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病初愈的她
輸液針頭還扎在葉寒酥的手背,馮郁自然不可能直接離開莊園,而是跑到了樓下客廳與阮阿姨嘮嗑。
阮阿姨一個人閑著也是閑著,掛著笑容,倒了一杯熱茶給他。
“馮醫(yī)生,少夫人的情況嚴重嗎?”她問。
馮郁端過茶盞:“就是普通的受涼?!?p> “等這瓶點滴打完,睡一覺基本就能退燒了?!?p> “不用擔(dān)心。”
見醫(yī)生都這么說,阮阿姨有什么不放心的。
樓上。
葉寒酥抵不住姍姍來遲的困倦感,睡了過去。
身上還是那件打底衫。
袖口位置,因為需要打點滴的關(guān)系,被稍微往上捋了捋,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冰涼的液體,不斷輸入那只手的靜脈。
江清潯看了一會兒,繞開針頭的地方,用指腹碰了碰上方的手腕。
溫度非常低。
他拉開床頭柜抽屜,翻找了一下,找到之前阮阿姨放的熱水袋。
取出來,蓄滿熱水,塞到了葉寒酥的手下面。
她睡得很死。
即使他走來走去,翻箱倒柜,也沒有影響到。
又等了等,等她的手腕慢慢回溫。
江清潯才起身,去書房取了筆記本電腦。
又回來,坐到不遠處的沙發(fā)上,邊守著她,邊辦公。
不是打開什么電子文檔瀏覽文件。
江清潯取出隨身攜帶的藍牙耳機,連接。
然后撥通了宋頌的語音電話,讓他為自己匯報近期事務(wù),以及各項公司文件的內(nèi)容。
這是他自失明后,到如今逐漸恢復(fù),兩人都習(xí)以為常的辦公模式。
通話持續(xù)著,江清潯時不時看一下吊瓶里的液體。
慢慢減少,至見底。
他適時掛斷電話,喊樓下閑等的馮郁,上來拔針。
窸窸窣窣的動靜,并沒有吵醒熟睡的人。
拔過針后,江清潯終于如愿把她的手腕塞進被子里,又不放心,掖了掖被角。
馮郁在一邊看:“可以了啊,再多就過了?!?p> “秀恩愛,那什么快。”低聲很快吐了一句。
室內(nèi)很安靜,聲音清楚地傳到了江清潯的耳朵里。
他淡淡掃了一眼嘀嘀咕咕的人。
馮郁受迫于他的死亡視線,訕訕一笑。
裝模作樣,湊上來查看他的眼睛。
“毒素都清除干凈了,最近恢復(fù)得不錯哈?!?p> “能看清電腦上的字了嗎?”
馮郁又望了望沙發(fā)上亮著屏的電腦。
江清?。骸翱梢?。但看久了眼睛會發(fā)酸。所以處理工作時,現(xiàn)在還是保持老樣子。”
也因此整個江氏,除了宋頌和幾個可信任的高層,暫時還沒有人知道他眼睛恢復(fù)的事情。
“行吧,應(yīng)該再過個個把月就能徹底恢復(fù)如初了。”
馮郁只管治療,只要不是耽誤他治療的事情,一概不會插手。
至于江清潯為何隱瞞自己的真實病情,他也默契地沒有問。
“那我先撤了?”
“拜拜!”
馮郁轉(zhuǎn)身離去。
——
翌日,室外天光大亮。
葉寒酥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驚醒。
她迷迷糊糊睜眼,先是尋找江清潯的身影,沒有找到。
按了接聽,把手機貼在耳朵上。
自從上次荀南青打電話來,引得江清潯醋性大發(fā),她就改掉了之前免提的習(xí)慣。
“誰?”
她淡淡地問,透著剛睡醒的懶散。
“葉寒酥!你怎么能把我丟給一個陌生男人?”
“你不會良心不安嗎?”
“你是不是在報復(fù)我昨天趁著喝醉酒罵你!”
電話那頭的女聲,哪怕隔著手機,聽起來都十分尖銳刺耳。
葉寒酥皺著眉,把手機拉出半臂遠。
“蘇裊裊?!?p> “所以你現(xiàn)在搞聲波攻擊,是打算吵死我?”
聽到她有些毒舌的話,蘇裊裊更氣了:“你知不知道,這個男人把我?guī)У搅四睦???p> 不等葉寒酥回復(fù),她又滔滔不絕起來。
“鳥不拉屎的郊外!”
“我真該慶幸這是二十一世紀,是高科技時代,有萬能的導(dǎo)航地圖?!?p> “不然,連我這個在京城里頭土生土長,從小閉著眼睛都能說出來每一條路名的人,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
等她喋喋不休吐槽完,葉寒酥按了下太陽穴,才幽幽地問:“Eddie呢?就是你口中的那個男人,在你身邊嗎?”
蘇裊裊哼了一聲。
不情愿的,把自己的手機,丟給駕駛座上裝死的Eddie。
“姐——”
Eddie接過,哀傷地叫了一聲,聲音活像被遺棄的小狗。
葉寒酥蹙眉:“正常說話?!?p> Eddie:“姐,真不是我的錯。我是在M國長大的嘛,長這么大第一次回國,人生地不熟的,你知道的......”
葉寒酥:“所以你就在開導(dǎo)航的情況下,把人帶到了郊外?”
Eddie默。
還真是這樣。
可他反復(fù)跟這個女人確認了的,她一直點頭,他還以為自己走的路是對的。
誰知道后面越來越偏,最后直接沒人了,連路燈也沒了!
叫人又叫不醒,害得他只好在車子里窩一宿。
他還委屈呢。
葉寒酥:“路癡就不要找借口了,把方向盤交給你身邊那位土生土長的京城女士吧?!?p> “如果還找不到路,直接報警,讓警察叔叔來接?!毕肓讼耄盅a充了一句。
飛速掛斷電話。
她是不可能去接的。
昨天不過就是去趟酒吧,回來又是高燒,又是惹了江清潯生氣。
這次再任性出門,她指不定就哄不好生氣的男人了。
一而再再而三,那叫明知故犯。
她還是自覺些吧。
自覺的葉寒酥在家里養(yǎng)了兩天病。
在節(jié)目再次錄制之前,身體終于不負所望大好。
她剛走進影視基地的錄影棚,就被一道焦急的身影攔住。
葉寒酥抬眸,看清了來人,面色漸冷:“荀南青,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
只是略想了一下,就明白一向重視明星形象的他,這般急于在公共場合阻攔她的理由。
還算有點腦子,知道避開人群多的地方。
荀南青飛速環(huán)顧四周,見四下無人,徹底放心下來,壓低聲音問她:“你把那個角色給了景尤?”
語氣里,含著迫不及待的質(zhì)問。
葉寒酥雙手叉胸背靠墻,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但有的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荀南青自然也懂。
清冷自持的他一下子變得怒不可遏:“景尤他就是個唱歌的,會演什么戲!”
“你怎么會選他,不選我?”
隨后像是領(lǐng)悟了什么,他帶著危險的氣息靠近。
單手撐在她耳后的墻面:“哦,我明白了。”
“是你換口味了,現(xiàn)在又喜歡上野性小奶狗了。”
“早說啊,我都可以的?!?p> 葉寒酥面無表情。
一腳踩在他的腳背,順帶碾了幾下。
“腦補是病?!?p> 上輩子,景尤可比眼前的男人出息得多。
同樣是三棲影帝,景尤靠的是天生的戲感。
荀南青吃痛后退:“葉寒酥!”
面色扭曲。
葉寒酥嘖了一下,搖頭,這是到嘴的利益飛了,索性也不管人設(shè)崩不崩塌了?
真想拍下來,讓廣大網(wǎng)友看清楚他這副丑陋的嘴臉。
可惜,現(xiàn)在還不能。
游戲嘛。
慢慢玩兒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