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要他的女人來償
“退一萬步講,你現(xiàn)在是北寒皇后,與朕也算不上君臣!”
溫尋兒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點了點頭:“也是?!?p> 顧允之看了她片刻,重新邁起步子:“你皇后當?shù)迷趺礃??朕聽說,他挺寵你?”
溫尋兒瞅了他背影一眼,老實回答:“他對我是挺好的!”
想了想,溫尋兒上前兩步,站到了他身側(cè):“有件事,我想知道皇上的想法?”
“你說?!鳖櫾手乘谎?,“還有,稱呼皇兄?!?p> 又不是真的兄妹,有什么好稱呼皇兄的!
溫尋兒沒敢當著他面吐槽,但還是將自己心里的疑問說了出來:“皇上怎么會來漠北?是因為,要打仗嗎?”
顧允之腳步不停:“你總算是問出來了,朕還以為,你要繼續(xù)裝下去?!?p> 有點變天,這會兒烏云遮住了陽光,營地的風頓時就大了一些,吹得兩人衣擺飄蕩。
顧允之聲音不停:“朕此番來漠北不為別的,只因御駕親征?!?p> 溫尋兒一滯:“為何要開戰(zhàn)?皇上不是最喜和平?”
顧允之忽然停下腳步,目光透著一份犀利:“朕是喜歡和平,卻不是縮頭烏龜,朕讓你嫁去北寒,又誠意讓云霓去和北寒談合盟,可北寒做的是什么?你比誰都清楚,朕的女人曾受過怎樣的凌辱,可北寒到現(xiàn)在毫無作為,你覺得,朕得咽下這口氣?”
“我們派出過使臣,愿意讓皇上提條件,是帶了十足的誠意的!”
“你們?”顧允之嗤笑,“所以北寒要用什么換朕的皇妃?”
“皇上要什么?”
顧允之看了她半晌,沒說話。
溫尋兒便又道:“皇上想要什么可以提,或許,我能在中間周旋一番,畢竟開戰(zhàn)受苦的只是百姓,對兩國沒有半點好處!”
“如果我說,我要你呢?”
一陣風來,將拐角處的人吹得渾身冰涼,那幾個字像是一把尖銳的刀,直扎來人心上。
溫雀兒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就在剛才,她聽說皇上和堂姐要去看溫如海,她想著,自己也應該看看大伯,便追上來打算和二人一起,卻沒想到居然聽到了這樣的談話。
“娘娘?”身后的婢女問她,“咱們還過去嗎?”
溫雀兒垂下視線,捏緊了手里的帕子轉(zhuǎn)身:“不去了!”
另一邊,溫尋兒也被這話震到了,擰眉看著顧允之:“皇上,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你以為朕在開玩笑?”顧允之看著她,“朕的女人死在了北寒,朕要他的女人來償,有何不可?”
溫尋兒終于黑下了臉:“皇上,我不是物品,也不是你們交易的工具,兩國交戰(zhàn)這樣的大事扣在我一個小女子頭上,抱歉,我受不起!”
話音落,她再不管什么君臣禮儀,大步離去。
溫如海的營帳外,侍從告知她溫如海剛剛喝完藥睡下,溫尋兒便沒再打擾。
回去的路上,看見好幾個士兵朝著練武場的方向跑,口中說著誰誰打架,其中好像就有溫書的名字,溫尋兒便折步打算去看看。
等她來到練武場,才發(fā)現(xiàn)是幾個年輕人在比試,其中之一就有溫書。
溫尋兒本以為他是被打趴下的那一個,卻沒想到溫書身手竟然不錯,他動作靈活敏捷,看上去招式分明不在那些小伙伴之上,可他人機靈,竟然屢屢憑借著小聰明占于上風,倒讓她刮目相看。
“阿姐?”
溫書看見她,立刻結(jié)束了跟人的比試接過侍手里的水囊一邊喝著水一邊朝著她的方向走來:“怎么樣?我剛才厲不厲害?”
溫尋兒故意擰巴著臉,認真分析道:“雖然你贏了,可幾次都是險勝,而且那些人分明也不敢傷你,下手留了情,這要是真上了戰(zhàn)場,只怕你早死了八百回了!”
溫書頓時一臉頹?。骸澳阍趺锤蟾缯f一樣的話?我有那么差嗎?”
溫尋兒掏出帕子來給他擦汗:“也不是,你身手靈活,才用了一年時間便同這些操練多年的人打個平手,已經(jīng)很不錯了,假以時日,只要你用功,定然能超過他們!”
可聽了這話,溫書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更喪了。
“還是和大哥的話一模一樣!我從前怎么沒發(fā)覺,你和大哥這么像呢?”
溫尋兒托腮:“可能是因為大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吧!”
原來她埋伏的點在這兒!
溫書頓時臉黑:“你到底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笑我的?要是來笑話我的,趕緊走,我還得切磋!”
“等等!”溫尋兒拉住他,“你受傷了,我給你包扎一下!”
他拉開溫書的衣袖,后者這才看到自己刮破的衣服底下已經(jīng)滲出血跡,應該是剛才切磋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不過這也是常有的事兒,切磋哪兒有不受傷的。
可看著溫尋兒拿了藥粉倒到傷口,又用了她的手帕給他包扎,不知為何,他竟杵在那里沒動,等溫尋兒差不多給他包扎好了,他才悶悶說了句話。
“阿姐,你這次回來了,就不走了吧?”他抬目看著溫尋兒,眼底隱隱透著期待,“爹說了,等杖打完就把娘接過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都留在漠北,就不回皇城了!你會留下來吧?”
溫尋兒迎上他的視線,眸底透出幾分愧疚:“我應該……不能留下來?!?p> 溫書眸底的希翼立刻轉(zhuǎn)為黯然:“果然,你還是要走的,大哥說的時候我還不相信!”
話音落,他轉(zhuǎn)身就回了練武場,這一回,出手狠辣,直把那些小伙伴打得招架不住,眼見他如此,小伙伴也開始還擊,場面一度有些激烈。
秋月有點心疼:“不是切磋嗎?怎么打這么狠?”
溫尋兒嘆了口氣:“走吧,不給他希望,總比到時候希望了又失望好!”
她答應過蕭霽危要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而且,她現(xiàn)在有了孩子,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至于溫家這邊……孩子長大了,總歸是要各自成家的,她如此,溫書和溫嘉以后亦會如此!
“夫人,查到了!”夜里,青染將查探來的情況告知她:“根據(jù)我們掌握的消息,給老將軍下毒的很可能就是玄神教的人!”
“不錯!”玄明開口,“屬下親自去了一趟老將軍遇襲的地方,根據(jù)現(xiàn)場的痕跡以及毒物殘留,是玄神教慣用的伎倆沒有錯,而且,我還在那里找到了一塊斷裂的玄神教令牌!”
他將半截令牌遞給溫尋兒。
桃木令牌的正面刻了一個“玄”,背面則是“右使”二字,那是玄神教的職位,溫尋兒昔日也了解過一些,且她曾經(jīng)去過玄神教窩點,看見過一模一樣的牌子,確認是玄神教之物沒錯!
“據(jù)我所知,萬陰死后,玄神教便徹底消失了,難不成是余黨逃到了邊境,并以此坐起了土匪的行徑?”
青染與玄明對視一眼,玄明沉思道:“以屬下看,并不像?!?p> 他指著牌子給溫尋兒分析:“如果這些人干起了土匪謀生,何至于還用著玄神教的令牌?而且咱們北寒剿滅玄神教的力度極大,全國上下都在四處搜查玄神教的蹤跡,可以說,‘玄神教’這三個字就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刀,這些人倘若要更換營生只會離玄神教遠遠的,甚至唯恐避之不及,又怎會還帶著玄神教的令牌?”
“不錯!”青染也接了話,“而且他們既然已經(jīng)轉(zhuǎn)戰(zhàn)大炎,按理說,只要行為低調(diào)一些生存下去是沒有問題的,可疑點就出在這里!
邊關(guān)的人都知道大炎集結(jié)了軍隊在漠北,企圖進攻北寒,可這群人卻在這時候?qū)乩蠈④娤率?,就算他們不認識溫老將軍,總知道當時來的是大炎軍隊的人吧?可他們非但沒有避開,還對溫老將軍下這么重的毒,而且這赤紅曼陀可非一般的毒,紀大夫說過,這個毒的解藥難研制,毒藥的難度其實也是一樣的,如此重要的藥,他們?yōu)楹我陆o溫老將軍?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這群人的目標就是溫老將軍,而且就是要在他身上用赤紅曼陀!”
溫尋兒忍不住捏緊了袖子下的手,那一瞬間,腦海里電光火石閃過許多念頭,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都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玄明,當日皇上絞殺萬陰的時候,你應該就在山下,你可確認,他當時確實跳下了懸崖?”
玄明一怔,想起那晚的情形,點頭:“眾目睽睽之下,那人做不得假,事后我們也去過懸崖底下,雖未找到尸骨,但那山崖十分陡峭,人掉下去絕無生還可能!”
大約是小說電視看多了,溫尋兒對這個結(jié)果卻存有懷疑。
只要沒見到尸體,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概率,也有可能成真。
更重要的是,玄神教對溫如海下毒這件事實在找不到動機,但倘若萬陰沒死,玄神教尚在,這一切才解釋得通!
如果萬陰知曉大炎有一株可解赤紅曼陀之毒的龍髓草,他會采取什么揚的行動?攔截?
可他在大炎勢力并未展開,別說去那么遠的皇城了,就算有能力去,打不打得過還得另說,到時候計劃失敗功虧一簣,還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如果不攔截,那又有什么辦法讓這株草藥落入不了她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