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不要怪姐姐好嗎?
歇斯底里的暴怒,扯著陸時御過去整整五年的仇恨與怨念,每一個字都重錘在蘇西的心上。
當(dāng)年若不是走投無路,她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父母和陸時墨訂婚。
8年前,陸時御以插班生的身份和她成了高中同學(xué)。
那時,她是海氏醫(yī)藥大鱷的千金女,是品學(xué)兼優(yōu)的一班之長;陸時御卻是個桀驁不馴的陸氏私生子,課堂睡覺,課外打架斗毆。
她從沒有勾引過陸時御,只是偶然一次主動關(guān)心問他是否生病后,她就被這個混子纏上了。
陸時御他……真的是個混子!
他用蠻力逼班主任同意和她同桌,強制和她一起補課,一起上學(xué),一起放學(xué),連午休都不放過她。而她竟然也在一次次的接觸后不爭氣地淪陷了。
可好景不長。就在五年前,蘇家因為資金周轉(zhuǎn)不靈,瀕臨破產(chǎn)。
面對苦苦哀求自己的父母,蘇西只能嫁給陸氏唯一承認(rèn)的繼承人陸時墨,以拿到陸氏的投資。
“既然選擇了我哥,你又為什么要殺了他!”
陸時墨是陸時御最敬重的大哥。曾經(jīng),陸家人忌憚他的存在,派人暗中打壓、羞辱,只有陸時墨保護他,救了他無數(shù)次,也循循善誘勸他向上。
在陸時御眼里,“長兄如父”,“以命相酬”,深入骨髓。
男人的怒吼拉回了她的思緒。她舉眸望去,陸時御的臉隱在背光處,陰沉如黑羅剎。
眼看男人加大了掐她的力道,蘇西用小手拼命掰著他的手臂,張嘴想要說話,外頭卻傳來一道小心翼翼的喊聲:
“御……”
安瀾穿著粉色輕紗睡裙,赤腳站在門口,無辜地看著兩人,“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你來的正好?!?p> 男人面無表情地甩開她,示意安瀾進來。
蘇西的大腦卻因為安瀾的一聲“御”而血色盡褪,心臟抽疼。
腦海中全是他曾經(jīng)說過的那句話……
“你只能叫我御,也只有你能叫?!?p> ……
“滾出去?!?p> 陸時御的命令拉回了她脫軌的思緒,她抬頭,恰好看見男人彎腰把安瀾抱了進來,輕柔地放在了他們的婚床上。
“御,我在這里打擾你們的新婚之夜,姐姐會不會不高興?”安瀾趴在陸時御懷里,小心翼翼地對陸時御說,目光卻直視蘇西,帶著敵意挑釁。
安瀾是海氏新貴安氏集團的獨生女。新聞上說,五年前她和陸時墨訂婚時,陸時御出了很嚴(yán)重的車禍,要不是安瀾用手護住了他,他早死了。
那場車禍讓陸時御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而安瀾的左手也落下了嚴(yán)重的后遺癥,再也拿不了重物。
自此之后,陸時御用五年的時間,從人人喊打的私生子,一躍成為陸氏集團絕對的掌權(quán)人。
蘇西聽說,陸時御和安瀾相愛五年,很快就會結(jié)婚。
可為什么后來又要娶她呢?
既然娶了她,安瀾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他們的新婚之夜里?
她沉思著分析,安靜的樣子落在男人眼里卻又是另一種對他毫不在意的淡漠。
心底無端起了怒火,陸時御狠狠地踹了下腳邊的凳子,“還不快滾!”
蘇西原本疼的骨頭都要散了,見他火氣越來越大,也不廢話,轉(zhuǎn)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站門口!”
“……”走到門口的腳步頓了頓,蘇西兩眼無波地迎上舉止親密黏膩的兩人,神色麻木。
對于以往的情情愛愛,她早就沒有資格也沒有時間再想,她只想查清真相,找到弟弟。
只有這樣,她之后下去才有臉跟爸媽交代。
安瀾見狀,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御,讓姐姐去休息吧,我們今晚……讓姐姐在門口聽……我……我覺得不好意思?!?p> 男人長腿邁向房門,陰鷙的黑眸好像要在蘇西身上瞪出一個窟窿來,“不用理她。”
而后“嘭”地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
很快,房間里傳來了很淺很曖昧的聲音,蘇西下意識地捂住耳朵不想去聽,可越不想聽,這聲音越在腦海里不斷放大。
她重重地嘆了聲,終是松開手,苦笑自嘲。
“才剛開始就受不了了,以后半年可怎么辦……”
強忍著疼痛坐在門口的角落,就這么聽著里頭的動靜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蘇西被高跟鞋尖踢醒了。
安瀾臉色疲倦地站在她面前,“姐姐昨晚睡得好嗎?”
蘇西頂著烏青的眼角,丟給了她一個“你說呢”的眼神,沒有回答。
安瀾蔥白的手指了指洗手間,“御在等我進去和他一起洗澡呢,姐姐去給我們準(zhǔn)備早餐吧。”
蘇西垂眸,“吳嫂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都倒了吧。”安瀾雙手環(huán)抱,矯揉造作地撅起紅唇,“我只愛吃姐姐做的早餐呢?!?p> 蘇西嘁了聲,轉(zhuǎn)身就要走。
愛吃不吃。
“站??!”見蘇西要走,安瀾大聲喊她一聲,眼角的余光恰好瞥向洗手間要出來的人影,她眼波一轉(zhuǎn),便又快速追上蘇西抓住了她的手。
“姐姐要做什么?姐姐不要,求你,姐姐我再也不敢了!”
蘇西在監(jiān)獄時被人用這種方式暗算過不知道多少次,安瀾剛喊她就警鈴大作。
可惜一夜沒睡,大腦反射弧稍稍慢了一下就被安瀾搶了機會。
只見安瀾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隨后整個人往后倒向了樓梯口,做出被她推到的姿勢,嘭嘭嘭幾聲,滾下了樓梯。
“安瀾!”
陸時御大喊一聲,快步往樓下奔去。
安瀾摔的額頭全是血,在陸時御昏昏沉沉地哭著,“御,對不起,不要怪姐姐,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昨晚不來,她就不會生氣推我了。御,不要怪姐姐好嗎?”
話剛說完,便徹底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