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第一場雪,就下在霍青鈴和穆北凡成親的一個月之后,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稍晚一些。
穆北凡穿著一件兔毛披風(fēng),站在窗口,嘆了句“瑞雪兆豐年”,身后的霍青鈴則跟秋月兩人在門口烤紅薯吃。
紅薯烤的滋滋作響,不一會兒香甜的氣味便傳到了眾人的鼻間。
霍青鈴迫不及待的摘下一個剛剛烤好的紅薯,左右顛了顛,燙的齜牙咧嘴、手指通紅。
穆北凡見了,不禁微微一笑,上前接過烤的香甜軟糯的紅薯,然后仔細的將外面紫紅色的皮剝了下來?;羟噔徰郯桶偷目粗钦T人的紅薯,模樣可愛之極。
穆北凡滿眼寵溺的看向霍青鈴,待紅薯沒那么燙了的時候,才將紅薯遞給了霍青鈴。
看著她吃得那么開心和滿足,穆北凡的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暖暖的熱流。
雪不停的下著,沒多時,便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銀裝素裹。
赤海頂著風(fēng)雪從院外走了進來,發(fā)頂和肩頭都落了薄薄的一層雪花,看起來滑稽又有趣。
赤海拍了拍身上的積雪,而后向穆北凡和霍青鈴拱手一禮,說道:“啟稟王爺、王妃,南店村來人了!”
聽到熟悉的南店村的名字,霍青鈴忙起身問道:“是誰來了?李嬸兒一家嗎?”
赤海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是一位叫做薛小美的婦人和他的丈夫?!?p> “小美?”霍青鈴激動道:“她怎么來了?她不是還懷著身孕呢嗎?她現(xiàn)在在哪里?快帶我去!”
赤海忙道:“就在院外,屬下現(xiàn)在就將他們叫進來!”
說罷,赤海轉(zhuǎn)身便向院外走去。
霍青鈴激動不已,正要跟著赤海出去迎接薛小美,卻被穆北凡給攔了下來,微微斥責道:“穿這么單薄就往外跑,小心風(fēng)寒!小美他們馬上就到,著什么急!”
霍青鈴不滿的哼了一聲,接著便見大壯哥的手中舉著一把油紙傘,小心翼翼的扶著薛小美走了進來。
只見大壯將整把傘都罩在薛小美的頭頂,而自己卻暴露在風(fēng)雪之中,霍青鈴的臉上洋溢起笑容來。
看來,薛小美賭贏了呢!
霍青鈴還是沒忍住,向屋外走了幾步,將薛小美迎了進來,一旁的穆北凡無奈的嘆了口氣,也跟著走了出去。
薛小美和大壯見狀,忙要下跪給穆北凡磕頭,卻被霍青鈴和穆北凡一左一右給攙了起來。
穆北凡道:“你們只管把我當成王記小館的伙計、你們的朋友便好,無需行禮,快進屋吧!”
薛小美夫婦二人卻是不能像穆北凡說的那般,真把他當做先前在南店村的大福,拘束不已的道了聲:“謝王爺!”
穆北凡沒再說什么,迎著二人進了屋子。
待眾人落座后,秋月也攜著另一個丫頭進來,奉上了茶水。
霍青鈴坐在薛小美的旁邊,拉起薛小美的手,激動的說道:“小美,你們怎么來了?多日不見,我好想你啊!”
薛小美勉強牽起一抹笑容,說道:“我也很想你!”
一旁的穆北凡卻是看出了薛小美和大壯的欲言又止,直接開口問道:“可是在村子里遇到了什么難事?”
話音剛落,薛小美的眼眶便紅了起來,眼里瞬間蓄滿了淚水。撲通一聲跪倒在霍青鈴和穆北凡的面前。
大壯見了心痛不已,卻沒做什么,而是跟著薛小美一起跪在地上。
霍青鈴見狀,忙道:“這是做什么?小美,你還懷著身孕呢,快起來!大壯哥,你也快起來??!”
小美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哭道:“王爺,青鈴,求你們幫我找找小樣吧!上個月,我不小心將你們二人要成婚的事說露了嘴,小樣他就偷偷跑來了京城,后來,我爹和我娘不放心小樣一個人,就也跟著來了。可是,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和大壯哥感覺不對勁,就趕來了,我們二人在京城里尋了三天了,還是沒有找到小樣和我爹娘的蹤跡,我實在沒辦法了,才不得已來找王爺來幫忙!求王爺幫幫我吧!”
“什么?小樣他沒有回村子去嗎?”霍青鈴忙問道。
薛小美搖了搖頭。
霍青鈴回頭看向穆北凡,便見他也是一臉疑惑,開口道:“我知道了,我會派人在京城尋找薛小樣的!”
聽到穆北凡的應(yīng)答,薛小美朝著穆北凡重重的磕了個響頭,而后在大壯和霍青鈴的攙扶下坐回了椅子上。
穆北凡當即便派赤海和方澄不管用什么方法,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將薛小樣找到。薛小美這才放心了下來。
霍青鈴將薛小美和大壯二人安排到西廂房暫做休息,待找到薛小樣后,再離開,也是為了方便霍青鈴開解薛小美,畢竟,她現(xiàn)在還懷著身孕。
尋找薛小樣不像尋找王冉芳那般,燈下黑。
不出三日,便有了消息,只不過,這消息不是薛小樣的,而是薛家父母的。
原來,一個月之前,正是霍青鈴和穆北凡成親那日,薛小樣來到王府想要見霍青鈴一面,卻被門外的小廝以沒有請?zhí)坏萌雰?nèi)為由拒絕了。
后來,薛小樣便離開了,不知去往了哪里。
又過了一會兒,一對鄉(xiāng)下老夫婦,也就是薛小樣的父母想著薛小樣定是來王府找霍青鈴了,于是也非要進王府之中找他們的兒子。
門口的守衛(wèi)怕是來搗亂的,便將他們二人轟走了。
京城客棧的食宿對于一個貧苦的鄉(xiāng)下人來說,實在是太昂貴了,根本就不舍得花錢住客棧,于是便隨便找了個避風(fēng)的墻角,打算對付一夜。
卻不曾想,隨便找的避風(fēng)墻角,竟是早已有了三五個乞丐居住。那乞丐不分青紅皂白就將薛家父母打了一頓,還將他們二人身上僅有得二錢銀子給搶走了。
二人本想去報官,可衙門守職的人卻說明日再來報官,將其趕走了。
無人為其做主,于是二人便打算等天亮了再來報官。
可是,天寒地凍,再加上他們二人一身的傷,風(fēng)一吹,又無瓦片遮擋,一夜間,就那樣生生凍死在了街頭。
后來聽說有個小伙子突然沖了出來,哭爹喊娘了大半日,最后便將兩位老人拉去了城外,后來便沒再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