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 危機來臨
“交賦稅,一個個都趕緊給爺叫賦稅!”
“官爺,官爺,我們已經(jīng)交過了,交過了?!?p> “什么時候交過,爺怎么不記得了?”
“官爺,你們上個月才來過呀,官爺,求求你們了。”
“兄弟們,把他們的牛羊拉走就行了?!?p> “官爺,不要,官爺?!?p> “官爺,官爺,求求你們!”
楊縣令他們從遠處聽到這些聲音立馬讓馬車往回走,他們剛到村門口,就看到族長被推倒在地上。
田甜一下車就聽到他在呻吟的聲音,看著族長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腰。
那木鎮(zhèn)的其他人一部分人圍在族長的身邊,想要查看他的傷情,另一部分人憤怒的圍住那群官吏,官吏抽出刀和那木鎮(zhèn)人對峙。
“你們在干什么?住手?!睏羁h令趕到對峙的群體處,“吾乃桐城縣令?!?p> 聽到了楊縣令的話,那群官吏看起來還很強勢,抽出的刀并沒有想要收回去的打算。
楊縣令拿出自己的印信,“仔細看看上面的字?!?p> 為首的官吏看過楊縣令的印信之后示意自己身后的人把刀收回去。
“大人,我們征收賦稅,這群刁民想要耍賴。”
“才不是,月月都來此地收繳賦稅,大人,我們實在是交不出?。?!”
“大人?!?p> 兩方分成了兩列,各自都在瘋狂講話。
“我們是林城負責賦稅的,這什么時候收自然是我們做主,我說你沒交就是沒交?!币粋€領頭的官吏說道。
聽到這個田甜問道,“納稅共有兩期,夏稅結束在六月前,秋稅結束在十一月前,現(xiàn)在征收的是什么稅呢?”
領頭官吏看田甜一個小女孩,毫不在意說,“自然是我們林城的賦稅!”
“那林城的賦稅,你們怎么沒帶名冊,空口白目怎么知道誰人交多少,還是說根本沒有名目?”
田甜看著他們說道。
“管你什么事。”
“怎么不管我的事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林城征收私稅,把皇權放在何處!把皇上放在何處!”田甜看著他笑著說。
“不敢?!边@群官吏立刻跪下,但是還是非常不服。
“以官欺民,告到林城縣令那里,你們這群人都討不了好。”
田甜提起來他們的頂頭上司,經(jīng)過田甜的一番嚇唬,這群人灰溜溜的走了。
人走之后,田甜他們忙過去看族長的傷勢如何。
“族長,你沒事吧?”楊縣令問道。
“我沒事,多謝你們施以援手?!弊彘L想要扶著腰站起來,但是艱難努力后并沒有辦法起來。
大家都圍在旁邊滿臉擔憂,生怕族長出什么事情。
手忙腳亂的想要去扶起族長,田甜忙制止他們,如果骨折需要小心的扶,可不能這樣隨意。
“這最近的大夫哪里請,駕馬車去請。”
一群人用在田甜指導下制作的簡易擔架把族長放到蒙古包里,然后依木和那塔去請大夫。
阿蘭做在族長旁邊看著,田甜看到她的眼圈已經(jīng)紅了。
“族長,他們常常過來私收賦稅嗎?”楊縣令問道。
“往年只不過是在尋上的賦稅上多收點火耗銀子,今年不知怎么回事,月月都來收稅,難打發(fā)的很,牛羊都被遷走好幾頭了。”族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周圍的人聽到這也是低下了頭,不知道說什么。
楊縣令這邊聽完之后眉頭緊緊的鎖住,人不停的走來走去。
“沒想到林城這么亂?!绷譁惖教锾鸬呐赃叄Z道。
田甜也沒想到,這不相當于官吏直接明搶百姓,看來這個朝代非常的不安定,不會改朝換代吧,田甜的腦子里突然閃過這個想法。
如果不是現(xiàn)在人非常多,田甜非常想給自己兩個巴掌,讓自己清醒一點,亂世的生活可是不咋地。
“大夫來了。”
進來的大夫仔細檢查過之后,還好族長只是扭傷,敷一些膏藥就好了,沒好之前需要小心保養(yǎng)做好不要再次受傷。
這一番折騰,時間也到了半下午,大家又要停留一夜。
田甜不知道為什么,晚上有點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直到深夜才沉沉的睡下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柳酥已經(jīng)幫她打好洗漱的熱水放在爐子旁邊。
“你醒了,收拾收拾,一會出發(fā)?!绷衷跀[弄火爐,看了一眼還在剛起床茫然中的田甜。
她直到田甜昨天沒有睡好,翻來覆去轉身的聲音她都聽到了。
田甜清醒了一會,“好,馬上起床?!?p> 嗓子干巴巴的,看來是感冒了。
“你這一會要灌一碗姜茶,不然嚴重了可不好?!?p> “嗯嗯?!?p> 田甜起來把衣服穿上,好給自己披了一個皮毛的披風,出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打個寒顫,滿目的都是大雪,自己要回去嗎?
昨天似夢似醒只見田甜又想到了一個可以讓那木鎮(zhèn)制作的工藝,就是羊毛氈,她們這些姑娘各個都是手巧的人,交給她們羊毛線的織法不過幾天,便無師自通了一系列的針法,這個羊毛氈應該也是可以駕馭的。
這次時間來不及了,如果她想要教她們羊毛氈自然是現(xiàn)在不能離開。
“楊縣令,我要留下來,不打算回去。”田甜進到楊家夫婦的蒙古包里,看見他正在寫東西。
楊縣令停住自己正在寫字的手,抬起頭,“為什么?”
田甜走進去,停在沈淑靜的旁邊,“我昨夜睡不著,又想到一種可以賺錢的小玩意,今日我先不走,教會她們,我再離開,麻煩縣令給我父母帶個話?!?p> 說完話,她等待楊縣令的回答,把一個女子留在這里她其實也知道楊縣令可能不會同意,但是經(jīng)過昨天一事,田甜還是想多幫幫這里的村民。
沈淑靜似乎并不占贊同,她只是握住田甜的手,沒有發(fā)表自己的意見。
楊縣令沉默了半刻,看著非常堅持的田甜,只能同意。
“不過讓淑靜在這陪著你?!?p> 經(jīng)過交談后,返回的只有楊縣令和柳酥,他們兩個人都有事務不能遠離太久,剩下的三個人留下來互相照應。
沈淑靜望著遠走的馬車。
“這風雪不停?。 ?p> 既然已經(jīng)留下,田甜就要把羊毛氈的投入日程計劃中,她薅起袖子打算大干一場。
她把自制的戳針,還有一堆羊毛擺在自己的面前,仿佛打算做法一樣,然后開始戳來戳去。
沒想到竟然經(jīng)歷了人生的滑鐵盧,此生的大恥辱!
“姐姐,這這個東西賣錢?擺件??”田西的聲音充滿了不敢相信。
他這句話實屬還是給田甜留了些臉面,因為他看到的就是一堆羊毛。
田甜也看向自己的“作品”。
自己制作的“貓咪”張牙舞爪的看著自己,斜頭歪腦,目光無神,若世間有這種貓咪,只能說驚悚!
這是為什么!!
為什么?。?p> 她之前大學的時候可是羊毛氈手工藝人!
做出的貓咪不說栩栩如生,也可以說是活靈活現(xiàn)呀!
怎么現(xiàn)在這個貓狗不像,樣子奇丑,不敢相信。
田甜抱著頭,思考發(fā)生了什么,不應該啊。
“姐姐,是不是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p> 旁邊的田西小心翼翼的問道。
田甜,苦澀的微笑。
這離譜的事情。
怎么會沒辦法成型,這個羊毛怎么這么不聽話,是不是羊毛有問題!
突然靈光一閃!是針,戳羊毛氈的針,太久沒有操作,忘記這些針都是特殊的有凹槽的。
她的用的是普普通通的做衣服的針,怪不得不行。
她結結實實的給自己一巴掌,拍在頭頂上。
現(xiàn)在制作嗎?怎么制作戳針呢?
算了,不如直接購買。
“系統(tǒng),羊毛氈的針多少金幣?”
“如果你誠心發(fā)問,我就告訴你,一套針1000金幣?!?p> “你怎么不去搶?。。?!”
“不好意思,我這就是明搶?!?p> “好吧?!?p>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不,之系統(tǒng)。
但是這個針是必需品,她不得不買啊??!
“給我來兩套吧?!?p> 田甜現(xiàn)在感覺自己的心在疼,肉在疼,全身都在疼。(絕不是陽了。)
“兩套到手,你可只有2800個金幣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田甜咬牙切齒的說道。
看著這些天價戳針,田甜非常懷念當初的戳針,便宜大碗,斷了也不心疼。
拿到趁手的工具,田甜風卷殘云之勢制作了兩個簡單的西瓜,試圖洗雪之前的恥辱,她還偷偷把之前的貓咪藏在自己的衣服包裹中。
終于要給大家展示她真正的實力了。
她把一手拿著一個小西瓜,走到大家的面前。
“看,這是羊毛制作的西瓜?!碧镂髂贸鲋?,然后裝作用刀把小西瓜切開,分成兩半的也是精細的像真的一樣的半塊西瓜,連西瓜籽都有。
阿蘭和沈淑靜看到之后都很震驚,忙拿起來,確實是羊毛軟乎乎的手感,但是看起來就是西瓜的縮寫版,非常可愛。
剛剛嘲笑田甜的田西,現(xiàn)在則是認命的在仿制戳針。
姐姐的話,不能不聽。
看到阿蘭她們的反應,田甜挺起胸膛,滿臉都是笑意,“怎么樣!”
沈淑靜看過之后得出結論,“肯定可以賣出去,如果是更大的東西,制成擺件更是值錢?!?p> 這句話直接掀起來田甜的斗志,咱就做一個波斯貓!
咱就大干一場!
然后她就邊和阿蘭講原理,邊開始制作波斯貓羊毛氈。
“第一步就是要塑性,小的可以用羊毛打底,大的可以先用鐵絲起型在打底。”
田甜拿起大量的羊毛,快速地戳來戳去,很快變成了一個小球,然后一步步加羊毛,讓它變大,形狀變得不同。
看到田甜只不過用一個小針戳來戳去,原本松散的羊毛便變得硬挺,逐漸成型,沈淑靜問道,“這為何可以成型?!?p> 田甜邊熟練的戳著,邊說道,“羊毛表面有看不見的毛鱗片,它們一般是閉合的,這個針是有小豁口,可以讓羊毛纖維的鱗片變得雜亂,從而糾纏在一起,成型?!?p> 看到沈淑靜也躍躍欲試,田甜給她們一人一個戳針,讓她們也試一試。
現(xiàn)在還是塑性的階段,往哪里戳都是無所謂的,戳針刺在羊毛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這樣戳來戳去好解壓呀。
阿蘭感覺最近的不開心全都被針戳走了。
在她們兩個人的注視之下。
田甜快速地完成了波斯貓的制作,一個端坐的貓,大概兩個巴掌大,她把衣服的扣子取來做眼睛,這藍色的珠子直接一步點睛,讓這個貓一下子神韻非常真實。
沈淑靜看了愛不釋手,“若是店里賣這個,十兩銀子我也會買。”
阿蘭看著栩栩如生的波斯貓,小心的伸手捧了一下,這么小的東西可以賣十兩銀子,若是學會再也不用擔心賦稅了。
田甜迫不及待的讓田西進來看成品。
她要一雪前恥。
田西冷漠又糊弄的看了一眼就開始研究怎么制作這種凹槽的戳針,只能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
看到他這樣,田甜只是覺得好笑。
沈淑靜則是一直拿著這個波斯貓,放在掌上不停的把玩。
“田甜妹妹,希望你教我?!?p> 阿蘭直接跪下,把田甜嚇了一大跳,怎么動不動都跪來跪去。
她趕緊把阿蘭扶起來,“自然是教你們的,不必如此?!?p> 阿蘭卻還是跪在地上,“田妹妹,待我們一族如此,這種大恩情,我們實在是償還不起,銘記于心,若是用得到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阿蘭姐姐不必如此,這不過是我力所能及,沒有這么偉大。”田甜有些不好意思,目光看向讓沈淑靜讓她救救自己。
沈淑靜沒有搭理她,暗示她應該受此大禮。
田甜心里直呼受不住,“別跪著了,快站起來學這個制作,早日出師,早日掙錢。”
阿蘭聽到這個便站起來了,乖乖的坐在旁邊學習。
沈淑靜聽著田甜的教導聲,再一次感嘆道,這田妹妹真的是有大義大愛的人,一步一步非常詳盡,絕不藏私。
飯是一口一口吃的,手藝也是一步一步學的。
但是危機也是一步步的來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