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平等
“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害怕了,偷摸躲在角落里算幾個意思?這是想算計本小爺嗎?”
秦述瞧著離述野和洛嬈聚攏在一塊便覺不悅。
比試跟前,這不是擺明的要算計他嗎?
他心中惱火,好歹他也在人跟前,無視人可不是這番做法。
聽著秦述郁悶的話,洛嬈反唇相譏:“若非你曾做過這等虧心事,想來剛才也不會草木皆兵了吧!”
“尖牙利嘴!”
秦述嘴中嘟囔著,快步走至洛嬈跟前。
為在眾人跟前度其臉面,秦述迫不及待,他將后方的衣物一甩,高高的仰起頭。
“長公主,做事情可得守著規(guī)矩來,這比賽內(nèi)容都沒有說,你現(xiàn)今如此,我可是不好辦了.....”
洛嬈掃了一眼帳篷。
帳篷里面除去刀刃以及去做春耕開渠的道具,有一樣?xùn)|西很是顯眼。
便是投壺。
投壺在京都之中甚為流傳,不少貴家的公子哥與小姐都以此物用來解悶。
若是能投得一手好壺,定能得他人另眼相看。
“就是這個吧!”洛嬈說來輕快。
“你在開什么玩笑?”秦述哭笑不得,“你可知道小爺在京都之中,算得上是第一手,長公主,你這若是丟了面子?。〉綍r候可別找我的麻煩?!?p> 洛嬈冷叱一聲,催促道:“比還是不比,只等你一句話?!?p> 秦述這覺得撿到天大的便宜,哪里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
他朝后方的侍衛(wèi)踢出一腳,“去,把東西拿過來,和長公主好好比一比?!?p> 只他此時的得意不過片刻!
半個時辰之后,秦述目瞪口呆,眼見得洛嬈一元三甲,而他費盡功夫,也不過只中一圈。
這番對比之下,只讓他捉襟見肘。
而此時,賽程已經(jīng)過半。
洛嬈玩笑把玩著手上的羽箭:“秦大公子,剛才不還是洋洋得意?怎么現(xiàn)在,倒是一言不發(fā)。”
秦述一擦額頭上的冷汗,強裝的淡定。
“說什么玩笑話?你不過偶然占領(lǐng)上風(fēng),就這些,便想著自己能贏?!?p> “那你繼續(xù)便是!”
洛嬈朝人抵了抵下頜,意思是繼續(xù)。
秦述吞下一口唾沫,緊張地抓緊箭矢,或是因為心中緊張,跟前的投壺且讓他有些分辨不清。
使勁的搖了搖頭,腦子里面又想起洛嬈譏諷的話。
他剎那間眼睛通紅:“不可以,我怎么能輸?shù)?!?p> 憤怒的喊話后,手上的東西垂直落下,清脆的聲音未曾響起,箭矢栽倒在地不成模樣。
而此前時,洛嬈已有倒耳早就領(lǐng)先于他。
他這番失敗,戰(zhàn)局即定。
洛嬈為其嘆息:“可惜,若是心態(tài)能穩(wěn)一些,也不至于輸!”
秦述的手法不錯,若是能夠出全力,根據(jù)洛嬈目測,倒是與她能打上平手。
只可惜年輕氣盛,終歸是握不住東西。
強烈的失敗感壓迫在自己的后背之上,秦述的背部彎下不少
他雖是紈绔子弟,但也認識對錯。
這一場比賽,他愿賭服輸。
“我已經(jīng)輸?shù)?,便隨便長公主處置!”
離述野見他不岔,反問:“你依舊覺得不服?”
秦述搖頭:“事情擺在跟前,又有什么不服?”
離述野點頭,開口告誡此人:“既是男子,愿賭服輸便不用找理由,看你如此,想來心地也算良善,算不得走歪?!?p> 秦述突然被夸,竟有些臉紅。
他眼中燃起些許希望,畢竟在此之前,他以為自己輸?shù)?,換來的該是嘲諷。
“要我做什么?”
才等他問起,洛嬈將地上的鋤頭撿起干脆丟在他手上:“去挖溝渠,這本就是你們金吾衛(wèi)該做的,別找理由?!?p> 秦述認命的抓住鋤頭,背地里嘆氣!
剛才的情況眾人皆是見得,洛嬈的話,他得聽!
洛媛和陌澤清換了衣裳過后,匆匆坐上馬車,預(yù)備前去營地。
剛才丟臉的近況猶在眼前。
洛媛氣不過,又與陌澤清抱怨:“剛才咱們二人這番模樣,怕是有人作為吧!”
陌澤清回想起二人走時洛嬈得意笑顏。
不等證據(jù),便已經(jīng)將事情安置于洛嬈身上,他怒氣騰騰:“長公主現(xiàn)在做事愈發(fā)頑劣,屬實不符合宮中規(guī)矩?!?p> 發(fā)覺陌澤清意會,洛媛再做訴苦:“姐姐是糊涂的,都是被皇祖母給慣壞了,哪像我呀!做事小心翼翼,總不會那么任性?!?p> 陌澤清見她凄婉模樣,心頭一緊,疼惜的恨不得直接摟至懷中。
“二公主莫要傷心,這人的心理跟明鏡似的,都看得出來,使您更加聰慧!”
洛媛最喜被人吹捧。
只聽幾句,神色便已飄飄然。
不等多說,馬車已經(jīng)來到營地外面,才下馬車,正巧便遇見耷拉著臉的秦述。
洛嬈對人頤指氣使:“且因為你們這些日子好逸惡勞,丟下不少的事情,所以這些日子,你們且得辛苦一些,多費一些力氣?!?p> “今天邊上的溝渠,要是沒做完,就別吃飯?!?p> 洛媛不明白前因后果,本就與洛嬈不睦,這番聽下,只覺洛嬈咄咄逼人。
她故作好奇上前:“姐姐這話說的厲害,這秦家公子平時養(yǎng)尊處優(yōu),怎么能夠去挖溝渠呢?”
“哦?”
洛嬈望著她,眼神意味深長。
洛媛當人心虛,又趕緊提及:“姐姐,得饒人處且饒人?”
她心里得意著,若離述野瞧見,她這般溫柔可人,洛嬈那般咄咄逼人,其中模樣,高下立見。
但只可惜,秦述并不承她的情。
剛才離述野和洛嬈二人的嘲諷字字珠璣,他又當眾丟面。
若以二公主之意,再與人對搏,那他們秦家的名號,可是要臭出千里。
他彎腰將地上的鋤頭撿起:“謝過二公主,但我已經(jīng)與長公主有承諾,這件事情,我本該去做。”
說罷,他挺直腰桿,轉(zhuǎn)身離去。
本來事情已經(jīng)落幕,偏陌澤清又有意見。
他對洛嬈失望搖頭,雖不直接指責(zé),但也大有唾棄之意:“你可想過,這是秦家的人,秦家祖祖輩輩為朝堂貢獻,他們又怎么能夠像普通的百姓做一樣的事情?!?p> “長公主,太讓大家失望!”
洛嬈原本還留有興趣,想聽此人如何辨言?
可待陌澤清說完,洛嬈當覺荒謬,好個飽讀詩書之人,也只能說出這般淺薄之詞。
她當即否決,冷冷說道:“人生來平等,哪怕是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朝堂既然已給定論,你又有何理來講人各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