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悅起身同眾人致歉,就要去席外去迎五皇子。
舅母謝氏也連忙跟著她站起身子,上前低聲道:“悅兒,舅母同你一道兒前去?!?p> 宋錦悅眉尖一抹愁色,微微搖頭,同舅母說道:“舅母,不必擔心,您幫我招呼眾位夫人小姐不必擔心,再者,我能應付得了的,舅母且安心?!?p> 宋錦悅意味深長地看向舅母說道。
外祖母不喜這般熱鬧的場面,故而就在暖閣里獨自用膳。
謝氏想著這席面上總得有人盯著,萬一出了差錯或哪一家夫人小姐起了爭執(zhí),也得需要個人主持料理。
故而這才作罷,只叮囑道:“悅兒,萬事小心才是?!?p> “舅母,我記下了?!?p> 宋錦悅這才帶著秋韻往席外而去。
按說今日秦晟在外席負責招待眾位大人,國公府的小廝自是會將賀元幀迎去外席,可保不齊會出現(xiàn)什么偏差。
宋錦悅這般想著,腳下的步子不由加快了些許。
許是心中想著此事,一抬頭,便瞧見賀元幀果真朝著女眷席面而來。
宋錦悅不由皺起了眉頭,賀元幀身后跟著的國公府的小廝看向二小姐,一時便跪倒在地,連連道:“二小姐恕罪,小的本要將五皇子迎去外席,可……”
后頭的話小廝卻是不敢再說了,只盯著二小姐一副委屈模樣。
宋錦悅并明白了。
“殿下,今日的席面,外男一律在外席,殿下走錯方向了?!彼五\悅行了一禮,面上沒有一絲表情,語氣冷淡說道。
話中言外之意格外明顯,就差把寫著嫌棄二字掛在臉上。
“本皇子來給錦悅妹妹送禮的?!辟R元幀仿佛并未看見宋錦悅面上的嫌棄一般。
回身看向身后跟著的侍衛(wèi),那侍衛(wèi)將手中的黑漆匣子遞給了自家主子。
賀元幀接過那匣子,這才送到了宋錦悅面前,示意她收下。
宋錦悅卻是沒有直接接過賀元幀手上的匣子,而是看向秋韻,示意她上前將那匣子接了過去。
面上滿是敷衍了事謝道:“讓殿下破費了,還請殿下去外席就坐吧?!?p> 宋錦悅說完,看向那還跪在地上的國公府小廝,說道:“起來吧,快將五皇子迎去外席?!?p> 那小廝這才起身,伸手就請五皇子往回走。
可賀元幀卻仿佛半點沒有瞧見宋錦悅趕人的意思一般。
上前一步,說道:“錦悅妹妹不看看本皇子送了什么禮物?”
因著二人離的格外近,一股溫熱的氣息撲鼻而來宋錦悅不由皺起了眉頭,身子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兩步,滿是不悅答道:“就不勞煩殿下費心了,殿下快且去外席赴宴罷?!?p> 今日國公府來的賓客眾多,她不想同五皇子再此惹出什么動靜來。
難免叫人閑話非議。
她萬般后悔,當初就該在屋檐上多布置上一些碎瓷才是。
不然賀元幀怎會恢復的這般快?竟還有功夫出來在她面前晃悠?
如此想著,宋錦悅不由更加憤憤。
迎上五皇子的視線,不由又帶上了幾分怨氣。
“五皇子?”
賀元幀正要說話,身后就傳來一聲呼喚。
不得已,賀元幀只等回身看向身后,只見身后是秦晟來了。
“秦大人?!?p> 二人互相見了一禮,秦晟這才走到宋錦悅跟前,伸手牽起了宋錦悅,將她稍稍護在身后,笑著同五皇子說道:“殿下怎地沒去外席?這內席皆是女眷,五皇子還請去外席吧?!?p> 見秦晟尋了來,五皇子便也沒有再多做糾纏,而是答道:“本皇子是來給錦悅妹妹送禮的,如今這禮也送到了,自然是該去外席了,秦大人可否同本皇子一同前去?”
“請。”
說著秦晟伸手作勢將五皇子往外席請了過去。
只是,賀元幀忽而邪魅一笑,視線落在宋錦悅身上,意味深長說道:“父皇能準許本皇子今日出來赴錦悅妹妹的宴席,還得多感謝秦大人才是?!?p> 宋錦悅忽地怔住,猛地看向秦晟,見他神色有異,恍然大悟,賀元幀能出來,還是秦晟的功勞。
她眼中寫滿了失望,掙脫開被秦晟束縛住的手掌,身子往后退了一步。
秦晟有心想要同她解釋清楚,可現(xiàn)下不是細說之時,他微微搖頭,示意宋錦悅莫要多想。
可還得分出心思同五皇子周旋道:“殿下能出來,是殿下的福氣,同下官并無多大的關系?!?p> “秦大人不必這般同本皇子客套,本皇子已知曉,是你去求了父皇,說是幽禁本皇子與母后的名聲不妥,父皇這才將本皇子放了出來?!?p> 賀元幀面上依舊笑著,可眼中卻帶了幾分看好戲的模樣。
他倒是要瞧瞧,宋錦悅如今知曉了他能出來,全靠著她未婚夫的功勞。
這親她可還要結?
她身邊之人,存了什么樣的心思,她可曾知曉?
或許于秦晟而言,宋錦悅不過是被利用的一枚棋子?
如此這般想著,五皇子看向二人,心中不由得意了起來。
“對了,還要多感謝秦大人,本皇子同宋大小姐的婚期這才能照舊如常?!?p> 賀元幀又丟出了一枚重磅消息,頓時另宋錦悅的臉色徹底暗沉了下來。
不知不覺間,眉頭皺起。
她懷疑自己是否當真清楚了解秦晟的為人?
即便秦晟同她說了那般多的話,可到底存了什么樣的心思?
這個人,一開始出面為她解圍,自請入贅,是否本就存了旁的心思?
而她于他而言,不過是棋子?
她眼中寫滿了對秦晟的失望。
秦晟心中一慌,可眼下他并不能同她解釋,走到她身前,牽起她得手,即便她奮力想要掙脫開來,可他依舊沒有半點松開的意思。
而是緊緊盯著她,微微搖頭,輕聲哄道:“待今日宴席結束,我來尋你說清楚?!?p> 不知為何,她一時竟不能掙脫開秦晟,余光瞥見一旁賀元幀那得意的模樣。
叫她心中不滿,心中縱有萬般對秦晟的失望懷疑。
她終究是壓下了此刻的心思。
見她點了頭,秦晟這才松開了她的手。
“殿下怎么沒去夕兒的院子?”
宋錦夕的聲音柔媚入骨,方才劍拔弩張的場面立時便安靜了下來。
只見宋錦夕今日穿了一身桃紅對襟儒襖陪著嫣紅襦裙,群面上繡著滿面花朵,梳起的發(fā)髻上簪了一套鑲嵌著紅寶石的金絲頭面,發(fā)髻兩邊各簪了一支紅寶石簪子,就連耳墜也各墜了一只紅寶石墜子。
今日這一身裝扮,瞧著珠光寶氣,仿佛今日是她的宴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