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后的康健新苑已是冬季。樹葉凋零,枝干稀疏。星期天的早晨。天氣晴朗,陽光燦爛。太陽光已射進(jìn)了藍(lán)色落地鋼窗的客廳的大理石地磚上。比熊吉利在歡快地玩小球。林友蘭已經(jīng)起床了。
自從秋葵走后,經(jīng)過三個月的搬遷和房屋裝修,林友蘭終于搬進(jìn)了新房。是10樓A室。李潔明和于彤云在14樓。兩家門對門。秋茹和秋美都非常滿意,都是朝南的兩居室,87平米。林友蘭分到了三室一廳,108平米。從心底里,林友蘭感謝黨和政府。所以在教會里工作更積極了。秋葵來信說,到了美國后,上司對她的報告很肯定,對她提出的建議和方略也很重視。因而有希望調(diào)回中國工作。雨桐還沒搬來。雨桐決定留在上海了。這使得大家非常高興。她全權(quán)委托雨生處理新加坡事宜。雨生的意見是,既然決定留在中國,那么就把淮海坊的房子買下來。而雨桐在猶豫中。雨桐的想法是放棄新加坡的一切。也不愿繼承遺產(chǎn)。雨生的想法是無論如何要替姐姐買下淮海坊的房子,否則,對不起死去的父母。這樣雙方在糾纏中。
吃過早飯后,蔡阿姨在廚房收拾碗碟。林友蘭正在看早報。林雨桐來了。
“哥,你在學(xué)習(xí)啊?!绷钟晖﹩柕馈?p> “我只是了解一下最近的股市。好像上下起伏很大。一些政協(xié)委員關(guān)心?!绷钟烟m說道。
“你自己又沒買?!绷钟晖┱f道。
“越是不買,越是要關(guān)心。你什么時候搬過來啊。”林友蘭說道。
“雨生說準(zhǔn)備過來,我想等他過來再定?!绷钟晖┱f道。
“那好吧,你盡快搬過來。今天下午有空嗎?”林友蘭問道。
“有空。”林雨桐說道。
“那我們?nèi)タ匆幌略\療所的裝修。志勤已經(jīng)跑了十多次了。兩間房子打通,跑房管所、物業(yè)、街道、衛(wèi)生部門、防疫部門,總算蓋了章,才同意建診療所。不過,這次裝修請了‘百姓’裝潢公司,應(yīng)該說質(zhì)量有保證。但是,要啟用,估計要到明年三月份了?!绷钟烟m說道。
“是啊,這次動遷,還算順利。政府部門是幫了大忙,到時,我們都要把他們請來,好好謝謝他們?!绷钟晖┥钣懈杏|的說道。
“雨桐啊,你這次和惠欣去XH區(qū)中心醫(yī)院談了怎么樣了?”林友蘭問道。
“協(xié)議書拿來了,我看沒什么問題了。你再看看。如沒問題,你就簽了吧。不過,現(xiàn)在遇到了一個麻煩問題?!绷钟晖┱f道。
“有什么麻煩問題?”林友蘭問道。
“上次,我和惠欣去了后,醫(yī)院方面是一把手姓金的院長和那個姓俞的黨總支書記接待了我們。俞書記單獨找我談了惠欣的事情。徐中心想把惠欣引進(jìn)過去,說一切待遇都按照中山醫(yī)院的待遇。而且,XH區(qū)打算在田林街道醫(yī)院再辦個青少年自閉癥特色門診,以緩解越來越多的患者就醫(yī)難的矛盾。田林新村現(xiàn)在是人口導(dǎo)入新村,青少年的患者很多?;菪廊ズ?,能夠加強這方面的力量。而且還可以重點培養(yǎng),將來成為徐中心的骨干?!绷钟晖┱f道。
“這不是很好嘛?”林友蘭說道。
“哥,現(xiàn)在遇到的這個問題,不是徐中心的,而是中山醫(yī)院不愿意放人。”林雨桐說道。
“哎,為什么不放人呢?”林友蘭問道。
“中山醫(yī)院打算送她去美國進(jìn)修半年,作為訪問學(xué)者,二月低出發(fā),八月底回來?”林雨桐說道。
“啊那怎么辦呢?”林友蘭說道。
“惠欣本人是很猶豫不決。秋美的意見是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能錯過。所以,秋美和志勤商量,他們的想法是讓惠欣先去,至于診療所,也要明年春天才能恢復(fù)。學(xué)成回來,診療所更能發(fā)揮作用。他們不好意思與你說,讓我來聽聽你的意見?!绷钟晖┱f道。
“這事很難表態(tài)了。公費出國培訓(xùn),的確千載難逢,可遇不可求,放棄可惜;但如果去了,將來兩家關(guān)系難處,雨桐,你的意見呢?”林友蘭感到有些為難。
“我的想法還是去。這個機會難得。至于將來,兩家關(guān)系,等回來再協(xié)調(diào),我想徐中心也會理解的。”林雨桐說道。
“那好吧,就這樣辦。那婚事怎么辦呢?時間這么緊?”林友蘭說道。
“上午志勤和惠欣、李潔明三人去花園飯店了。網(wǎng)上查了,1月29日,恰巧有一家退席12桌,秋美他們就定了29日的12桌。原先錦江飯店的預(yù)定16桌退了,損失5000元押金?!绷钟晖┱f道。
“那時間夠緊張了。”林友蘭說道。
“是啊,等會兒落實好以后,他們還要趕回來,下午有家具要運進(jìn)來。中午,我已經(jīng)定好了外賣,我們就隨便吃點算了。”林友蘭說道。兩人正說話間,“滴鈴鈴,-----”門鈴響了,李潔明、惠欣和志勤回來了。
“都辦好了嗎?”友蘭問道。
“都好了?!崩顫嵜骰卮稹?p> “哥,你有筆嗎?我想記一下這里的電話和18樓李潔明家的電話,有事好打電話?!绷钟晖┱f道。
“對,應(yīng)該留一個。哎呦,我的筆放哪兒了,桌上怎么沒有???”友蘭找起筆來。
“林老師,我?guī)ЧP了。把我的給你。”顧惠欣從包里拿出一支派克金筆來。
“這是你的筆?怎么和我的好像一樣?。俊绷钟晖┙辛似饋?。
“這是我爺爺剛剛送給我通過博士生論文答辯的禮物。爺爺說,這支筆放了半個世紀(jì),現(xiàn)在沒用了,就作為禮物送給我了?!鳖櫥菪阑卮鸬?。
“你爺爺現(xiàn)在哪兒?”林雨桐問道。
“他已經(jīng)回威海了?!鳖櫥菪勒f道。
“???”雨桐驚訝的“啊”了一聲,突然倒下了------
威海的夜晚,景色依然怡人。海風(fēng)輕輕地卷動著浪花,訴說著這說不清、道不明的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國際商貿(mào)大夏的二樓包間里,吳靜嫻和白梅、姜玲娣三位女性朋友好不容易聚在一起。
“我女兒惠欣要結(jié)婚了,想請二位赴上海和喜酒。這是請柬?!?p> 靜嫻拿出了二張精美的請柬。
“謝謝吳總!”白梅和姜玲娣高興的接過請柬。
“這下顧大哥,要高興死了。這次喜酒我一定要灌醉他?!苯徭氛f。
“恐怕他參加不了了”。吳靜嫻說道。
“為什么啊?”兩個人嗔目以對。
“他找到了半個世紀(jì)前的初戀了!”吳靜嫻說道。
“在哪里?是在國外?還是國內(nèi)?”白梅和姜玲娣幾乎是同一聲音問道。
“在上海!是惠欣的指導(dǎo)老師?!眳庆o嫻說道。
“那他現(xiàn)在哪里?”兩人又同時問道。
“回東北了!”吳靜嫻說道。
“東北哪里?”白梅搶先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留下了她姐姐哈爾濱的地址。白梅,他還留給你二封信?!眳庆o嫻說道。
白梅打開了顧明留給她的信,看著看著,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她輕輕地走到了窗前,恰好一片黃葉從眼前飄過,過去的一切就如同黃葉隨風(fēng)而去;而遠(yuǎn)處的海水正涌動著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