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云端之秀
寂靜無聲,又是夜,羸弱的微光抵不過暗的侵奪,茍延殘喘的在窗前默然。時光行在夜里,留下煎熬,等待長久的天明。
空氣里殘留著潮濕的過往,是我不小心從眼里滴落的回憶,我小心翼翼的守護,想著有一天我們可以共同翻閱,可是那一天遲遲不見到來,這記憶卻斑駁得發(fā)了霉,就著潮濕的故事,將我吞沒!
翻爛記憶的冊子,這是每個夜里必不可少的把戲,若不這樣,漫漫長夜該無聊到何種境地?反正下個夜,它又嶄新如故了。只是最近這冊子好像已不復那以往的生命力,它竟也在漸漸的朽壞,真是擔心,以后又該如何排遣這悄無聲息里空洞無眠的夜。
比起欺騙別人,也許我更善于欺騙自己,所有的過往都成故事,我卻偏偏把故事當成現在來活,殊不知,走過了,便再也回不去了!我不是過去的我,你不是過去的你,她也不再是過去的她。
假裝了無數次,最后才發(fā)現心已經遠了!欺騙了無數次,最后才發(fā)現謊言其實早就被察覺!走過無數次,最后才發(fā)現這不過是徒勞的漸行漸遠!
以為的刻骨銘心其實只是蜻蜓點水!以為的情比金堅其實不過逢場作戲!
潮濕發(fā)霉的記憶讓人心悶,除了自己的呼吸聲再無他物,也許是時候將這些臟東西找個垃圾桶丟掉,免得放在身上埋汰自己,只是它的毒性太強,扎根太深,撕扯不盡,清除不絕,我也曾試著將它掃凈,只是卻一敗涂地!
那扯壞的傷口在我的身上化了膿,不停的流出幽黃的水,侵染著我周身的皮膚,像在水里泡過的尸體。有一種膨脹的浮腫與暢絕的疼痛!這痛,讓我以為那顆跳得本不快的心也跟著化了膿,長了瘡!
我決定燒上一桶烈酒,再配上毒蟲蛇蟻,金石草藥,拖著滿身舊憶的傷,跳如其中,讓潰敗的殘軀蛻盡老朽的血肉,只留一具灰白的骨架,在以后的以后,以生活為皮,經歷為血,愛為脈,鑄就新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