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回 心之過節(jié)
陳安琪帶著哀傷的語氣問道:“仇叔,能否請您直言,我父親究竟因何突然離世?”
黑老大深知其痛,盡管他與陳金城并無深交,但目睹他僅留下這單薄的女兒在世,仍感惋惜:“你父親之死,據(jù)聞是龍照先指使任天虎與任天龍兄弟所為。”
此言一出,陳安琪情緒激動地站起,震驚地發(fā)現(xiàn)父親的死竟涉及如此殘忍的行徑。她哽咽著追問:“為什么?”
黑老大耐心地解釋道:“只因你父親知曉了龍照先的秘密,但具體內(nèi)容我并不清楚?!?p> 陳安琪痛苦地坐下,淚如雨下。此時,譚逸琛起身步履沉重地走向門外。緊接著,慕云霆急匆匆地從門外沖入,見陳安琪正哭泣著趴在桌上,他立刻快步上前,輕攬其肩,將其擁入懷中,眼中滿是心疼。
見此情景,黑老大揮手示意:“大家各自散去吧?!毖哉Z中透露出無盡的悲涼與無奈。
在會議室中,只留下仇金勇與仇英杰。仇金勇開口道:“英杰,喚心悅前來,我有要事與你們二人相商?!痹捯魟偮?,英杰便迅速行動,很快將心悅引入室內(nèi)。心悅心思縝密,察覺到氣氛微妙,便提前在門外候命。
三人落座后,仇金勇直言不諱:“你們二人宜早成婚事,以穩(wěn)固情意。早日將精力投入到事業(yè)中!在此地開創(chuàng)一番事業(yè),離不開譚逸琛的助力。英杰,你必須與他交好,共圖大業(yè)。”隨后,他轉(zhuǎn)向心悅道:“心悅,你們既已訂婚,便如同我的親生女兒。我期望你能助英杰一臂之力,穩(wěn)其進退。我對你的能力,有著充分的信心。”說罷,他撫須而笑。
心悅淺笑回應(yīng):“我會竭盡所能,但厚禮太過貴重,我不能收?!背鸾鹩聰[手道:“以后也終究都是你們的。我已命人送至陸家。儀式還是要走的?!币姶?,心悅與英杰相視而笑,明白此舉給了心悅極大的面子,也表明了自己在仇金勇心中的重要地位。
起身之際,仇金勇表示:“我該回去了。”英杰急忙上前攙扶道:“父親剛來怎么就要走?今日是我們的大喜之日,晚上一起聚聚?”仇金勇握住英杰的手道:“待你在此地成就家業(yè),我一定會住下?!边@句話中透露出深深的期待與激勵,英杰瞬間領(lǐng)悟了父親的期望。
最后,英杰鄭重承諾:“父親請放心,我一定不負所望?!?p> 夜晚時分,一場酣暢淋漓的飲酒暢談?wù)诔鹩⒔?、譚逸琛、陸天明以及慕云霆四人之間展開。陳安琪則在慕紫顏和陸心悅的陪伴下回家,而慕紫顏看著她滿面愁容,心中泛起漣漪,不知所措。
慕紫顏獨自回到房間,撥通了譚逸琛的電話,語氣柔和地提出想在家中暫住幾天。譚逸琛聽出了她話語中的不安,卻帶著些許不悅地詢問是否因陳安琪之事。慕紫顏并未直接回答,只是輕聲詢問能否留在家中。然而,譚逸琛的怒氣在場的每個人都覺察到了,氣氛瞬間變得沉寂,他沒有回答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后,譚逸琛對慕云霆笑著說:“顏顏剛才打電話來說想在家住幾天。”盡管他的語氣十分平靜,但面上的不悅卻難以掩飾。慕云霆察覺到了他的情緒,隨即站起身來提議道:“時間不早了,大家也都早點回家休息吧。仇少也該回去陪伴家人了。”言畢,眾人心領(lǐng)神會,相互客套地道別。
譚逸琛與慕云霆共同駕車返回了慕家。步入門廳,慕云霆轉(zhuǎn)向譚逸琛言明:“現(xiàn)在顏顏可能已回房間,我去看看安琪的情況?!弊T逸琛點頭表示理解。
隨后,譚逸琛獨自上樓,徑直走向慕紫顏的臥室。他側(cè)耳傾聽室內(nèi)動靜,隨后輕聲解鎖,緩緩?fù)崎T而入。只見慕紫顏獨自一人站在窗前,淚流滿面。譚逸琛迅速走近,輕聲詢問:“是因為我不允許你留在這里傷心嗎?”慕紫顏未予回應(yīng),但情緒顯然十分低落。
譚逸琛走近她身邊,看到她紅腫的雙眼,他緊緊攬過她的腰,將她硬生生的擁入懷中,溫柔地安撫道:“一刻不見,如隔三秋。我無法再承受那場驚心動魄的險情。如今陳金城的事情已水落石出,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恐怕無暇顧及你。所以你的一步都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聽到這話,慕紫顏抬起頭,帶著些許委屈的雙眼凝視著他,“譚逸琛,你為什么如此專橫?”然而,譚逸琛以一個深情的吻作為回應(yīng),表達他的深情。
與此同時,略帶酒意的仇英杰返回家中。他看到陸心悅剛沐浴完畢,身著睡袍來到了客廳。仇英杰帶著微笑走向她,打趣道:“我的仇太太剛剛沐浴完畢,莫非正在等我的寵幸?”陸心悅則順勢將手搭在他的頸部,回應(yīng)道:“我如此誠心誠意,不知是否能合少爺?shù)男囊猓俊眱扇诵β暡粩?,相互調(diào)情。最終,仇英杰將陸心悅輕輕抱起,走向臥室。
慕云霆步入房間,映入眼簾的是陳安琪安詳?shù)乃?,她倚靠在沙發(fā)上,雙眼輕閉,手支撐在扶手上。她的容顏帶著未干的淚痕,雙眸顯露著紅腫的痕跡。這情景令他心生憐憫,深知他需為心愛的她盡一份力。他回憶起,尋找任天龍兄弟二人,唯有譚逸琛有此能耐。于是,他下定決心,明天便將親自前往公司與譚逸琛商議對策。
在深邃的夜色中,譚逸琛與駕車在道路上緩緩前行。慕紫顏雖心有不甘,卻終究無法抵擋他的堅持,只得隨他返回家中。她的內(nèi)心泛起一絲不悅,但只是默默地積壓在心底,未有言表。譚逸琛洞悉她的性情,于是選擇靜默地駕車,不言不語,仿佛在等待一場無聲的較量。
回到家中,慕紫顏未予理睬,徑直上樓進入房間。譚逸琛則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陷入了沉思?;赝鸦貋硪粋€月,雅茜那邊仍無任何動靜傳來。這令他心中不免產(chǎn)生疑慮,莫非計劃并未如愿?他反復(fù)思索著,如果雅茜未能成功懷上邢峰的孩子,那么下一步又該如何操作,以實現(xiàn)永遠牽制龍照先的策略?這是一個亟需他審慎考慮的問題。
在不經(jīng)意間,他已在沙發(fā)之上沉入夢鄉(xiāng)。慕紫顏下樓時,瞥見了譚逸琛日漸瘦削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陣憐惜。她深知他的情感之深,然而這份深情對她而言,卻如同一道無形的枷鎖。現(xiàn)在的她,仿佛被他的關(guān)懷所禁錮,失去了個人的自由。然而,他們婚姻中的安全感,卻是譚逸琛不懈努力所營造出的溫馨港灣。這種相互依存的生活,雖有時讓人感到束縛,卻也賦予了彼此難得的安定。
手機鈴聲急促響起,譚逸琛在睡夢中被喚醒。他未睜開雙眼,僅憑聽覺和觸覺,閉眼摸索著手機的方向。他未查看來電顯示,便迅速接聽了電話。
“什么事?”他的回答簡潔明了,這是他一貫的風(fēng)格,他也希望對方同樣如此。
電話那頭傳來慕云霆的聲音:“譚逸琛,你現(xiàn)在在公司嗎?我想去找你?!?p> 譚逸琛半瞇著眼睛,注意到身上蓋著的毯子,斷定昨夜慕紫顏曾下來過?!澳阏椅矣惺裁词??不是為了陳金城的事情吧?”
在核實了對方的回應(yīng)之后,譚逸琛語氣沉穩(wěn)地繼續(xù)道:“急功近利無益于事。我已開始著手處理相關(guān)事宜。告訴陳安琪,我曾向她許諾,定能達成所愿?!毖援叄麛嗟貟鞌嗔穗娫?。未曾料到的是,慕紫顏已在他的身后悄然而至。通過電話內(nèi)容,她領(lǐng)略了這男子的深思熟慮與縝密的心思。他那超乎尋常的能力,竟讓她感到了一絲恐懼。
“少爺,顏顏,這么早就起床了?”余媽的詢問聲打破了寧靜。譚逸琛猛然回神,轉(zhuǎn)向身后的慕紫顏,從她驚慌的表情中察覺到了她對剛才電話內(nèi)容的知曉。他掀開毛毯,繞過沙發(fā),走向她身旁,溫柔地問:“昨晚與邢峰的通話持續(xù)至深夜,我便不知不覺睡著了。你什么時候下來的?”慕紫顏眨了眨眼,輕點了點頭。余媽接著道:“那我去做早餐了?!眱扇硕Y貌性地點頭回應(yīng)。
譚逸琛對慕紫顏說:“我先上樓洗漱,稍后我們一同用早餐?!痹捳Z間,他在她額上輕印一吻。轉(zhuǎn)身離去時,他瞥見她仍站在原地,知道她的心中又增添了幾分猜忌。他嘆了口氣,走上樓梯……
譚逸琛上樓進入臥室以后來到洗手間,迅速撥通了邢峰的電話。
“你與嚴(yán)叔一同行動,尋找任天龍二人。告訴他們,龍照先要殺他們?!彪娫拻鞌嗪?,他凝視著鏡中的自己,昔日的風(fēng)采已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叵肫饎偛蓬侇伒谋憩F(xiàn),他深知她內(nèi)心的純真與善良,自己的行事風(fēng)格或許會給她帶來驚恐。然而,他所做的一切,終究都是為了能夠與她共度長久的未來。
慕紫顏神情恍惚地踏上樓梯,抵達臥室。耳畔傳來洗手間內(nèi)潺潺的流水聲,她的心境沉入谷底。她佇立在洗手間門前,默默守候著譚逸琛的出現(xiàn)。
當(dāng)譚逸琛打開門的瞬間,他冷不防地看見慕紫顏的身影,不禁發(fā)問:“顏顏,有事?”慕紫顏直視他的雙眼,語氣堅定地詢問:“還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探尋真相的決心。
譚逸琛悄然繞過慕紫顏,他轉(zhuǎn)向衣柜,自顧自地取衣、脫掉上衣準(zhǔn)備換衣服。
“我對你沒有任何隱瞞之事?!彼幕卮鹆髀冻雒鞔_的意圖。
慕紫顏聞言卻難以平靜,她追問道:“難道你答應(yīng)嫂子的事,我不該知道嗎?”譚逸琛裸露上身,動作暫停,目光鎖定在她臉上,解釋道:“我視為工作上的事?!?p> 慕紫顏的語氣頓時變得冷冽:“那么哪些是我應(yīng)該知道的?”
譚逸琛以同樣的堅決態(tài)度回應(yīng):“我所告訴你的,你便知曉;未提及的,便不必多問。”他的語氣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慕紫顏瞬間被這番話語定在原地,目瞪口呆。
譚逸琛看著她,眼中帶著幾分不悅:“我不希望你過多插手,你只需做好譚太太的角色即可?!彼砗靡挛?,然后繞過她,毅然決然地踏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