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奴一想也是,大小姐雖然沒交代,但是說些忌諱的,應該是可以的吧?
于是甲奴緩慢又精細的把徐家眾人的忌諱都說了一遍,說完還不忘提問一句:
“您可都記得了?”
秦懷嘴角抽抽,“記住了,老太爺不喜人花言巧語,老太太不喜人太過喧鬧,大老爺不喜人刻薄寡恩,大夫人不喜人小氣,二老爺一心想要從軍,二夫人心里只有錢和權(quán)······”
秦懷一口氣把徐家眾人的忌諱都說了一遍,甲奴滿意的點點頭,心里想著這書生就是不一樣,記憶力就是好,不像他,在徐府待了好幾年才完全記住這些忌諱的東西。
而秦懷此時的心里則是:不愧是皇恩浩蕩的一家,這忌諱都如出一轍的讓人望而生畏。
待燕琳瑯回到子爵府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黑了,而此時的爵府內(nèi)外安靜的可以鬧鬼了。
燕琳瑯帶著小丫頭,漫不經(jīng)心地走在這空蕩地府邸里,到了后院的二門上,等了許久的二管家終于吐了口氣出來。
“大小姐,您回來了,老爺夫人等您多時了。”
燕琳瑯嗯了一聲,“帶路吧。”
好似早就知道有這么一遭似的。
二管家低頭前頭領路,主人家的事他還是少妄言的好。
主院里,燕雀,燕琳嬛赫然在座。
耳邊聽著丫鬟的稟報,燕雀心頭有無數(shù)的想法要問,但都緊緊地閉在嘴里,問不出,質(zhì)無力。
燕琳瑯一進門,就看清楚了里面的配置,除了她那個常年不見人影的二弟,幾乎所有人都到了。
燕琳瑯低頭向上行禮,“見過父親,母親,二位安好?!?p> “安好個屁!”
燕子爵頭回說臟話罵人,氣的手邊的茶杯都摔了,精美的茶盞咕輪輪的直接滾到了燕琳瑯的腳邊,好像在委屈的質(zhì)問她,為什么要害自己至此?
然燕琳瑯心態(tài)平穩(wěn)得很,“父親這是怎么了?怎么發(fā)這么大脾氣,可是誰惹著您了?”
“你這個逆女你還敢說!”
燕子爵伸手指著她,頭回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女兒不僅在外家敢違背他的意思,就連在自己家里,無人撐腰的情況下也敢大放厥詞,看來還是他給的教訓不夠深!
“來人,送大小姐進祠堂。”
此話一出,不僅屋里的眾人一靜,就是屋外的丫頭小廝們都呼吸輕了。
繼夫人丁氏驚懼地望著他,“老爺?”
燕子爵直接抬手,“你不用多說,這個逆女既然敢做出那種不要臉面的事,那我這個父親也不用找借口給她抬臉面了,你聽著,自今日起,燕琳瑯關(guān)進祠堂,為期五年。”
直接給她來了一個最長的期限。
可以說是直接放棄了她這個女兒。
燕雀張嘴就要求情,卻被燕琳瑯壓住,感受到落在肩頭上的那雙手的力道,燕雀什么話也說不出了。
就是燕琳嬛看著眼前的一切都惶然在夢中,不知燕琳瑯這次走的是什么計。
燕琳瑯沒有任何辯駁的任人押送進了祠堂,燕雀帶著人跟在身后,幾次都想問她為什么,都被她眼神止住了。
好不容易等押送的人走了,找了個借口靠近祠堂的人,終于被允許和她說幾句話。
可看著她清淡的神情,燕雀又不知該問什么。
反而是燕琳瑯伸出手在她肩上拍了拍,“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安心回去就行?!?p> 燕雀實在是無法安心,“大姐,你、你為什么、你這到底是為什么???”
燕琳瑯輕輕地笑了笑,“不為什么,就是想來祠堂住住,你回去吧,別去找他,我不會有事的,安心。”
燕雀安不了心,但又知自己現(xiàn)在無法讓她說更多,心里堵著,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安靜的祠堂。
身后祠堂的大門,在轟隆聲中,緊緊地關(guān)上了。
燕雀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忍著心頭的不適,離開了此地。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直接找來玉笙,“你去查一查,我要在大昭寺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情況,還有派人看著那個秦懷?!?p> “是?!?p> 玉笙答應一聲就出了院門,很快隱入了夜色中。
玉璧擔憂的往外看了一眼,最后低頭看向一直坐著沉思的三小姐身上,“小姐,您之后打算怎么辦?”
燕雀思緒一斷,手指無意識的在桌上敲著,“事情現(xiàn)在不明朗,我們先不動,你去打聽一下朝堂上有什么動靜沒有?”
“您是懷疑······”玉璧指了指上面。
燕雀點頭,“有一點,我總覺得大姐這件事走的有些匆忙。”
“嗯?奴婢不太明白?!?p> 燕雀也有心跟她分析一下,就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你說,這件事最后的得利是誰?大姐有什么要求的?”
玉璧,“以目前的情況還看不出誰得利,可大小姐的所求?她、好像并沒什么所求,您也是看見了,大小姐回來一句話也不辯駁,更沒提什么要求,安安靜靜的就接受了爵爺?shù)膽土P······”
“懲罰?你也覺得祠堂是她的懲罰?”
燕雀奇怪的問法引起了她的注意,“您怎么這么說?”
“我覺得大姐好像挺期待進入祠堂的?!?p> 燕雀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說完自己還有些不太相信。
而玉璧更是覺得自家小姐好像陷入了一種妄想,“期待?”
燕雀點頭,“我從大姐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欲望,可就在她進入祠堂的那一剎那,我好像看到她的神情輕松了許多,雖然面上還是緊繃的,但我就是能感覺出來,大姐她的目的好像就是祠堂?!?p> 這個猜測有些大了。
玉璧不敢相信,有人求著進祠堂的,尤其是她在三小姐這里了解了燕子爵府的祠堂后,更是不敢相信。
“依照您說得,那大小姐這是打算在祠堂找什么?還是躲避什么?”
燕雀搖頭,“我也不清楚,但就我所知,燕家的祠堂里除了嚇人的處罰,好像沒什么特別的?!?p> “是嗎?要不您再想想?我在外面候著的時候,見著那些姐姐們,一聽到祠堂二字,臉的白了,呼吸都不敢出聲,應該不僅僅是因為處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