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阿絕,你老婆真厲害
誠如她所說,無論事情的發(fā)展如何,受傷的只會是沈絕一個人。
她舍不得沈絕受傷,所以甘愿咽下苦果,只希望百鱗能有一點良心,不要再整出這些幺蛾子。
池念沒有著急回會場,里面又是狼又是虎,進去了還要擔(dān)心自身安全,還不如在這里樂得自在。
“老爺,這年頭哪有年輕人會下棋啊?”
“我不管!你立刻去大廳給我抓個人過來!”
不遠處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池念起身,朝著后面望去,發(fā)現(xiàn)一位神采奕奕的老人正坐在棋盤前,雖然臉上布滿滄桑的痕跡,但兩只眼睛卻炯炯有神。
他聲如洪鐘,說話間透著威嚴之意,“圍棋是國粹!年輕人怎么可以怠慢!”
老管家頭很疼,正想著如何勸服固執(zhí)的老人,老人卻眼前一亮,指著不遠處的池念,“你過來!”
池念皺著眉頭,疑惑問道,“我?”
“是啊!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老人腰背挺拔,邁著矯健有力的步伐走到她的身邊,“陪我下棋?!?p> “啊?”
池念沒來得及拒絕,就被人拉到棋盤前。
“快下,讓你三子?!?p> 池念,“……”
她望著棋盤,茫然的眨了眨眼。
她小時候跟著父親學(xué)過幾天圍棋,但真的是好早以前了,早到她都記不清父親長什么樣。
“我……”她剛想說自己不會下,那頭老人捂著胸口,痛心疾首,“哎喲,可憐我一個老頭子想找個人陪都找不到喲!”
池念,“……”
擱這兒耍無賴呢?多大年紀(jì)了!
見她還不動,老人擦著虛無的淚花,“我只是想讓現(xiàn)在的孩子多接觸下咱們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你們這些小不點怎么就體會不到我的良苦用心呢!啊!我真是……”
“我下?!?p> 她截斷老人的話,捻起一子,隨便一下。
“誒,我說你這孩子,下得是真不怎么樣……”
池念拿起棋子的手都微微在抖,不生氣不生氣,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傳統(tǒng)美德!
兩人一下就是三盤,池念每次都被吃得渣都不剩。
但是她偏偏也不惱,細心的詢問著下棋的方法。
眼瞅著要變天了,老人將棋子放回圍棋罐里,“不下咯不下咯,這位小友,你這臭棋還要多練練?!?p> 池念意猶未盡,“行,那下次我還來找你,希望老人家不要嫌我蠢笨?!?p> 她終于明白古人那句以棋會友,其樂無窮的意思了。
當(dāng)真,有趣得很。
老人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抓起石凳上的扇子,搖了搖,“這丫頭真像長頌啊。”
特別是剛剛開局的落子,又臭又爛。
老管家站在他的身邊,“老爺是想長頌少爺了吧?”
安松柏板著臉,哼了哼,“想他?他都不想我,我為什么要想他?”
老管家搖頭,沒有拆穿他。
池念剛回到大廳,宴會廳里的議論聲就傳進她的耳朵里,“虧你之前還喜歡他,人家現(xiàn)在跟那個交際花不清不楚,哪里配得上你???”
錢寧正和秦瀟站著,周圍跟了不少名媛,說笑間引起不少人側(cè)目。
聽到錢寧的話,身邊的人附和著,“沒錯,某人就是個私生子,聽說他媽媽是見不得人的職業(yè),交際花配私生子,也算是同性相吸?!?p> 池念攏起眉頭,知道這個某人指得是誰。
上流社會的聚會除了生意,就是聊點東家長西家短,但當(dāng)事人還在場真沒必要說得如此難聽。
她望向不遠處的連聿,他面無表情的喝著酒,淡然的情緒與四周格格不入,好似那些奚落聲都不曾入耳。
池念垂眸,勸誡自己不要多管閑事。
連聿能接到邀請來這里,安家一定不會讓他太難堪。
誰知,沒有人阻止,那些嘲諷聲便又更大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私生子能來參加正宴的?也不怕寒磣?”
“呵,誰讓那家子孫根斷了,不得把孽種當(dāng)成祖宗捧著嗎?”
池念抿唇,突然走向幾人,微微一笑,“有本事就指名點姓,別一口一個孽種叫著,否則就管住自己的嘴,別惡心到別人?!?p> 得罪不起連家,所以只敢偷偷內(nèi)涵,她瞧不起這種行為。
秦瀟揚眉,坐等她下文。
她還以為這姑娘準(zhǔn)備忍到底呢?沒想到是個有脾氣的。
錢寧不敢直視池念的目光,要不是安荏苒找她辦事,她怎么敢再跟池念對上?
而她身邊的小姐妹,囂張道,“我們在這說話關(guān)你什么事?你這么急著蹦出來……”她捂嘴笑著,“該不會你跟那個孽種有一腿……”
她話沒說完,就見池念亮出腕上的玉鐲。
這玉鐲她見過,又或者說在場的人都見過。
自池念亮出玉鐲,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
對方目光抖了抖,馬上閉緊嘴巴,扭頭看向錢寧,傳聞,錢寧惹得沈家少奶奶不快被斷了好大一筆單子。
難道,池念真的坐上沈家少奶奶的位置?
池念眼皮微微一撩,直視著錢寧,“還沒學(xué)乖啊?”
不僅沒學(xué)乖,還一次比一次蠢。
錢寧渾身一震,故作強硬的挺直背脊,“池小姐是準(zhǔn)備以權(quán)壓人嗎?”
“是又如何?”
她揚起眸,掃了一圈眾人,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幫錢寧說話。
她恍然間想起,第一次見錢寧時,錢寧也是這般咄咄逼人,如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人生的際遇誰說得準(zhǔn)?
錢寧咬著唇,氣得臉都白了。
怎么辦?怎么辦?荏苒人呢?難道放她一個人面對嗎?
比起錢寧的緊張,秦瀟饒有興致的問道,“你不是連聿的女朋友嗎?怎么會有沈家的傳家鐲子?”
池念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她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本來就是想借沈絕狐假虎威,沒想到把連聿給扯上了。
池念清了清嗓,并沒有正面回答。
但凡承認,她就是腳踏兩只船,在場的唾沫星子都可以淹死她!
她看向剛剛囂張的女孩,“說了不禮貌的話,是不是該道歉?”
女孩心驚,后退一步,“我……”
才不要!
今天若是道歉了,以后她在圈子里還怎么混?
僵持中,一位中年男子走過來,一把拉住她狠狠瞪了她一眼,小聲道,“混賬東西,沈家的人你得罪的起嗎?”
他馬上把女孩推向池念,“這位小姐,實在抱歉,我教女無方。”
女孩面子上下不來,但也跟著父親低聲認了錯。
但瞧她委屈的那樣子,好像池念欺負了她似的。
池念目光十分平靜,“除了我,還有一個人,你也該道歉?!?p> 女孩咬著唇,這不就是讓她變相承認中傷連家嗎?
她哪里有這個膽子?。?p> 她哭哭啼啼的,就是不肯開口。
就在這時,安荏苒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為了個男人在我的生日宴上耍威風(fēng)?阿絕,你老婆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