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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豬把上神擄來做壓寨夫君

第8章 毒舌司命

  背著蘇津入了廂房,他憋著最后一股勁,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榻上。

  蘇津早已脫力,動彈不得,只收了胳膊,宛若一具死尸。

  若不是她還能說話,時桑真要以為她駕鶴西去了。

  饒是這般情境,蘇津還能笑得出來。一塊明眸善睞的“焦木”,瘆人中又帶著點滑稽。

  她誠摯發(fā)出邀請:“夫君,就寢吧?!?p>  分明疲憊至極,時桑還是按耐住徑直躺下的沖動。

  人無禮不立。

  以時桑多年來浸潤的禮義廉恥來評判,他不該與蘇津合榻而眠。

  “夫君,別扭扭捏捏像個小姑娘了,再不睡,天都要亮了?!碧K津催促。

  時桑未動,猶豫是否要抱床被子去另一間房,但又擔(dān)心蘇津半夜若是口渴都尋不到個人來伺候。

  一邊是禮,一邊是義。

  孰輕孰重?

  像是看透時桑所思,蘇津提醒:“夫君,你喝醉之后,可是我把你抱上床榻的!你的衣服也是我褪去的!”

  時桑臉頰發(fā)燙,腦中的那根弦倏然崩斷。

  “我們幾個時辰前就同床過了,你我可是實打?qū)嵉姆蚱?!此刻再糾結(jié),為時已晚。還是說……你就喜歡讓我用術(shù)法?”

  她搓了搓手指,指尖擦出個青色星點。

  呃……

  又是威脅!

  這個神仙怎么這么喜歡威脅人?

  都這副模樣了還不忘威脅他!

  時桑語氣生硬:“我只是在想該留多大位置給你?!?p>  蘇津咧嘴,“夠了夠了,我也動不了,就這么躺著就好,倒是夫君你累了,快些上床歇息吧。你背我回來應(yīng)當(dāng)也是累得夠嗆?!?p>  時桑未答,就著外衣爬上床。

  男子在外,須得好好保護自己。

  屋頂被掀開大半,夜空繁星閃爍,像是一幅蓋在頂上的畫。割裂,卻美好。

  隔著帳頂?shù)募嗎?,景色隱約朦朧,撩撥人心。

  時桑緊貼床沿,與蘇津拉開了些距離。

  屋內(nèi)靜謐,偶有夜鴉啼聲從遙遠的山間傳來。

  “你不怕嗎?”驀地,時桑清潤的嗓音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

  蘇津昏昏欲睡,因這一聲猛地拎起眼皮,打了個哈欠,問道:“怕什么?”

  “你受天雷的時候,不怕嗎?”

  “嗐呀,這有何可懼?我體內(nèi)可是上神魂元,區(qū)區(qū)天雷能耐我何?我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與他們計較,否則,以我的實力,早就把天上攪翻了??v覽神妖魔三道,誰能干得過我?”

  張狂。不可一世。

  時桑翹起嘴角,“睡吧?!?p>  “好……夫君……”

  話音落下須臾,旁邊就響起細微的鼾聲。

  時桑淡然一笑,也合上了眼。

  天邊蟾光明朗,群山恬靜佇立,元空大陸一派安逸。

  ——

  斗轉(zhuǎn)星移,晨光熹微。

  青藍的光從屋頂?shù)目吡┫?,好似一幕華貴錦緞。

  山君府來了位不速之客。

  來人一襲紫衫,銀朱束腰緊扣,青絲松散披著,身姿婀娜,眼若桃花,眸光流轉(zhuǎn)間媚態(tài)叢生。

  甫一踏入院子,她就蹙眉駐足,遂蘭花指一翻,在鼻尖遮了遮,抬手在半空中劃了道紫圈。

  那圈逐漸擴大,進而裹住屋頂。

  原本散落一地的瓦片接連飛起,一片片皆安然回到該在的位置。

  很快,屋頂恢復(fù)原樣。

  瞧著成果,她眸中依然淡漠無光,手指再一點,廂房的門開了。

  “吱——呀——”

  如此,時桑驚醒。

  他睡得不踏實,夜間多是夢見蘇津渾身是血的模樣,心上惶惶。

  聽見腳步聲,他迅速從床上翻身起來,赫然發(fā)現(xiàn)屋子已然完好。

  看來,來的至少不是敵人。

  敵人當(dāng)不會在打架前還幫別人修好屋頂。

  他回身望了眼蘇津,見她還在安穩(wěn)睡著,便立在床邊靜候,一整個身子護在她身前。

  那人逆著光,門前徒顯一片黑影,面貌看不真切。

  “來者何人?”他問。

  對方?jīng)]應(yīng),而先一拂手,屋中燭火燃起,就著搖曳的光,時桑得以勉強看清,是個女子。

  四目相視,女子上下端詳著一身虎皮裝扮的時桑,眼角低垂,手掩在唇邊,似是在強忍笑意。

  在時桑不解的注視下,她繼而拱手:“在下九天司命。”

  司命。

  時桑聽聞這是為凡人著寫命格的仙官。

  所以……自己這悲慘的命運正是她寫的?

  時桑抿了抿唇,竭力保持和善,“仙官來此所為何事?”

  眉頭微蹙,司命審視著他,“七皇子,下官不能進來坐坐?”

  她也喚他七皇子。

  想來,蘇津所言的確為真。

  一朝從時家庶子,一躍成為天上的七皇子,時桑還有點受寵若驚。

  “進來罷?!彼麚P手指引。

  司命沒去桌邊,而是朝著時桑走來。她至床頭停下,挑眉:“呦,傷得這么重?”

  語氣過于輕巧,仿佛在調(diào)侃:呦,還活著呢?

  時桑沒來由地感到不悅,交代:“她受了八十八道天雷?!?p>  司命毫不客氣,直接就在床沿落座,半側(cè)身望向床邊,“她這是為色所迷,罪有應(yīng)得。”

  她翹起蘭花指,在蘇津的胳膊上戳了戳,似笑非笑:“嘖嘖,成焦炭了?!?p>  時桑:“……”

  這些神仙一個比一個可怕。

  說話聲近在耳畔,蘇津被吵醒,還尚且迷糊,吧唧著嘴呢喃:“夫君,別鬧,允我再睡會?!?p>  司命意味深長地望了眼時桑,望得他沒來由地心虛。

  收回視線,司命豎起胳膊,召出一面銅鏡,銅鏡發(fā)出金光,罩在蘇津身上。

  這般,蘇津適才徹底恢復(fù)意識。

  她立刻尋找時桑身影,見他還在,松了口氣,懶懶問道:“司命,你怎么來了?”

  司命一面手拿鏡子從頭到尾照著蘇津,一面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此前只見過烤魚,還未曾見過烤神,這不就來瞧瞧嘛?”

  “烤神?”蘇津怔住,“你……說的是我?”

  收起銅鏡,司命陰陽怪氣:“腦子倒是沒烤壞嘛?!?p>  蘇津囁嚅,半天都沒想到反擊的話,索性作罷。

  她向來忌憚司命。

  司命的這張嘴,仿佛長了鉤子,一開口就以傷人為樂。

  蘇津嘟囔:“我不是被火烤的,我是被雷劈的?!?p>  沒理會她,司命再言:“是苑重那只小兔子求我來的,他說他害得你要被雷劈死,求我來看看你死了沒?!币廊粵]什么好話?!澳慊暝獩]裂,只是些皮外傷。休養(yǎng)幾日就會好,死不了的。”

  她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夫妻二人了?!庇謥G來一句嘲諷,“你這是拿命換來的夫君,可得好好疼愛?!?p>  轉(zhuǎn)身時,她有意無意地瞟了時桑一眼。

  時桑:……

  說不過她,現(xiàn)下也打不過她,蘇津恨恨道:“我自是會對我夫君好!不勞您費心!”

  司命背身朝外走,揮了揮手,“那就祝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闭f完,她便憑空消失在門口。

  瞬間,室內(nèi)恢復(fù)安靜,一如未曾有人來過。

  時桑:這些神仙怎么都和話本子里的不一樣?

達不溜歪耶

司命:在座的都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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