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遇到莽漢
江綠,哲學系的研究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但是最近發(fā)生的一件事,就讓她挺尷尬的——她竟然穿越了。
在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課上,她正耗盡全身最后一絲理智和周公進行著撕扯,哲學老頭那不緊不慢的語調最終送了她一程,睡死過去的最后一瞬間,她隱隱約約聽見老教授說:“…目前還有諸多無法解釋的現(xiàn)象……”
如今她就成了這無法解釋的一部分。
但是她現(xiàn)在最棘手的不是這世界是唯心主義還是唯物主義,而是眼見著時間過去了五分鐘,那個魯莽的漢子隨時都有可能來和她困覺。
就在剛剛,他已經(jīng)硬來了一次,卻被突如其來的便意打斷了,男人捂著下腹沖去了茅房,她則像是被人生生換了個腦仁般,涌進來一大堆不是自己的記憶。
還沒整理出頭緒,老舊的木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很快又關上了,屋內瞬間多了一個人。
江綠全程睜著眼睛,愣是沒看清男人是怎么進來的。
“干啥不開燈?”男人渾厚的聲音響起,然后就開始脫褲子。
“你干什么?”江綠瞪大眼睛喊道,也顧不得害怕了。
“你這話問的新鮮,自然是睡覺,不然我脫褲子和你聊天啊。”周春禾痞里痞氣的調調又出來了。
“我覺得……聊天挺好的,咱聊聊吧,你看月色這么好,正適合說話嘮嗑……”江綠的聲音越說越小。
“老子再給你來兩斤瓜子,給你泡壺茶?”周春禾偏著頭,眸子里透著寒光。
“也,也不麻煩了,干聊就可以?!苯G咽了咽口水。
“少廢話,老子還不知道你心里那點小九九,看不上我,可怎么滴,你還不是嫁給了我,既然嫁給了我,就得跟我睡覺?!敝艽汉陶麄€人就壓了上來。
“我來大姨媽了!”江綠叫出來。
“什么玩意兒,你哪來的大姨媽?”周春禾壓在江綠身上抬起頭。
“我說的是那個……”江綠詞窮了,八十年代難道不叫大姨媽?
“哪個?”周春禾頭又埋了下去。
“月經(jīng),月經(jīng),我來月經(jīng)了?!苯G一雙手死死拽著褲頭,好歹是想起來了,阻止了正往衣服里探的大手。
“真的?”周春禾睨一眼。
“嗯~嗯?……”江綠話音還沒落,只覺得下身一陣涼意。
這個畜生,竟然扒了她的褲子來驗證?。?!
江綠握著拳頭,也不管打得贏打不贏,雨點般朝男人身上打去,哭成了淚人。
這下?lián)Q周春禾慌了。
他是稀罕這個媳婦的,不然當年也不能那樣費盡心機娶到她,奈何這媳婦從頭至尾沒拿正眼看過他,他也不是沒自我檢討我,比如:愛耍橫,不喜歡講道理,總喜歡以武服人,多多少少有些村霸的感覺……這些他都深刻認識到了,只是,他不是很想改。自認為自己的日子過得還是挺滋潤的,至少隊上從不曾少過他一個工分,而且都是一等工。
即便他對所有人都不是很客氣,但對她,從未動過粗,也未曾說過粗話啊,娶回來小半年了,怎么就討不到她的歡心,還一天到晚想著逃跑呢?
他都要憋瘋了,每次都不能盡興。想他正是虎狼的年紀,這樣下去,他遲早得英年早逝。
旁的他都不怕,就怕她哭,哭得他心肝都顫了,卻又恨得牙癢癢。
奶奶的,實在不行,打暈了再來?
“你別哭了。”周春禾心先軟了。
“雖然我已經(jīng)嫁給了你,但是你也不能硬來,我可以告你的?!苯G警告著他,滿眼滿臉的淚。
奶奶的,還是打暈吧,還敢告自己的男人,聞所未聞?。?p> 周春禾的拳頭又捏了起來。
江綠意識到那句話把他惹毛了,倏地縮在了床尾,死死地抱著枕頭。
“都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一次和很多次又有啥區(qū)別呢?”周春禾有些無奈,有些無解。
“什么?已經(jīng)是你的人了?”江綠睜大眼睛,忘記了哭。
“不然呢?咱結婚都半年了,你當我是菩薩呢?”周春禾抽出一根煙,叼在嘴上,黑暗里摸索著火柴。
屋子里頓時明亮了,晃得人眼花。
江綠不叫了,也不哭了,呆呆地愣著,她還以為自己還是清清白白的女兒身呢,原來都睡了半年了,那還掙扎個毛線?。?p> 沒有意義了。
她不掙扎了,周春禾也沒興致了,抽了煙,脫了鞋,就睡覺了。
背對著江綠,賭氣似的。
江綠倒是松了口氣,就在另一頭睡下了,實在哭也是累人的活,她晚上又沒吃多少。
迷迷糊糊正要睡著,突然什么東西頂了上來,下一秒,她整個人被一雙大手撈了過去。
江綠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毫無下限,毫無原則的男人。
“睡覺!”周春禾卻像啥事都沒發(fā)生一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那頭鉆到了這頭,然后摟著媳婦睡覺了。
江綠簡直驚呆了。
可事實是,這一世里,她的確是周春禾明媒正娶、且上了戶口本的媳婦,周春禾和她睡覺天經(jīng)地義!
她穿越的這個人也叫江綠,是她看過的一本年代文里的人物,要胸有胸,要臀有臀,在王家壩村,是所有光棍臆想的對象,也是媒婆們伸著脖子想要拿下代理權的人。特別是,她還念到了初中畢業(yè),要不是因為母親病逝,后母進家門,她非得念到高中去。如此資本,她本指望著嫁給一個干部,當個官太太,沒想到她那個后娘帶來的姐姐突然病重,在醫(yī)院眼見著就要停了藥,狠心的后母為了救親生女兒,也不知道吹了多少耳邊風,愣是讓她父親同意,只要有人出得起300塊錢的聘錢,就把女兒嫁給他。
周春禾也就是這個時候,趁機而入,一舉拿下她的。
聽說他為了湊齊這300塊錢,差點連祖宅都賣了,他娘死活不同意,以死相抵,最后把親戚朋友借了個遍,把家里賣了個底朝天,這才勉強湊齊了錢。
但是,原主并沒有因此感動,而是覺得自己不甘心,一心想要找機會逃出去。她不僅恨爹和后母,還恨周春禾。嫁過來后,沒回過一次娘家,也沒下過一次地,想著讓周春禾主動和她離婚。好幾次,周春禾的拳頭都已經(jīng)捏起來了,卻還是沒落下來。
這婚始終沒離成,原主卻開始作踐自己,和村里好幾個光棍撕扯不清,最后竟然還和有婦之夫睡到了一張床上,被人家老婆當場抓住,打得半死。周春禾把她背回來,拳頭捏得咯咯響,扔在床上讓她自生自滅,再也不管她了。
半年后,她和人去了南方,走進了紅燈區(qū),再無音訊……而周春禾下場也不好,抽煙喝酒賭博,還不到中年,就得病去了。
腦海里電影般過了一遍原主的一生,還未經(jīng)歷過人事的江綠縮在黑暗里瑟瑟發(fā)抖,漢子的胸膛火燒似的滾燙,燒得江綠的臉一半火熱,一半冰涼。
她的唯物主義,躲進云層,不見了。
痩西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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