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世上再無戚賢
“回來的時候沒有人發(fā)現(xiàn)吧?”
戚賢警惕的探頭向門外望了幾圈,確認(rèn)沒人看見這才扣上了門。
“沒有?!?p> 嘉靈韞斬釘截鐵的肯定道,轉(zhuǎn)身便快步進屋給他煎藥。
“放著吧,我自己來。”
戚賢知道她是個大家小姐,哪里會這些下人干的活兒,再說了那一雙嬌滴滴的羊脂玉般白凈的手,他可舍不得糟蹋了。
她巴不得放下快點逃離這里,還未到門口就被戚賢兇狠的聲音給阻止了。
“這么急著走?不陪我說說話么?靈韞妹妹?!?p> 靈韞妹妹,她有多少年沒聽見別人這樣稱呼自己了。
小時候戚賢會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個勁的喚她“靈韞妹妹”,可她每每聽到都害怕被戚賢欺負(fù),立刻便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我……身子不舒服,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你?!?p> 她微微轉(zhuǎn)過頭卻不敢看戚賢的眼神,雙手緊張的捏著裙擺不敢妄動。
“說話算數(shù),明日可要來,不然……”
戚賢知道她在撒謊騙自己,不過他還是愿意選擇相信她的謊言。
他話音未完就將那溫軟的小綿羊給嚇跑了。
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只能無奈的苦笑,若自己沒有這遭遇,他本就是想著讓父親去提親的,可惜現(xiàn)在……他不配了!
屋外……
解還休捏緊了拳頭站在屋頂之上,看著屋內(nèi)煎藥的戚賢卻無可奈何,她現(xiàn)在沒有任何理由抓他。
戚賢被救,本就是太后授意。
太后主動退出后宮,念叨自己年紀(jì)大了,要去外面的清修之地享享清福,便定了福州的南山寺,要去那里修佛三年。
蕭權(quán)想都未想就答應(yīng)了,正和他意,太后能自己主動退出去也算是留得了一份體面。
蕭權(quán)將太后送到西門辭行,此行只帶了兩三個隨侍去往南山寺清修。
“皇上,這蕭朝江山現(xiàn)在完完全全交給你了,有些事情希望你能看明白?!?p> “太后放心,朕看得比誰都明白?!?p> “如此甚好。”
太后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釋然一笑,揮了揮手,身旁的貼身隨侍便呈上了一個小錦盒。
蕭權(quán)打開一看,里面躺著一顆血淋淋的鮮紅心臟,旁邊還有一塊御賜給戚家的私印。
“這是哀家臨行前送給皇上的禮物,哀家的誠意到了,皇上可明白?”
蕭權(quán)皮笑肉不笑的繼續(xù)陪她演戲。
“明白?!?p> 太后不再多說什么,上了馬車便迎著冷風(fēng)一路蕭瑟的去了五百里外的福州南山寺,算是了卻蕭權(quán)多年的一塊心病。
臨行前,太后讓人將戚賢從嘉禾郡主的別院給綁走了。
這人畢竟要放在自己身邊才踏實,若沒了戚賢,自己三年后又怎么平安順利的回到宮中控制蕭權(quán)!
“知道我為什么帶上你嗎?”
“戚賢不知?!?p> 戚賢跪在馬車內(nèi),頭也不抬的盯著地板后背發(fā)汗。
“原來的戚賢已經(jīng)死了,你現(xiàn)在叫凌空,是清修觀的道士。”
戚賢立刻俯首在地,感激涕零。
“謝太后再造之恩,凌空日后定為您肝腦涂地!”
“體面話可別說太早,你只要不恨哀家就好?!?p> “凌空這條命是您給的,大恩大德,怎會記恨?!?p> 太后捏著手中的佛珠閉目,口中一遍一遍的誦著佛經(jīng),半柱香后才讓戚賢起來坐著。
“清修觀有位黃道士,日后便是你師父,待時機成熟我自會書信一封讓你回宮,這三年你我便不要有任何來往了?!?p> “凌空領(lǐng)命?!?p> “切記不可暴露身份,不然,哀家不能保證你喜歡的嘉禾郡主是否還能平安的活著?!?p> 戚賢心中如巨石壓頂,太后精準(zhǔn)的捏住了他的命脈。
“至于解還休,皇上定不會留她,你爹的仇蕭權(quán)會替你處理好?!?p> 太后氣定神閑的撥動著手中的佛珠,他蕭權(quán)會算計,難道她就不會算計了嗎?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誰死誰生現(xiàn)在一切都未成定數(shù)!
不過兩日的功夫,解還休再去嘉禾郡主別院時,早已大門緊鎖不見戚賢的人影。
“解將軍?!?p> 解還休從房頂一躍而下落在地面時,背后傳來一聲溫柔的女音,聽著甚是嬌軟柔弱。
“郡主?!?p> 解還休禮貌的尬笑,不曾想爬屋頂被人逮了個正著。
“解將軍到這里來干什么?”
“我就是看著郡主別院里的海棠花開得甚好,想來瞧瞧。”
她這理由找得甚是牽強,嘉靈韞不戳破她,只傻乎乎的應(yīng)了她的話。
“將軍喜歡,靈韞取幾枝來送給將軍。”
解還休正好借此機會進屋瞧瞧是否有蹊蹺,環(huán)視一圈兒,別院很是干凈,連一絲藥味兒都沒有。
“將軍,給。”
嘉靈韞摘下一支海棠遞給她,眼中清澈卻帶著一絲絲閃爍。
“謝謝郡主。”
解還休接過花聞了聞,果然,藥味兒還殘留在花瓣上。
“郡主,明人不說暗話,你把戚賢藏在哪兒去了?”
她絲毫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看似氣定神閑的嘉禾郡主。
“將軍在說什么?什么戚賢?靈韞并不知道。”
她裝傻倒是裝的挺像,不過騙不了解還休的眼睛。
“是誰讓你這么做的?”
“將軍,靈韞真的不知道。”
嘉禾郡主往后弱弱的退了一步,假意咳嗽一聲裝作風(fēng)寒便要告退,卻被解還休攔住了去路。
“郡主,戚賢不是善類,你為何幫他?”
她抬頭看向眼前威武的女子,她也不想幫戚賢啊,可是太后給她一家三口下了毒,只有定期吃下太后送來的解藥才能維持生命,否則隨時有毒發(fā)身亡的危險!
“將軍,你莫要再為難靈韞了?!?p> 嘉靈韞說著眼眶漸紅,想起家中爹娘全被牽扯其中,這心中就難受至極。
解還休見她快要落淚,趕緊掏出手絹塞進她手中,她見不得女子落淚,總覺得是自己弄哭的,有些罪過。
“郡主,我是個粗人,方才失態(tài)了。”
解還休將海棠花別在腰間的珠玉錦帶中,轉(zhuǎn)身離開前還留了一句話。
“郡主日后若有難處,盡可找我,當(dāng)是賠禮了?!?p> 嘉靈韞低頭握緊手中的絹帕,一滴清淚落在那朵刺繡粗糙的紫鳶花上。
絹帕右下角繡著一個歪歪扭扭的“解”字,一看就知道出自誰的手。
手絹上的粗糙刺繡莫名的將她逗得噗呲一笑,她一直想見的解將軍,沒想到是這般模樣,她以為是個面露兇光的母夜叉呢,卻不曾想如此有趣。
漁歌蘇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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