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陰謀
支持者是誰?
他是憑借著手段帶著張遠一路殺上帝位,且有關(guān)北寒的劇情她并沒有細寫,畢竟他也不是主角。
溫尋兒思慮再三:“或許,可以找一找高陽王?”
他畢竟是從前的太子,找他或許能有些出路。
溫尋兒想起什么來:“紀老先生,煩請帶上你的藥箱,隨我一道去!”
主意打定,溫尋兒便立刻動身。
但高陽王那個人性子難定,溫尋兒只能找了紅纓,請她牽線。
“王妃要去找高陽王?”
“嗯!”溫尋兒點頭,“大炎使臣這一出事,殿下的境遇你也知道,我想幫幫他,看王爺那邊有沒有什么法子!”
紅纓沉吟片刻:“好,我?guī)闳ィ ?p> 三個人一道出了太子府,可等他們到了高陽府之后,守衛(wèi)卻不讓他們進,只肯放紅纓進去。
見狀,紅纓只能對著溫尋兒道:“我先進去,王妃且稍等片刻!”
溫尋兒應(yīng)了下來。
“王爺說了,他在房間,紅纓姑娘可直接過去!”
剛進了府中大門,領(lǐng)路人便對著她道。
紅纓沒說什么,一路朝著熟悉的地方走去。
她十歲時便在高陽府當值,只是那個時候的高陽府還不是高陽府,而是太子府。
一路從花廳繞到,穿過竹林,便到了最里邊的院子。蕭笙喜靜,再加上身體的原因,所以就連他住的地方也格外偏遠。
紅纓走了一刻鐘才到了目的地,眼看著房間的門開著,她這才深吸口氣,走上前去。
她其實,不愿意同他有過多牽扯。
但是為了太子和太子妃這次能順利渡過難關(guān),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來試。
她在門上敲了敲,沒人回應(yīng),可屋內(nèi)的氣息告訴她,里面的人分明就在門側(cè)。
紅纓上前一步走了進去,她剛?cè)雰?nèi),屋門便被人從身后關(guān)上,隨后,她整個人被拉進一個冰冷的懷中,鋪天蓋地的吻壓了下來。
紅纓避開他:“王爺,我是跟你談事的!我家太子妃想見你!”
“除了你,我誰都不見!”蕭笙把她抵在門上,“除非……你求我!”
紅纓沒說話,半晌才道:“非要這樣嗎?”
屋內(nèi)的窗關(guān)得嚴實,導(dǎo)致整個屋子一片漆黑。蕭笙的眉目隱在黑暗中,他探手挑起紅纓的下巴:“要不然,你覺得我為什么要幫他們趟這趟渾水?”
“好!只要你幫他們!”
紅纓放棄了抵抗。
蕭笙看了她半晌,吩咐外面的人:“忽敦,把府外的人請進正廳,就說我正在泡藥浴,讓他們等著!”
門外的人應(yīng)了一聲,蕭笙便伸出手來,解開了紅纓的衣帶。
屋外的冷風吹得院子中的樹枝搖搖晃晃,紅纓推了推蕭笙的肩膀,示意他起身,而后默默穿起了衣服。
蕭笙在她身后,靜靜欣賞著她在微弱光線下近乎完美的身段,直至她穿戴妥當,這才招了招手:“過來?!?p> 紅纓依言坐在了床邊。
他托起紅纓的后腦勺,貪戀地親了親她:“你可以為他們賣命,但你的身子只能是我的,知道嗎?”
紅纓垂下眼睫,嗤笑一聲:“我賣命是為了誰,王爺難道不知道嗎?說到底,我還不是在替你恕罪!”
蕭笙擰眉:“你覺得這次的事是我做的?”
“就算不是王爺做的,也必定和王爺脫不了關(guān)系不是嗎?”
蕭笙沉眸,臉色陰沉了起來,沒有說話。
紅纓站起身朝他一禮:“還請王爺遵守承諾,前去接見太子妃!”
蕭笙冷嗤一聲,下了榻。
他當著紅纓的面直接張開雙臂:“更衣!”
紅纓不再說什么,拿了衣服,像從前無數(shù)次在高陽府一樣,服侍他穿戴更衣。
男人坐著輪椅姍姍來遲,溫尋兒立刻從座位上起身:“兄長。”
蕭笙的目光看向紀申:“這位是?”
“紀老前輩是我請來的大夫,他是神醫(yī),或許能為兄長調(diào)理一下身子!”
“大半夜帶著大夫來給我調(diào)理身子?太子妃,明人不說暗話,我就開門見山了?!彼聪驕貙?,“你想知道的事,我給不了你答案,你若真想知道,讓太子來見我。”
“行,待太子回來,我立刻讓他來見王爺!”
溫尋兒示意紀申去給蕭笙把脈,蕭笙卻避開了紀申的接觸:“不必了,我這病是娘胎里帶出來的,不必勞煩紀神醫(yī),來人,送客!”
“太子妃,走吧!”
紅纓知曉蕭笙的脾性,示意她離開。
溫尋兒有求于他,自然不會去計較他的態(tài)度,見狀便帶了紀申一道離開。
馬車里,紀申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紀老先生可是有什么疑惑?”
紀申搖了搖頭:“只是覺得那高陽王病得古怪。”
說他沒力氣吧,他看起來虛弱,確實像是久病虛弱之人。
可那雙眼睛卻著實又不像是重病之人該有的,眸底的灼灼光線反而寒氣逼人,這樣的人不該是一句久病,性格古怪就可以帶過去的!
紀申忽然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紅纓。
紅纓被他看得不自在,連忙避開他的打量。
紀申收回視線,搖了搖頭:“或許是我多慮了。”
等回到了太子妃,秋月接了溫尋兒回去,紀申卻忽然將紅纓留下:“聽說你從前是高陽王的婢女?”
紅纓連忙老實點頭:“是,我是十二影衛(wèi)之一,北寒國有規(guī)矩,十二影衛(wèi)只為繼承人而生,從前高陽王是太子,所以我服侍在他身邊,現(xiàn)在太子成了二殿下,我自然追隨了二殿下。”
“那為師問你,在你心中,是大殿下重要還是二殿下重要?”
紅纓一滯,一時不知該如何答話。
紀申收回視線:“你走吧,我紀申不收心思叵測之人!”
紅纓一驚:“師父?”
紀申看向她:“你若做出傷害太子和太子妃夫婦的事情來,別怪我不念及你我過往的師徒情分,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同別人說,也不會告訴太子和太子妃,但你自己好自為之!”
紅纓還想說什么,紀申忽然捻起一片落葉朝身后擲去。
樹葉擦過紅纓臉側(cè),削斷了她一縷發(fā)絲,而后牢牢釘在了身后的樹干上,引得大樹震顫,落葉紛紛而下。
紅纓沉默下來。
紀申的警告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她已經(jīng)回去了嗎?”
溫尋兒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聽見一道哭聲從里面?zhèn)鱽?,而彼時方嬤嬤和梁嬤嬤正在細勸,可不論她們說什么也阻止不了蕭慕可的哭聲。
“太子妃!”方嬤嬤和梁嬤嬤一臉無奈,束手無策,“公主知道了大炎李公子的事,來了便哭個不停?!?p> “你回來了?你告訴我,李公子沒了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溫尋兒抿緊唇:“這樣的事情關(guān)乎到兩國同盟,誰敢開玩笑?”
蕭慕可腫成核桃一樣的眼睛立刻眼淚撲朔落下:“他在哪兒?帶我去見他!”
這一個多月里,她和蕭霽危都被一系列瑣事纏身,李云霓和沈魏的陪同工作就交給了蕭慕可,一個多月的朝夕相處下來,蕭慕可對李云霓頗有好感,只是李云霓并沒有往那方面想過,只以為這位公主對他們熱情,便與她走得越發(fā)近。
可蕭慕可這種年齡的少女哪里經(jīng)得住這樣的噓寒問暖,尤其李云霓長得又好,全身上下透著北方男子所沒有的儒雅氣息,一下子就把蕭慕可迷戀住了,再加上她在蕭霽危身上幾次三番碰壁,就越發(fā)覺得李云霓才是良配。
也正因為此,所以李云霓的死才會對她打擊這么大。
溫尋兒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她解一解心結(jié),畢竟這一個多月以來,她接待李云霓和沈魏給他們幫了大忙,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任由她這么傷心下去。
“公主隨我來!”
她帶著李云霓到了她的房間。
將下人留在外面,她帶著蕭慕可單獨走了進去。
李云霓死得突然,所以住所里的一切還保持著原樣。
溫尋兒把她隨身放衣服的衣櫥打開,把她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給蕭慕可看。
蕭慕可只覺得奇怪:“我要見李公子,你給我看他的衣服做什么?”
“你仔細看看!”溫尋兒叮囑她。
蕭慕可不知道她什么意思,還是依言把她給的衣服展開,當拿到一條長長的綢帶,她滿心奇怪:“這個是做什么的?怎么這么多條?”
“因為李公子的身份特殊,所以一直以來,我也沒有告訴你她的真實身份,她其實不是什么李相之子……”
“不可能!他身為使臣,身份是有登記在冊的!我們也會去查明,所以身份不會有假!”
“是,她確實是大炎李相國府的人,只是,她不是相府之子,而是相府千金!”
“什么?”蕭慕可一臉她在胡說八道的表情看著她,“不是,李公子都走了,你用不著這樣侮辱她吧?”
溫尋兒不管她信不信,只是一字一句和盤托出:“她不僅是相府千金,還是大炎皇帝唯一的皇妃李云霓!你手中的綢帶其實是束胸帶,她一直都是女扮男裝!”
蕭慕可盯著自己手上的東西,仿佛燙手一般,猛的丟開!
溫尋兒把掉在地上的綢帶撿了起來,放到一邊,又打開了另一個箱子給她看:“你自己是女兒家,應(yīng)該知道,哪些東西是女子才該有的,你一看就會明白。”
箱子里有一些女子用的貼身小物,還有一些釵環(huán)首飾,更重要的還有女子月事方面才會用到的私物,蕭慕可整個人崩潰了:“太子哥哥也知道這件事?”
“知道?!睖貙狐c了點頭,“我們與她在大炎時本就相識,但你也知道,她若以皇妃的身份來北寒,自然會有諸多不便,所以才會女扮男裝。”
蕭慕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猛的用雙手捂住了臉。
她堂堂北寒公主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女人?
真是笑話!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他們什么時候走的?”
“昨天晚上?!?p> 蕭慕可立刻站起身來:“你說的話,我不信,我要親自求證!”
話音落,她便起身,直接朝外走去。
“你要去哪兒?”
“追上他們,我要親眼看一看!”
“可他們昨天晚上就走了,少說也走了百多公里了!”
“他們帶著靈柩走不快,我快馬加鞭不日便能追上他們!”
話音落,蕭慕可已經(jīng)出府上馬了。
溫尋兒怕她出什么事,趕緊讓青染跟上她。
這天晚上蕭霽危竟然沒有回來,回來的是春生,他說是接蕭霽危的命令帶她入宮。
“出了李姑娘的事情,太子怕太子府不安全,讓太子妃暫時搬到宮里去住,另外,他這段時間很忙,走不開,所以太子妃還是收拾一番,先隨我去宮里吧!”
“現(xiàn)在嗎?”
“嗯,就現(xiàn)在!”
溫尋兒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已經(jīng)入夜好一會兒了,但出了李云霓的事情,太子府的確不是安全之所,而且現(xiàn)在的蕭霽危腹背受敵,她盡量讓自己不成為他的拖累!
讓秋月收拾好了東西,幾人便一道入宮。
臨行前,溫尋兒去草屋找紀申,他竟坐在自己的屋中,對著燭火在獨自下棋。
“紀老先生。”溫尋兒走上前去,“我是來跟你打聲招呼的,這段時間,我會先住到宮里去,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讓管家通知我!”
“去吧去吧!”紀申頭也不抬,“風就要起了,這天下要變天咯!”
溫尋兒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沒再多待,當即坐上了府外的馬車,一路入宮。
蕭霽危安排了人給她守宮門。
溫尋兒沒想到竟然是張遠。
“皇上提拔了張將軍為皇宮統(tǒng)領(lǐng),眼下的他掌管皇宮內(nèi)外安全。”
溫尋兒了然:“有這個身份加持,他能幫殿下不少忙吧?”
“但他手下掌管的也只是一部分?!贝荷忉?,“西北勤王的兵力都駐扎在酈城外,若是他們二人合力,我們未必有勝算!”
這一直是現(xiàn)在難以攻克的題。
西北勤王虎視眈眈,所以皇帝做的每一個決定才格外慎重!
蕭霽危就住在東宮。
秋月把她的隨身物品搬進去,相比較太子府,東宮的環(huán)境就沒那么好了,溫尋兒懼寒,秋月便讓人在屋內(nèi)擺了許多盆炭火。
溫尋兒讓她們早早下去休息,自己躺在偌大的床上,想著現(xiàn)下的處境。
如果大炎和北寒真的開戰(zhàn)了,她要如何救溫家,如何救自己?
帶著滿心憂慮,她逐漸沉入夢鄉(xiāng)。
可夢里居然夢到了書中溫家覆滅的場面,夢見了徐蘭的死,還有姑姑抑郁而終,夢境中壓抑的一切讓她感同身受,猛然間驚醒過來的時候,溫尋兒一度分不住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直至門口傳來動靜,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溫尋兒順著光亮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來人是蕭霽危。
“還沒睡?”他走到榻前,這才瞧清溫尋兒腦門都是汗,“做噩夢了?”
溫尋兒朝里挪了挪,讓出了外面的位置,這才應(yīng)道:“夢見北寒和大炎開戰(zhàn)了?!?p> 她不用往下說,蕭霽危也知道她夢到的是什么場景。
脫了外袍上榻,他把溫尋兒攬進懷中,半晌才開口道:“若事情真的到了這一步,你會離開我嗎?”
溫尋兒沒有回答他,只是從他懷中抬起頭來:“他們不僅僅是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
若是按照書中發(fā)展,溫家自然虧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