！?p> 鐘毓婉看他才像個傻子，虧得臉長的那么好看，不抽他兩下可惜了。
店里不安生也就算了，回家了也沒聽到什么好消息，反倒是李云蕭身邊的那個跟班林廂跑來和他說，明日朝中家眷要一齊去給大學(xué)士上香送行。
臨走的時候還說：“三日后褚家和馮家結(jié)親，王爺說王妃要是身體不好，不想去，他這幾日就多派些侍衛(wèi)和侍女來伺候您?！?p> 赤裸裸地威脅她，不去就再也別想出去。
“你和他說，本王妃一定去，就是摔斷了腿，身上掛了彩都去?！?p> “是，屬下遵旨?！?p> 經(jīng)過這些天，她算看出來了，這些人都是瘋子，就她自己一個是真“傻子”。
敬香火的地方有點(diǎn)兒偏僻，在京郊的法緣寺。
皇上自然不會出現(xiàn)，來的都是官員還有家眷。
一進(jìn)寺門，就看見單嬌惡狠狠地看著她。
鐘毓婉真的很好奇，這么多年，這女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還沒瞪壞。
遠(yuǎn)處站著李云川，他正和一位妙齡女子站在一起，兩人看起來甚是相配。
女子淚流不止，穿一身孝服，舉著白花，應(yīng)當(dāng)是陳大學(xué)士的女兒陳詩雨。
“你去哪兒了？”李云蕭總是神出鬼沒的閃現(xiàn)在她背后。
“從寺門口到這兒總共十三步，王爺沒看見我？”
還想問他去哪兒了，一大早被叫起來，半路他人不見了，這會兒質(zhì)問她去了何處。
“跟在本王身邊，別鬧出亂子?！彼茏匀坏貭窟^鐘毓婉的手，沖她笑。
明明他戴著面具，但鐘毓婉突然覺得眼前人可能是個美男。
李云睿、李云川和李思月都是俊男美女，李云蕭怎么可能差得了。
而她跟斷了胳膊一樣，全身僵直，當(dāng)他是洪水猛獸。
在眾人面前做作的樣子讓她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