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臉皮誰要誰吃虧
“對了,有個事還真得拜托你。”江綠臨走的時候想起來。
“什么事?”付培雅問。
“你對象不是在政府上班嗎,應(yīng)該有這個門路,我想弄張自行車票,不白弄,我可以給錢。”江綠雖然是托人辦事,但是也不想人家為難。
付培雅面露難色,“你要是早一天說都好?!?p> “怎么?”
“今天盛榮的父親剛來拿走一張,說是托人辦事用的。”
“這么巧?!苯G感嘆道,也只能作罷了。
“我給你留意著,下次再有就給你。”
“行,勞你費心?!苯G重新笑道。
“你說這話我可就不敢讓你做衣服了。”付培雅不滿道。
“那你就趕緊的,我等著用。”江綠改口。
“這還差不多?!备杜嘌怕犞嫣沽恕?p> 江綠今天特意去買了兩封糕點,她知道婆婆好這口,好緩和緩和婆媳關(guān)系。
拎著糕點的江綠沿街走著,看到了農(nóng)技站就在前面,想著周春禾說不定這會就在里面上課,便突發(fā)奇想想要去看一看。
說走就走,江綠是個行動派。
她走進農(nóng)技站,里面還真有十來個人在上課,隔著窗戶就能望見??伤戳藘杀?,愣是沒看到周春禾的影子。
江綠的眉頭皺著,隱隱不安。
在外頭等了十多分鐘,里面下課了,學(xué)員陸陸續(xù)續(xù)走了出來。江綠抓著一個人問,認不認識周春禾這個人。
那人搖搖頭,“沒有見過。”
“你們上的是大棚種植的課嗎?”江綠又問。
“正是?!睂Ψ近c點頭。
江綠的心涼了半截,見那人手里拿著一個筆記本,問他是不是筆記。
“是的,上課的筆記我都記在里面了?!蹦侨诵πΑ?p> 江綠看他年紀(jì)不大,十七八歲的樣子,看起來卻比周春禾穩(wěn)重靠譜多了。
江綠心里冒出一個想法,周春禾這課是補不上來了,但是如果能看會筆記,也相當(dāng)于上過一遍了,就是不知道對方愿不愿意借給她。
“同志,我本來也是報了這個班的,但是因為身子不方便,沒有來上課,我看你筆記記得挺詳細的,能不能借給我抄一下,我給你錢?!苯G誠懇道。
沒想到對方立馬就把筆記本遞了過來,說道:“給,不用給錢,你有不懂的還可以問我?!?p> 就在江綠雙手接過來,并且伸手和人握手,正式地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天而降“那誰,你放開我媳婦!”
江綠的笑凝固在臉上,真好,還打算回家收拾這廝,自己提前送上來了。
付小安聽見這聲音一愣,再回頭看看說話的人,整個人都不好了,“強盜大哥!”
我草!周春禾罵了句,氣勢洶洶跑了上來。
四目相對,看的不能再清楚了。
“是你!”
“是你!”
周春禾和付小安同時叫出來。
“你倆認識?”
“認識!”周春禾說道。
“不認識!”付小安說道。
“到底認識不認識?”江綠被兩人徹底搞懵了。
“你敢說不認識?!”周春禾目光如炬,盯著付小安。
付小安沒有周春禾高大,可以看得出來,他是有些怕的,但是不知道為何,他被某種力量支撐著,竟迎著周春禾的目光說道,“算認識?!?p> 江綠一問,才知道眼前這小伙子就是周春禾那日在農(nóng)貿(mào)市場遇到的好心人。
只不過這好心人付小安明顯不屑于與周春禾“沆瀣一氣”。
周春禾臉色難看,煩心事又被提了出來,本來這事他都已經(jīng)想明白了,他沒錯!
現(xiàn)在又好像錯了點。
江綠還是頭一次見到能正面杠周春禾的人,對付小安就更加好奇了。
可剛一上前,就被周春禾給拉到了身后。
“你一直沒來上課吧?”江綠不輕不重的聲音響起來,是溫馨的提示,也是友好的警告。
周春禾一僵,像是被人點中了要害,不情愿地偏了偏身子,仍有半個身子擋在兩人中間。
“你還愿意借給我筆記嗎,付小安同志?”江綠友好地詢問。
付小安看了看江綠,又看了看周春禾,有些猶豫。
“你放心,他會給你道歉,你的筆記我也會給你保管好,最多兩天,我就還給你。”
“我又沒做錯,道什么歉!”周春禾不服。
“不,你會道歉?!苯G笑著看周春禾。
明明是笑著說的,周春禾卻在字里行間聽出了殺氣,他無力反駁的那種。
“是吧?”江綠再笑。
讓周春禾寒毛直立。
“對不住,那天我太草率了。”周春禾快速又小聲道。
“說慢點,聲音大一點?!苯G提醒。
“對不起,那天是我太草率了!”周春禾大聲道,然后鞠躬90度。
付小安下意識往后一站,“算了?!?p> 周春禾立馬就直起了腰,云淡風(fēng)輕,好想剛剛道歉的人不是他。
“謝謝?!苯G誠心地接過筆記本。
隨意翻開看了眼,還真是詳細得很,有些地方甚至配上了插圖。
“切,一個破本子有啥好稀罕的?!敝艽汉滩恍家活?。
江綠就給了一眼刀。
“小安同志,我加緊抄好就還給你。”江綠轉(zhuǎn)向付小安,笑臉盈盈。
付小安點點頭,表示同意,就走了。
付小安一走,周春禾徹底蔫了下來,低眉順目的,主動就把媳婦手里的東西接了過來。
“回家?!苯G只這一句,聽不出悲喜。
六月天,娃娃臉,二人走出農(nóng)技站,天上響起一個悶雷,周春禾下意識把媳婦擋在懷里,偷偷說道,“別氣了。”
江綠看了看天色,還未下雨,就走出了農(nóng)技站,直接忽視了那剛剛闖了禍的漢子。
周春禾推了自行車就追。
一路上,江綠無論周春禾說什么,就是不上車。
“祖宗,要下雨了,我保證明天第一個來聽課?!?p> 江綠總算看他一眼,“還有兩天,你們這個班就結(jié)業(yè)了,你是來參加畢業(yè)典禮呢?”
“這么快?”周春禾萬萬沒想到,想著上個學(xué)不都是好幾個月,甚至半年的嘛。
“那我參加下一屆。”周春禾又給自己找了臺階。
“老師去湖市考察了,一年半載回不來?!苯G又給他堵死。
“草,這么寸嗎?”周春禾不想相信,卻又透露著絲絲竊喜,“看來我還是不適合學(xué)習(xí)?!?p> “我看你也不適合結(jié)婚生子?!苯G一句話懟過去。
周春禾把自行車一橫,擋在媳婦面前,鞠躬九十度,“錯了?!?p> 他個子高,能彎成這樣屬實不易。
江綠抿著嘴不說話,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周春禾腿都麻了,野蠻的想法又滋生了出來,只見他抱起江綠,就往前走。
“自行車不要了?”
“不要了,自行車哪有媳婦重要?!?p> “我要坐自行車!”江綠服了。
果然,臉皮這種東西誰要誰吃虧。
痩西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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