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怎么看都似個模樣不大的少女,一身雪白的羅裙,冷若寒冰一般。
那氣質(zhì),絕對是出眾的御姐。
皇甫尚回頭對任添堂說:“這么高貴的女子,你說追殺你?一定是你干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說是不是非禮人家?”
任添堂大喊無辜,還指著皇甫尚說:“姑娘,那果子是他種出來的,有事問他?!?p> 然后將皇甫尚推在前方,不肯靠近。
白衣仙女卻不理會兩人,只瞥了眼不遠(yuǎn)處的靈樹,忽說:“樹是你種得?我問你前幾日,是否在這里降了一場大雨?!?p> 皇甫尚一聽這事你都知道,難道那場雨還有古怪不成,就微笑著搖頭:“也許吧,我不記得了?!?p> 白衣仙女卻不理他,徑直走到樹前,看了看樹身,又摸了摸地上的泥土,很肯定地說:“你騙不了我,這就是圣水的味道,真是便宜你們了?!?p> 沒等皇甫尚上去搭話,突然從背后抽出一把雪白雪白的利劍,指了過來:“這地方我不管原來是誰的,如今我要占用,沒事的都走吧?!?p> 皇甫尚一聽火了,這不像話啊,敢來鳩巢雀占,搶老子地盤,看我怎么收拾你。
正要施展北冥神功,也讓對方知道下厲害,背后卻有人上來將他往后一拉,隨后一刀砍出。
沒想到竟是南宮夢,祭起大砍刀就來玩命了:“不要動我?guī)熜?,我來和你過招?!?p> “好!”白衣仙女眉毛一挑,手中利劍無端飛起,也是祭了起來。
刀劍在半空相接,利劍竟是輕聲折碎,化作無數(shù)碎粒,飄在半空,頃刻舞成一團(tuán)團(tuán)的雪霧。
“這什么招數(shù)?”皇甫尚算是大開眼界,一面后退到任添堂旁邊,一面品頭論足,“你是不是也被這招打敗了?”
任添堂慚愧地低下頭:“確實如此,這招太驚艷,沒舍得出手?!?p> 皇甫尚呸了一聲,卻提醒南宮夢小心,小師妹聞言只是微微一笑,祭起的飛刀卻毫不示弱。
刀在空中旋轉(zhuǎn)起來,卻在雪霧中掃出一條出路,最終飛過白衣仙女的身旁,插在樹上。
白衣仙女收起招數(shù),微露不屑:“不過如此,還以為有多大法力。要不是我下界前,被限制了法力,豈會……”
突然一張嘴,嘴角竟然冒出一絲鮮血,沒想受了內(nèi)傷。
南宮夢也是后退一步,險些跪倒在地,卻倔強(qiáng)地被皇甫尚扶著,臉上也是一貫的高傲。
皇甫尚搖頭:“有話好好說嘛,非得一上來就打架,弄得多不愉快?!?p> 又走向白衣仙女,假裝和事老:“你不是想用這塊地,那也可以,咱把事情說清楚,你為什么要用,用來干什么,多長時間……”
“你……”白衣仙女瞪了他一眼,正想說你滾開,誰知皇甫尚早就搶步上前,飄到背后,一巴掌按在她身上。
長白心經(jīng)應(yīng)運而生,瞬間感知女子背脊上的血脈,凝聚對方體內(nèi)真氣,往外收去。
不想,竟有一股股冰冷的氣息吸到體內(nèi),雖感靈氣喜人,卻也凍得讓人發(fā)抖。
皇甫尚也就堅持吸了兩秒,立刻停下,強(qiáng)忍著冷顫說:“別再動了,不然吸光你的靈氣,多年修行就完了?!?p> 白衣仙女無法轉(zhuǎn)身,卻被這一手給驚住了:“你到底什么人,下界怎會有如此精妙的化氣之法?”
“你甭管我是誰,說說你來干什么的?”
一聲喝問,卻讓白衣仙女主動交代。
“好,告訴你們也無妨。
我是蒼穹界天涯劍派首席弟子慕容暴雪,此來是為了找尋失落的星河圣水。
算你們好彩,居然獲得了圣水的饋贈,種出了靈樹,我如今只是要把圣水取回而已?!?p> “什么,什么?”皇甫尚聽得一愣一愣,照她說得意思,也就是這里被圣水灌溉了,才會結(jié)出靈果。
聯(lián)系到之前那場暴雨,巧之又巧正是南宮夢,把丹藥埋在樹下的時候,自己才會以為是聚元丹的功效。
沒想到怎么是天降靈雨!
當(dāng)下明白過來,不由松手:“你說星河圣水,是怎么失落的?”
“那是一場意外,護(hù)送圣水的門中弟子,不小心將裝圣水的凈瓶打破了,圣水便從蒼穹界一路落下,中間吸收了無數(shù)云霧之氣,化作一場場暴雨?!?p> 慕容暴雪見他放開自己,索性攤開來說:“事情就是這樣,那場暴雨所遇之處,所有生物都異常生長,我是追尋著這些跡象找來的。如今圣水已流進(jìn)土壤中,只有想辦法慢慢取出?!?p> 皇甫尚一聽擺手了:“你等等,還要取出來,我的樹怎么辦,還有莊稼怎么辦?你不能這么不人道!”
他當(dāng)時急紅了眼,所謂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回別人不跟你拼命,我也得動手了。
慕容暴雪一臉倔強(qiáng),還要聚起她那把寶劍:“師命難違,我職責(zé)所在?!?p> 跟著擺好架勢,沒等動手,咳咳兩聲險些又吐出血來。
那邊南宮夢不忘揶揄:“你都傷成這樣,還想動手,不是找死嗎?”
“要你管,我可是天涯劍派的大師姐,怎能任人擺布……”
“你少來!”沒等她說完,皇甫尚飛起一腳,把她手中聚起的一把雪劍,給踢得飛散開來,“管你什么大師姐,還是大熊貓,在我的地頭聽我的。”
這一手,把眾人都驚呆了,如此殺伐果斷,將一場殺戮消弭于無形,連任添堂都有點兒佩服皇甫尚了。
那邊,皇甫尚卻望了他一眼,吩咐說:“任師弟,這邊的事還得請你遮掩。你速去天元宗打聽下天涯劍派的事,暫時不要驚動元老他們,否則咱們可都要遭罪?!?p> 任添堂一聽能脫身而去,倒也是個機(jī)會,主動請纓離開了。
皇甫尚見礙事的走了,才對依舊僵持著的慕容暴雪說:“你也不要著急,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我只是不想外人知道我的秘密。你想取回圣水是吧,跟我來?!?p> 轉(zhuǎn)身帶著慕容暴雪去后山,帶她去看那口靈泉了。
本來慕容暴雪是心不甘情不愿,以為他還要使什么手段,等一臉嘲諷的到了地方,卻給呆住了。
冷傲如霜的臉龐上,竟在剎那間有了一絲顫動,隨后是驚訝的喜悅,不由分說撲到泉水旁,伸手撩起水花。
“是圣水,真的是圣水?”
皇甫尚見她終于露出笑容,多少也算有些可人,就說:“早說女孩子不能喊打喊殺,你看事情說清楚不就有轉(zhuǎn)機(jī)了。現(xiàn)在你還要占我的地嗎?”
話沒問完,慕容暴雪卻在仔細(xì)檢查過泉水后,又露出冷峻神色:“可惜,圣水已被你們糟蹋了。這地下泉水有問題,明明是天階的寶物,怎就降了一個品階,成了地階靈泉?”
她轉(zhuǎn)回身,冷冷盯著皇甫尚,又是臉色不善。
皇甫尚心說這女人也太善變了,吹毛求疵吧。
未曾反駁,南宮夢卻攔在身前,以防慕容暴雪又要出手:“你還要動手嗎?我?guī)熜挚刹桓舜蚣埽€是我來和你較量。”
一句話說得皇甫尚心里暖洋洋的,那個慈航劍典果然沒白練啊,小師妹變得這么體貼關(guān)懷,實乃意外之喜。
但皇甫尚還是得問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拉了下南宮夢:“你說圣水降了品階,這我倒不清楚,便是如此又如何?法寶是你們失落的,落在這里我們也不想,事情總要講個道理,大不了咱們想辦法?!?p> 慕容暴雪卻嘆了口氣:“也罷,今日我是沒法和你們斗氣。雖然圣水品階降低,但還是能取走加以轉(zhuǎn)化,只是耗時太長,看來我真要留下了。但是這泉水下面,必有問題,你們難道看不出?”
說著她捧起一些泉水,撒到了土地之上,解釋給兩人說:“星河圣水本來靈氣極高,具有療傷作用,但這些泉水又被別的東西影響,如今更具有非凡的生長力,只要澆灌到土地中,就會刺激作物生長,不信你們看到了晚上……”
皇甫尚一聽她也看出來了,忙去阻止慕容暴雪:“這事咱慢慢商量,要不回屋里坐吧?!?p> 硬拉著慕容暴雪到木屋休息,順便養(yǎng)傷。
慕容暴雪自己坐在一旁,閉目療傷,卻是毫不客氣,南宮夢倒不滿意地說:“師兄你真要好心留她?”
皇甫尚說:“師妹,雖然人家有些不講道理,但好歹咱也是受了圣水的恩惠,總不能太絕情嗎。”
表面上似要做好人,心里卻想這慕容暴雪來自天涯劍派,貌似還是蒼穹界的仙門,還是不要輕易得罪。
況且,他也想知道星河圣水的更多奧秘,以及靈泉之下,到底有些什么?
因此暗示南宮夢稍安勿躁,先去療傷。
南宮夢倒是很聽話,調(diào)整了一會兒內(nèi)息,便去煮了茶水,奉給皇甫尚,順便問慕容暴雪喝否。
慕容暴雪抬眼,很不客氣地說:“不必了,你們凡間的物品靈氣太差,于我無益。而且這里靈氣稀薄,我的傷勢怕也好得不快。”
“此言差矣,療傷這事得看手法,并不一定非要靈氣充沛?!被矢ι忻济惶簦俺鰝€壞主意,“我?guī)熋镁ㄡt(yī)術(shù),不如讓她幫你療傷,另外咱也商量下怎么辦?”
慕容暴雪聽他主動示好,卻松了口:“你若肯合作也好,等我傷勢再好些,就每日取些泉水,凈化之后送回門派?!?p> 皇甫尚見狀,卻示意南宮夢上去幫忙。
也不容慕容暴雪猶豫,南宮夢坐在了床上,雙掌探出,按于慕容暴雪背后,以九轉(zhuǎn)歸一的心法,配合慈航劍典的秘籍,為其輸氣療傷。
慕容暴雪初始是很抗拒的,但很快那股氣息傳遞到體內(nèi),卻有說不出的安寧和舒適,竟也忘記了反抗。
等再過片刻,自身的傷勢竟有好轉(zhuǎn),不自覺間卻與南宮夢有所感應(yīng),好似遁入一種空明的狀態(tài)。
“這是什么功法,竟然如此神奇?”
慕容暴雪不由出口詢問,大約對凡間能有如此絕學(xué),感到驚異。
皇甫尚卻適時介紹:“此乃我東方神教的秘籍,專為女子所創(chuàng),乃是修心養(yǎng)生的最好法門。來,師妹給她指點一下,也可事半功倍?!?p> 狡猾的他,竟然要南宮夢把慈航劍典,也傳授給慕容暴雪。
南宮夢本是一愣,很快微微笑了起來,開始口誦秘籍。
慕容暴雪聽了,卻是漸漸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