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沒那么脆弱
李母哭得心膽俱碎,將塵封了二十多年的往事重啟,“我是陳明養(yǎng)在外面的情人,敏敏是我跟他的女兒。”
“十幾年前,我不小心出了意外,自那時起,陳明就對我們母女愛答不理?!?p> “這十幾年來我和敏敏吃盡了苦頭,可他從來沒有過問一句,直到前年,他找上敏敏,讓敏敏跟他回去認祖歸宗?!?p> 李母慘然一笑,“可能是因為報應吧,他培養(yǎng)的親生兒子竟然是他妻子和別人生的,他年紀大了喪失生育可能,就把唯一的希望壓到了敏敏身上?!?p> 聽到這里,池念只感覺胃里泛著惡心,想不到業(yè)內(nèi)著名的教授,私生活會如此不堪!
李母憔悴的垂著腦袋,“從那時開始他就故意給敏敏很多錢,還送了敏敏一間咖啡廳,他想要這些糖衣炮彈拐走我的女兒……”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這樣的人,他難道不該死嗎?”
池念被李母嚇到,忙扶著她的肩頭,“阿姨!你冷靜一點!”
李母一愣,從往事里回過神,“小念,敏敏不可能殺了陳明,求求你,幫我救救她吧!我只有這一個女兒,失去她,我也不想活了!”
她的眼淚一顆顆砸在池念的手背。
池念看著心疼,一字一句說道,“阿姨你放心,我也覺得學姐不會殺害教授,你放心我會找到證據(jù)證明她的清白。”
聽到這話,李母像是看到希望,不停的道謝,“謝謝你小念!謝謝你!”
她送著池念到門口,“小念你有沒有辦法讓我跟敏敏見一面?”
池念搖頭,法律沒有判案前,嫌疑人是不能和家屬見面的。
她輕聲道,“阿姨你別擔心,如果學姐真沒做過,法律會給她公道的?!?p> 她相信法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同樣也不會誣陷任何一個好人。
李母點點頭,紅腫的雙眼又涌出淚來,“麻煩你了?!?p> 告別李母,池念就打了車去警局。
果然,學姐不是兇手,她的殺人動機根本不成立。
如果學姐是陳教授的女兒,那么這件事還有翻盤的可能性。
下了車,她直奔連聿的辦公室。
此刻連聿正坐著報告,看向火急火燎的池念,輕笑道,“看來你好像又發(fā)現(xiàn)不得了的證據(jù)了。”
池念點頭,將剛才的事復述了一遍。
“學姐完全沒有殺人動機,比起她,我更覺得……”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連聿輕聲道,“我覺得你學姐并不會感激你找出真相?!?p> 她好像終于明白為什么學姐心甘情愿的領(lǐng)罪了。
如果從一開始就是李母殺了人呢?
她抬頭,聲音打著顫,“不、不可能的,阿姨半身不遂,怎么可能殺人?”
連聿聲音冷淡,戳破她荒謬的幻想,“池同學,你忘記了陳明的死因嗎?”
過敏性哮喘,窒息死亡。
若非身邊的人,誰能知道他的過敏源呢?
池念倒退一步,渾身冷得可怕,“為、為什么,她為什么這么做?”
明明她和學姐就快迎來新的人生了?為什么要在這種時候犯罪呢?
“或許,只有她知道吧?!?p> 連聿將池念送出警局,外面的太陽曬得人頭暈,池念低著頭,一聲不吭。
連聿看著臉色蒼白的她,開口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池念搖頭,強扯著唇角,“我還沒有那么脆弱?!?p> 她走到馬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貓著腰坐了上去。
連聿看著她遠去的身影,輕輕嘆了口氣,新人的小心臟好像格外脆弱,這點現(xiàn)實都接受不了?
池念回到沈家老宅,現(xiàn)在的她腦袋一團亂,只想好好的休息一場。
她剛進屋,就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呂慧正坐在客廳與沈老夫人說笑。
媽媽怎么又來了?
沈老夫人眼尖,一眼就看見剛回家的池念,沖著她招手,“小念過來?!?p> 池念強忍著心里的不快,走了過去,“奶奶。”
她開口喊道。
沈老夫人笑瞇瞇的,“你媽媽今天過來談你們結(jié)婚的事兒,我年紀大了不懂這些,你跟你媽媽聊,需要什么盡管開口。”
沈老夫人起身,池念忙迎上前,神色復雜,“好,奶奶我先送你上去。”
聞言,呂慧笑得合不攏嘴,連忙說道,“老夫人放心我一定把這事情辦得漂漂亮亮,不會丟沈家的臉。”
有了老夫人這句話,她還怕吃不到油水嗎?
池念的眸光睇向呂慧,一點點變涼,她忽然想到李母,阿姨那個模樣要把學姐拉扯到一定很不容易吧?
她突然好羨慕學姐,自始至終都有可以依靠的人。
呂慧被她的目光看得心驚,嘴唇翕動著,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這臭丫頭又在想什么?該不會又想斷了她的財路吧?
池念把沈老夫人送回房間,要離開時,沈老夫人叫住她,老人渾濁的眼眸里洞悉著一切,“小念,如果你媽媽只是想要錢,這點東西咱們不缺。”
她前幾天調(diào)出了池念的資料,深感這孩子的不易,有個這么不靠譜的媽,難為她還能長得這樣好。
池念搖頭,“有一就有二,我了解我媽媽越是遷就,就會越得寸進尺?!?p> 所有絕對不能開這個先例。
沈老夫人嘆了口氣,“隨你了,但要記得開心最重要?!?p> “嗯,我不會難過的。”
她不會再為媽媽難過,她早已沒有期待。
池念下樓時,呂慧還坐在沙發(fā)上等著,見她下來,連忙上前,“慢點慢點,你現(xiàn)在可寶貝著?!?p> 池念眸光微垂,輕聲道,“媽,你到底想說什么?”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呂慧臉上掛著討好的笑,也不拐彎抹角,“澤洋最近相到一個不錯的姑娘,我跟你叔叔看上沈家在海邊的一間別墅,想拿過來當婚房,你能不能跟沈總說一下?”
吳澤洋相親了?
像那樣的禍害可別騙了人家姑娘。
池念坐到沙發(fā)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肚子,“媽,你知道我跟吳澤洋的關(guān)系?你覺得讓我去給吳澤洋置辦婚房合適嗎?”
剛在沈絕那兒拿了筆合作,現(xiàn)在又想從他這兒拿房子,真當沈絕是冤大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