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一個瘋子
人心都是肉長得,為什么唐茜會從滿心滿眼都是他的狀態(tài)變成一個恨不得飲其血肉的瘋子,這里面的心酸可想而知。
沈銘昊紅著臉,大聲嚷嚷,“反正我跟她沒有離婚,你們不能將她從我身邊帶走?!?p> 聽到這話池念簡直想要大笑,原來他還知道他們結(jié)過婚,是夫妻啊。
她忍不住嘲諷道,“可是你履行過丈夫的責(zé)任嗎?你在她瘋瘋癲癲的這段時間里,有陪過她嗎?”
如果不是上次唐茜無意間回到沈宅,或許他早就把這個可憐的女人忘了。
她抓起沈絕的手,懶得跟他廢話。
沈絕看了一眼沈銘昊,忽然覺得他又可恨又可憐,活了這大半輩子連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都不清楚。
這樣的人能不可憐嗎?
池念見沈絕的目光停留在沈銘昊身上,壓低聲音警告著,“我可告訴你,你不允許像你爸那樣,吃著碗里瞧著鍋里?!?p> 沈絕失笑,“我不會?!?p> 像他那樣只會得不償失,他才不會步他的后塵。
池念滿意的點頭,心里又止不住的想,其實他們現(xiàn)在的狀況跟沈銘昊以前差不多。
只不過,沈絕比他拎得清。
唐茜還在秋千上坐著,見他們出來,還笑著打招呼,“你們怎么又來啦?”
池念走到她的身邊,輕聲問道,“媽媽你要跟我們回家嗎?”
唐茜歪著頭,懵懂的眼里閃過一絲冰涼,“回家?這里不是我們的家嗎?”
“這里不是?!背啬钫乱欢漉r花,別在她的耳后,“你留在這里只怕不會快樂?!?p> 唐茜眼睛月牙狀,“可是我現(xiàn)在很快樂呀?!?p> 她看著緊跟過來的沈銘昊,如同一只振翅欲飛的蝴蝶,撲在他的身上,“阿昊!”
沈銘昊緊緊的抱著她的身體,好似要將這人揉進懷里。
他看向沈絕和池念,“你們走吧,不要打擾我們寧靜的生活?!?p> 這樣的生活他已經(jīng)祈求了半生。
池念還想說話卻被沈絕拉住了胳膊,“讓他們留在這里吧?!?p> 她不懂,“如果蔣靜找上門來,阿姨受欺負(fù)了怎么辦?”
沈絕不疾不徐的說道,“不會的?!?p> 他看向沈銘昊,“蔣靜太在乎自己在這個人心里的看法了,所以她一定不會對媽媽動手?!?p> 池念恍然間想起那晚在老宅里發(fā)生的一切,明明蔣靜親眼看著沈銘昊出軌,卻依然能保持鎮(zhèn)靜。
這樣的人只會暗箭傷人,絕不敢明面上來。
“可……”
池念望著唐茜天真的背影,這樣的她根本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沈絕拍了拍她的腦袋,“走了,你的身體都沒好完全,還是少為別人操心了?!?p> 池念呼出一口氣,看來現(xiàn)在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她跟著沈絕走出莊園,剛一到門口就看到有車停了下來。
只見蔣靜神色匆匆的從車?yán)锵聛?,陰沉的看著他們,“你們早就知道他和唐茜在這里?”
沈絕擋住池念,嘴角向下一撇,“是又怎樣?”
蔣靜看著他,手指早已攥緊,“好好好,沈絕你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幾日!”
她惡狠狠的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隨手的手提包不經(jīng)意間打在了池念的手上。
池念揉著被打疼的手,看向沈絕,“她怎么不從你身邊經(jīng)過?”
這女人心眼真小,沈絕得罪她,那是沈絕的事兒。
她不去找沈絕麻煩反過來找她的,真是柿子都找軟的捏?。?p> 沈絕失笑,“大概她知道你是我的心肝寶吧?!?p> 池念,“……”
她咬咬牙,怎么越來越不爽了呢!
她望向蔣靜的背影,很是擔(dān)心,“我們真就這么走了?要是她對媽媽不利怎么辦?”
聽著她越來越順口的媽媽,沈絕臉上的笑意漸深,“不用擔(dān)心,如果沈銘昊這點事就做不好,他也不會把媽媽帶回來。”
既然他選擇了唐茜,就說明他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
上一輩人的事情就交給上一輩的自己解決吧,輪不到他們瞎操心。
池念抿著唇瓣,沈絕都這么說了,她也不能再矯情下去,收回視線后,她隨著沈絕上車。
莊園里,蔣靜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沈銘昊,而是直奔花海。
唐茜還在花海中,不過她再蕩起秋千,而是靜靜的坐著。
蔣靜沖到唐茜的身邊,一把攥住她的衣領(lǐng),“賤人!當(dāng)年的苦頭你還被吃夠嗎?你還敢往他身邊湊,真不怕死了沒人給你收尸嗎!”
她盯著唐茜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臉頰,恨得牙癢癢,就算她花了大價錢保養(yǎng),可臉上還是有了歲月的痕跡,憑什么她一個瘋子能有這么好的狀態(tài)?
她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捧著她的臉頰,“就是你這張臉害了我半輩子,我現(xiàn)在就把它毀掉!”
說著,她力道加重,鋒利的指甲瞬間磨進了她的肉里。
微微的疼痛刺激著唐茜的眼眶,她眸光微睜,清透黑凈的眼里掀起一抹瘋狂,“毀掉?像毀掉那個孩子一樣嗎?”
蔣靜一怔,似不敢相信耳邊聽到的一切,“你……”
唐茜臉上的笑越來越明艷,她握緊蔣靜的雙手緊貼著自己的臉頰,瘋狂的重復(fù)著,“毀了它!毀了它!快毀了它!”
她越來越尖的聲音引得蔣靜毛骨悚然,她呼吸變得急促,“你,你這個瘋子!”
瘋子!
這么多年每個人都喜歡稱呼她為瘋子,可是她偏偏愛極了這個稱號。
唐茜松開雙手,從懷里摸出銀簪,那銀簪在她臉上來回滑動著,“哈,蔣靜啊蔣靜,這么多年你都沒有長進,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拙劣呢。”
真不知道當(dāng)年她是怎么靠著這種手段瞞天過海,騙過沈家的所有人。
蔣靜看著她瘋狂的舉動,忽然意識到了一點,“你……你沒瘋?”
唐茜咧出一笑,“不,我就是個瘋子。”
話音剛落,銀簪的尖端猛地刺進她的臉頰,留下了驚人的痕跡。
鮮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宛如盛開的妖艷花朵,給這片花海再添一絲迷人芬芳。
“啊!”
蔣靜嚇得大叫,心臟就快躍出她的胸口。
唐茜緩緩靠近她,將手中的銀簪塞到她的懷里,“你知道嗎?真正的游戲現(xiàn)在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