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歹夫妻一場,那我就給她送口上好的棺材。”
宋蘊剛才還顫顫巍巍、勉強前行的步伐,瞬間潰不成軍,傻在原地,“今,今日?就在今日送死,哦不,是成親?”
千年沒留意到宋蘊蒼白的臉色,整個人喜氣洋洋。
“就在今日啊公主!你當(dāng)初在大殿上一眼就看中了江世子,分明知曉了他已經(jīng)與長公主有口頭婚約,但還是不管不顧,上去強行親了人家的臉蛋,哭著喊著,非要強娶了人家!真的羞死人了!”
“皇上太后都拗不過你,只好答應(yīng)。原本婚期定在下個月初五,欽天監(jiān)說那是個頂好的日子,可是公主你太心急,迫不及待地要與江世子盡早成親,硬是把婚期給提前了!”
“公主府的布置和喜服都是連夜趕制的,就是為了趕得上今日大婚!”
宋蘊抹了把額角的冷汗,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難了幾分。
造孽啊,竟然還主動要求提前婚期,這不是上著桿子找死嗎?
宋蘊死死地閉上眼睛,她記得很清楚,書中刁蠻的五公主就是在大婚當(dāng)夜,被江無期一杯毒酒給送上西天的!
她怎么就非得在這么個尷尬的時間點穿過來?
早一點,就能及時避免作死,再不濟也能多享受享受榮華富貴!
晚一點,就徹底死透了,反正再做什么也無濟于事,至少還能安心躺在棺材板里!
現(xiàn)在才剛穿過來沒半天,還沒搞清楚狀況,就直接被人給結(jié)果了?
宋蘊故作鎮(zhèn)定,不停地調(diào)整呼吸,強行穩(wěn)住心態(tài)。
扯了扯千年的袖子,制止了他的長篇大論,心頭抱著最后一絲僥幸,“你說,我現(xiàn)在退婚,還來得及嗎?”
千年小胖臉一白,反手拽住了宋蘊的胳膊,似乎生怕她下一秒就逃跑。
“五公主這種玩笑可開不得!江世子雖然不受西南王的寵愛,但他好歹也是名義上的世子!你此刻退親,這就是在打西南王的臉,鬧大了的話,可是會引發(fā)戰(zhàn)爭的?。 ?p> 宋蘊:“......”
“再說了,皇上都已經(jīng)昭告天下了,這可是皇上下旨賜的婚,皇親國戚,親朋好友全都趕來參加婚禮了,你這不僅也是在打皇上的臉??!”
宋蘊:“......”
他們丟的是臉,她丟的可是小命?。?p> 宋蘊小臉一垮,任由千年把她架了出去,癱坐在轎子里火速趕往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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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什么?”
江無期面色陰沉,看著面前金金紅紅的一大片,咬牙切齒。
面前捧著喜服的宮人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原地,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小廝南星也有些忐忑,聲音惴惴的,“回世子,這,這是五公主府,送來的喜服。”
江無期掃了眼那坨閃著金光的碩大頭飾,努力壓抑著怒火,“這是什么?”
宮人不敢抬頭:“回世子爺,是,是鳳冠。”
江無期往前走了兩步,拿起一方艷紅的紅帕子,拳頭上暴起青筋,“這又是什么?”
宮人聲若蚊蠅:“回世子爺,是,是紅蓋頭。”
江無期剛想把蓋頭往地上丟,就被南星一把攔住,“世子爺萬萬不可啊!”
南星示意宮人們把東西放下,待他們出去,關(guān)上房門后,才開了口。
“世子爺息怒,這個時候萬萬要忍??!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江無期狠狠將紅蓋頭甩到一旁,胸膛起起伏伏,怒火似乎快要壓抑不住,“這個五公主,簡直欺人太甚!”
南星連忙倒了杯水,“世子別動怒,先喝點水?!?p> 江無期接過茶盞一飲而盡,努力調(diào)整呼吸,“東西呢?準(zhǔn)備好了嗎?”
南星點了點頭,麻利地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白玉瓷瓶。
“世子爺放心,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這藥是我專門派人尋來的,名為見仙人醉,無色無味,摻在酒菜里根本看不出來,只要一滴,就輕易能要了那五公主的性命!”
江無期打開瓶塞,放在鼻子下方聞了聞,“確實沒有味道?!?p> 南星壓低了聲音,“不僅沒有味道,這仙人醉還有別的奇效!毒酒下肚,只要能拖延上小半夜的時間,這毒酒便會被自動代謝掉。到時候毒藥完全揮發(fā),神不知鬼不覺,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她。哼,饒是他們找來再厲害的仵作,也看不出任何貓膩?!?p> 南星瞅了眼江無期明顯好轉(zhuǎn)的神色,整個人也跟著放松了不少,“世子爺,這簡直就是居家旅行,哦不,是殺人滅口的必備良藥??!”
江無期嘆了口氣,“那就好,今晚,我便親自送那五公主上路?!?p> 南星狠狠點頭附和,“很是!就該送那輕浮五公主下地獄!此人輕佻放蕩,目無法紀(jì),竟然在大殿之上,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奪取世子清白,簡直色膽包天,色蟲上腦!”
江無期動作一滯,臉頰驀地有些發(fā)熱,耳畔仿佛再次回蕩起那聲結(jié)實的‘吧唧’。
南星憤憤不平,“我們世子爺可是天潢貴胄,豈能如同樂人小倌一般,被人如此輕賤對待?她這是平日里拿樂人取樂習(xí)慣了,把您當(dāng)成他們來調(diào)戲了!”
江無期細(xì)白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瓷瓶,沒有作聲。
南星在一側(cè)繼續(xù)絮絮叨叨,“這五公主還當(dāng)著長公主的面,說要將世子爺娶回去以后,三年抱倆,五年抱仨!這是把世子爺當(dāng)成老母豬了嗎?一胎接著一胎的生,連個喘息的時間都不給人留,拉磨的驢,也不會被如此慘無人道的對待!”
南星沒留意到江無期發(fā)黑的臉色,繼續(xù)義憤填膺,“定下世子爺這樣的絕色美人之后,那五公主靜海還不改放蕩行徑!我聽說她昨夜還留宿在青竹倌,今早才匆匆忙忙趕回公主府的!這簡直是不把世子爺放在眼里,這送的哪里是什么鳳冠霞帔紅蓋頭,這就是在給您送頂綠帽子??!”
江無期攥緊手里的瓷瓶,聲音陰冷,“好歹夫妻一場,禮尚往來,那我就給她送口上好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