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夫人的賢內(nèi)助
“三殿下雖然少言寡語,但我倆還算相敬如賓。”
“妹妹好,我便好?!?p> “姐姐,如今在這宮中,我只有找你說說知心話,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嘉靈韞像只小貓兒似的趴在她肩頭,伸出小手握住她冰冷的玉手。
“姐姐,你還在想他嗎?”
檸如不說話,她的秘密,嘉靈韞是知道的。
只因她之前去酒樓想看解將軍,和解麟也撞過幾次面,能看出解麟的心思。
“都是夢幻泡影罷了,想與不想有何區(qū)別?!?p> 嘉靈韞將自己帶來的點心分給她,這本就是給她準備的。
“姐姐,那些事,就爛在肚子里吧?!?p> “想多了,自尋煩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更是煩躁?!?p> 嘉靈韞安慰她,道理誰都懂,但又用誰能真正做到呢?
她隔三差五就回來東宮找檸如談談心,只因東宮的人不歡迎三殿下宮中的人來殿中。
她不過是得了三王妃的身份,這才行走的方便些。
“姐姐,你要珍重,我得先走了。”
檸如起身送她卻被擋了回去。
“姐姐留步,改日我再來?!?p> 嘉靈韞說完急匆匆的便離去了,半刻沒有多留,只因東宮外還有人在等著她。
“如何?一切可還好?”
蕭乾伸手遞給她湯婆子,用手輕輕為她撣去狐裘披風上的絲絲白雪。
“……”
她輕輕搖了搖頭,蕭乾看她落寞的神情就知道情況不是很好。
“宮墻深院,大多身不由己,不必太過感傷。”
蕭乾走在她身后為她擋著身后吹來的寒風。
“殿下,你當初為何選了我?是出于仁慈之心,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嘉靈韞藏在心底的這句話想問好久了,今日看見檸如那樣,也無所畏懼說出了口。
“我也不知道,當時心急,只知道想讓你免去責罰,才想了這法子。”
他微微笑了笑,當時自己想不到其他法子,也只有這樣皇后才能同意。
“殿下,會一直待我好嗎?”
嘉靈韞說到此,心中生出往日的傷心事。
高門貴胄,女子的命運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女子婚姻都與家族榮耀掛鉤,誰不是犧牲品呢?
所以,她才一直崇拜在戰(zhàn)場殺敵的解將軍,她便不是一般女子,巾幗不讓須眉之勇讓她羨慕。
“自然,一生一世一雙人?!?p> 嘉靈韞聽聞此言,停下腳步佇立在雪地中,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幻聽了。
在這皇宮中還能聽到一生一世一雙人這般真誠感情嗎?
“殿下不納側妃嗎?”
蕭乾怔住,看著她眼中驚愕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話。
“我的心裝不下太多,只能容下一個你?!?p> ……
大雪無痕,將兩人心事雙雙掩埋。
風雪從耳畔呼嘯而過,女子嗔笑一聲,繼而伸手鉆入他袖中,將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大手攥入掌心牢牢握住。
“殿下,我們回宮吧。”
“好?!?p> 蕭乾在袖中反握住她的纖纖玉手,緊緊抓住,這一生也不敢放手。
春節(jié)前夕,燕都大街小巷喜氣洋洋。
各種稀奇玩意兒也在過年的時候蹦了出來。
各家各戶都在準備年貨,大人小孩兒都盼著過年。
溫府上下也忙得不亦樂乎,春桃綠衣在府中指揮過年置辦的東西,交談聲呼應聲雜糅一片。
“夫君!”
解還休火急火燎的進了府門,將手中油紙傘拋在了地上急匆匆的向后院奔走去。
“夫人,溫郎君在后院兒呢?!?p> 不等春桃說完她就已經(jīng)竄去了后院。
溫伯懿正在院中用米糊黏紅紙燈籠,看她來了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上千去迎她。
“夫人,何事大喜?”
“……容我先喝口水。”
她快馬趕回來忙活了一上午滴水未進,這幾日她都睡得不安穩(wěn),為建立商會的事情發(fā)愁。
“夫人不急,慢慢道來?!?p> 溫伯懿給她早早的溫好了茶,正巧趕上了急。
“商會……商會成了!燕都十位頗有地位的商賈都入了我的商會,這先河,我算是開成了!”
她激動的一拳錘在了溫伯懿胸口上,一激動就沒個輕重,錘得他沒站穩(wěn)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太激動了……那個……打疼了吧?”
溫伯懿擺擺手,只道是自己沒站穩(wěn)。
他心里也跟著她一起高興。
“恭喜夫人,成功邁出第一步?!?p> 她站在院內(nèi)給他模仿今日成立商會時的情景。
“你是不知道那群老狐貍,跟我討價還價,入會就給他們承擔三成賦稅,交了加盟費年底就能分紅,此等好事他們居然得寸進尺?!?p> “如何個得寸進尺?”
“拿了我的銀子,還說不能只聽我一個人的,商會的人都要有發(fā)言權?!?p> “他們說的沒錯,既然是入了商會,每個人都是有發(fā)言權的?!?p> 解還休見他不站在自己這一邊,便問他緣由。
“商會不能只聽一人決策,自然是大家要商量著來,就如同朝中議事,聽各方諫言才能取到最優(yōu)選?!?p> “既然你這么會說,今日你怎么不去,讓我一人與那十個老狐貍唇槍舌戰(zhàn)幾個時辰,嗓子都說冒煙了?!?p> “夫人既然一人前去,自然是有實力將他們拿下,為夫在后面給你獻獻計策就行。”
他說完莞爾一笑,撿起地上的紙燈籠,用金粉在紅紙燈籠上寫了一個“?!弊?。
“這幾日風大,紙糊一吹就壞了,為何不用蟬紗做燈籠?”
“那也是借了夫人的東風,不然它可沒得吹?!?p> 他這張嘴倒是會說話,解還休現(xiàn)在看他有些恍惚。
眼前這個男人,怎么也不再像是十年前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更多的是油嘴滑舌的乖張。
停留在自己印象里的那個師父,興許和十年前那個阿暖在一起了吧。
“明兒個就是新歲了,今晚就讓府中的人回家團圓吧?!?p> “都聽夫人安排?!?p> “什么都要我安排,我得累死,累死了你就好找個小老婆是不是?”
解還休現(xiàn)在也跟著他學得油嘴滑舌。
“夫人這說什么話,我馬上去吩咐,將他們遣散了回家團圓去?!?p> 她笑著抿了一口茶,繼而拿起紙糊燈籠在上面胡亂畫了一筆。
“趕緊去吧?!?p> “得嘞?!?p> 溫伯懿說完還不忘湊近她耳畔小聲嘀咕一句道:“廚房小灶上給夫人溫了酥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