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黑色,陰郁,悲憤包裹著他,他指尖彈奏出來的樂曲,像是在訴說他的人生,關(guān)于不滿,關(guān)于絕望。
一曲彈畢,我已經(jīng)淚流滿面。
我站起來叫住了他“先生,關(guān)于您的音樂,它為什么總是充滿了悲傷?”
我不懂音樂,盡管父母希望我能走上他們的音樂路,而我對音樂沒有絲毫興趣。
相反,我喜歡滑冰,在冰上自由自在的滑行,像仙子,像雪的精靈。
所以我逃了,如你所見,我正在法國一家知名音樂廳。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哭,可能看到他指尖滑過的悲傷,雙眼的失神,還有他因?yàn)殚L期服用藥物,身材瘦削的樣子,像極了哥哥。
“這位小姐,我很感謝你能懂我?!彼f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裴裴,你沒事吧,你哭的好厲害?!蓖瑏鞰ia遞給我一張紙巾
“謝謝,”
“不客氣,奇怪的藝術(shù)家?!?p> “Mia,他不奇怪,信我,他的音樂只是講述一個(gè)悲慘的故事?!?p>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哥哥,他那么年輕,那么有才華,確早早地離開了人世。
“裴裴,不要難過,哥哥不是離開你,哥哥只是累了,哥哥想去天的那邊看看。哥哥,會(huì)一直保護(hù)你的?!?p> 我的哥哥,因?yàn)橄忍煨孕呐K
病,永遠(yuǎn)留在了他19歲,留在了我最愛他的年齡。
我第二次見到他,是在我最好的朋友,姜允澀和他的男友賈鶴汀的婚禮上,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靜靜地坐在婚禮現(xiàn)場的一側(cè)。
后來我才知道他的名字是江柏川,初中在精英讀書,中考完之后出國進(jìn)修音樂專業(yè)。
“江先生,你好,還記得我嗎?
4,5年前在法國,我問過您一個(gè)問題,你回答我感謝我懂您,但是我不理解您為什么這么回答我?”
“您是喬小姐吧,姜小姐的摯友?!?p> “你好,我是喬裴。很高興認(rèn)識(shí)你”我向他伸出手。
“江柏川”
“江先生,您是遇到過什么非常難過的事嗎,您的音樂,雖然動(dòng)聽,但是未免太傷感了?!?p> 也許是因?yàn)槲业膯栴}對他有些困難,他皺著眉頭,我才想到,我和人家的關(guān)系還沒有近到聊私事。
“很抱歉,我的問題太唐突了,但是不論怎樣,一切都會(huì)變好的。我希望您也是?!?p> 一切都會(huì)變好嗎?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又怎么會(huì)鼓起勇氣來安慰別人呢?
也許是命定的緣分,不久后我和他又見面了。
母親知道了我回國的信息,十萬火急的把我召回家中,五年了,我又回到了這個(gè)闊別已久的家。
“又見面了,喬小姐。”
“江先生?!?p> 江柏川作為母親的貴賓,他年少成名在音樂界的名氣比我的父母還要大,自然坐在了上席。
“裴裴,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回來練琴,別再離家出走了?!?p> “不,我本來就沒打算留下來,你知道我的心從來沒有在鋼琴上。”
我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如果我早點(diǎn)遇到你,我會(huì)告訴你,江柏川,你的后半生,有個(gè)叫喬裴的女孩會(huì)一直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