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丹丘被李白稱為不死仙人,聽說他在巫山修煉時,可以一個月不吃東西。
李昂倒是很期待他送自己的是什么仙丹,吃一顆就能打通任督二脈,練成九陽神功,或御劍飛行什么的,有了這樣的神功,以后咱夜入皇宮,偷看楊玉環(huán)洗澡,甚至更進一步…….嘶,反正都是澀澀水啦!
晚飯前,李昂把自己關(guān)進房里,小心翼翼地拿出元丹丘送的那個木匣子。匣子很精美,不大,也就能裝一顆仙丹的樣子。
正所謂期望越高,越是緊張,患得患失。李昂深深呼吸了幾下,輕手輕腳地打開木匣子,“咦,不是仙丹,難道是配制仙丹的藥方?!笨吹侥鞠蛔永锊皇撬幫?,而是一個折疊著的紙片,李昂失望之余,努力安慰著自己。
他再度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拿起紙片,打開,迅速掃了一眼后,李昂眉頭頓時就緊鎖在了一塊。
紙片上寫著的是一行小字:鮮花滿堂于水之陽仲姬有意通之蘭房。
靠!這寫的都什么呀,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仙丹的配方。
這年頭沒有標點符號,所有的字句都是連著的,李昂還要費心斷字,他認真推敲一下后,認為應(yīng)該是這么斷:鮮花滿堂,于水之陽。仲姬有意,通之蘭房。
日你個仙人板板!元丹丘你這算什么不死仙人,寫這么無恥的東西,還當寶貝似的收在木匣里送人,老子這回算是見識了,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自覺被人當猴耍了的李昂,氣得把那字條撕成了碎片,連那木匣子也砸到了墻角。這時,門外傳來小秋的聲音:“李大哥,吃飯了!”
李昂開門出來,華老頭幾人已經(jīng)就坐,正等著他。
“臭小子,成天鬼鬼祟祟的!”
李昂懶得理會華老頭的嘮叨,這老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愛嘮叨。他那兒子和他的關(guān)系鬧得那么僵,和他這愛嘮叨的毛病不無關(guān)系。
用過晚飯不久,便是夜色四合,一家人剛剛熄燈睡覺,李昂就抱著小叮當悄悄翻墻而去,沿著河岸奔向黃四娘家。
衛(wèi)忠賢是揭開方同良血案真相的關(guān)鍵人物,而此人有武藝在身,正面為敵李昂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的對手,要想一舉擒住此人,一定要事先做一些安排才行。
目前和方濟又聯(lián)系不上,他不可能進方家去擒人,那就只有到黃四娘這邊來守株待兔了。好在昨晚衛(wèi)忠賢離開時,曾揚言今晚再來,對此,楊昂充滿了期待。
他熟門熟路地翻進黃四娘家的后院,爬上臨窗的海棠樹。房中還亮著燈,黃四娘和那個丫頭紅杏在房中顯得坐立不安,只聽那紅杏說道:“娘子,要不,今晚你先躲躲吧?!?p> “不躲,憑啥我躲他,這是我的家?!?p> “可是娘子……”
主仆倆絮語著,從對話中可以看出,黃四娘雖然外表嬌媚如水,本性卻不是很怕事,相對一般的女子,甚至可以說是敢作敢為了。
這一夜,主仆倆等到三更,不見衛(wèi)忠賢前來,才熄燈睡下。
而李昂則在樹上守著差不多天亮,還是沒有看到衛(wèi)忠賢的影子。白守了一夜的他,一邊帶著小叮當回家,一邊暗暗罵娘。
第二天,李昂再次讓小秋去方家找方濟,這次方家人根本不搭理小秋,更別提聯(lián)系方濟了。
好吧,聯(lián)系不上,咱就單干。只要擒住衛(wèi)忠賢,就不信弄不清真相,打定主意的李昂,心情開朗了很多。
這一天共有七個人來找華老頭看病,李昂幫著打打下手,不忙的時候就坐在廊下琢磨著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夜色再次來臨,李昂本來打算悄悄潛入方家,但剛接近方家大宅,里面的狗就狂吠起來,他只得放棄潛入方家的想法,轉(zhuǎn)往黃四娘家守株待兔。
天公不作美,李昂剛到黃四娘家附近,本來依稀的月,就被陰云遮住,一時夜色如墨,伸手不見五指。不僅如此,不一會兒還下起了雨來,冷冷的雨水澆在身上,讓人渾身難受。
黃家的院落里靜靜寂寂,黃四娘住的小樓上還亮著燈,李昂迅速翻入后院,然后隱身于一樓的廊檐內(nèi)。
滿園夜雨,瀝瀝淅淅,樓上依稀的燈光映在園中,后院外頭隱隱傳來浣花溪的流水聲,這樣寧靜的雨夜,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起巴山夜雨漲秋池的詩句。
李昂縮在廊檐下躲雨,能隱隱約約聽到黃四娘主仆兩的聲音,“嘶…….”李昂突然發(fā)覺樓上的聲音有些不對,有如貓兒在叫。。
“靠!”李昂暗罵一聲,只道是衛(wèi)忠賢先一步來了,還爬上了黃四娘的床…….不對啊,前天晚上,她還明確拒絕衛(wèi)忠賢來著,李昂滿心好奇,難道是今晚自己沒有遂了她的心意,她忍耐不住了?
李昂悄悄爬上二樓口,透過縫隙往房內(nèi)觀察,房內(nèi)那兩盞精致的木質(zhì)鑲玉八棱掛角宮燈還亮著,鼓凳上多了一盆吊蘭,床前有兩雙繡花鞋,再往上……透過縫隙就看不到了。
只是里內(nèi)的聲音越發(fā)的清晰,和窗外的夜雨交織成一曲動人的樂曲,聽得李昂不心緒不寧?!凹t杏快點!??!”在黃四娘發(fā)出一聲特別高吭的叫聲后不久,房內(nèi)突然“啪!”的一聲,一只濕漉漉的角先生滾到了放吊蘭的鼓凳下…….
李昂不敢多看了,不然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失去理智。
風(fēng)韻動人的黃四娘前夜分明就有那層意思了,被他壓在芭蕉樹上時只是說現(xiàn)在不行…..
這個時候李昂要進去和她發(fā)生點什么的話,黃四娘會拒絕嗎?只是李昂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干什么的,衛(wèi)忠賢今晚會不會來,很難說,他本來是獵人,進去之后,就變成了獵物……
皇天不負有心人,李昂蹲守了半夜,直到四更時分,他悄悄離開黃四娘家后院準備回家時,小叮當突然有了異常反應(yīng),它豎起耳朵傾聽了一下,然后便朝前院方向竄去。
李昂跟著奔出十來步,迅速隱身于一團濃黑之中。一個黑影在夜色中飛奔而來,依靠黃四娘家大門左側(cè)的一株梧桐樹快速翻入院內(nèi)。
從黑影的身高及體形,李昂可以確定,來的就是衛(wèi)忠賢。他兩次都是利用大門邊的這株梧桐樹翻墻而入。李昂迅速奔到梧桐樹下,搞了個圈套。此時黃四娘的小樓上的燈又亮了起來,李昂在隱藏在梧桐樹上等了等,有些不放心,跟著也悄悄翻入院內(nèi)。
黃四娘家有兩進院落,前院更為寬敞,有假山、小池,翠竹、芭蕉;通往后進的二門緊鎖著,院內(nèi)一片幽寂。
李昂正想翻入后院,就聽到亮燈的小樓上傳來黃四娘激動的叫聲,“走開!你走開!良賤不得通婚,你又不是不曉得!”
“原來如此,四娘,原來你也看不起某是賤籍…….四娘,你等著,再過些天,某就從方家脫籍,某有辦法……”
“你走!再不走我就叫人了!”
李昂聽到這,放棄了翻入后院,反身出院,迅速隱身于大門外的梧桐樹上,不一會兒,便看到一個黑影掠入前院,向這邊飛掠而來;
李昂死死屏住呼吸,緊緊貼在樹干著,能不能擒住衛(wèi)忠賢,弄清整件事的內(nèi)情,就看此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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