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兮點(diǎn)頭,“嗯,他最會生氣了?!?p> 說著說著還帶了一點(diǎn)哭腔,在酒的催發(fā)下委屈的不行,眼淚像斷線珍珠似的往下掉。
突然,“哇”的一聲,溫格哇哇大哭,倆個人面對面哭。
方圓幾里,風(fēng)聲,蟲聲,浪聲,哭聲,混雜在一起,實在恐怖。
手機(jī)鈴聲被這些混雜在一起的類似“鬼哭狼嚎”的聲音掩蓋住,未接電話10個。
顏兮看著溫格哭的比她還激動,邊哭邊問,“格子,你哭啥啊,你肆哥又不生你氣。”
“嗚嗚嗚,嗝?!睖馗襁吙捱呁R幌拢乜谄鸱?,看著她悲傷的不行,“肆哥怎么那么兇啊,嗚嗚嗚,你好慘啊小兮?!?p> 得,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顏兮更受刺激。
“嗚嗚嗚嗚,我真的好慘啊,嗚嗚嗚嗚?!?p> 遠(yuǎn)處沙灘上的螃蟹聽到這聲音默默調(diào)換了一個方向,加快步伐往海邊深處爬去……
梁肆到的時候,看到自己的車被停放在一邊,周圍樹木沉寂在一片夜色里,只有遠(yuǎn)處此起彼伏的哭聲傳來,增加了一絲恐怖。
黑暗里,他的臉與之融于一體,身上散發(fā)的冷意讓人如處雪山。
溫格哭的視線模糊,看著一個虛晃的人影從顏兮身后走來,嚇得不禁收了收哭聲,“小兮,我看見鬼了。”
“鬼?”顏兮身子一僵,眼淚都不掉了,不敢回頭看。
突然一只手拍在顏兮的肩膀上,顏兮嚇得腿一軟,跪在沙灘上。
“肆哥?”溫格擦了擦眼睛,終于看清了人。
梁肆高大的身子處于倆人面前,一身黑色西裝與夜色相融,五官深邃立體,桃花眼里怒意橫生,薄唇微張,聲音冷到骨子里。
“顏兮,起來?!?p> 溫格不由得身子一顫。
顏兮嚇傻了,跪坐在地上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肩膀上感覺還有大掌的余溫。
“起,起不來,拉一把?!鳖佡饴曇纛濐澋?,臉上煞白。
梁肆氣的牙癢癢,還不能把人怎么樣,滿腔怒火肆虐。
手掌伸過去把人帶了起來,顏兮努力站穩(wěn),不敢抬頭看他。
“大晚上你們倆人在這演恐怖片呢?”
溫格默默低頭。
顏兮默默再低。
梁肆感覺自己的牙根都快咬碎了,“顏兮!抬頭。”
纖薄的肩膀一抖,精致白皙的小臉對上他的視線,臉頰上淚痕干涸,黑色長睫還掛著濕意。
“就知道哭。”聲音不自覺溫柔許多。
顏兮沒說話,把臉別到一邊。
梁肆也不惱,看向溫格,“能開車嗎?”
沒人回應(yīng),溫格悄悄抬頭,發(fā)現(xiàn)那雙寒意滋生的漆黑眼眸正盯著自己,忙應(yīng),“能?!?p> “走前面?!?p> 溫格也不敢反駁,更不敢去解救姐妹,她自己都有點(diǎn)自身難保,沈熾不在看來也不是壞事,不然來的就是倆個,倆個脾氣不好的人站在一起,她倆小命都得嚇沒了。
到了路邊,梁肆把鑰匙扔給溫格,倆車一前一后行駛在路上,與海邊越來越遠(yuǎn)。
車?yán)?,溫度適中,窗戶緊閉,只有路燈的光線忽明忽暗。
寂靜,壓抑,沉悶。
梁肆直視著前方,眸光淡淡,手搭在方向盤上,打破車?yán)锏姆諊?p> “為什么不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