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日正巧被皸哥撞見了西門慶與王婆的交易,皸哥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知道這兩人湊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
但于此同時,皸哥也被西門慶發(fā)現(xiàn)了,西門慶先是買下皸哥的瓜果,之后又是一通威脅,不許皸哥說出去。
但皸哥思前想后,越想越不安,當天晚間連夜去將此事告訴了武松等人。武松雖然不信已經(jīng)暗暗留心,但自己如今是縣令面前的紅人,不信西門慶敢做出什么事,又過了四五日,見什么都沒發(fā)生,便漸漸淡忘了。
又一日,縣令派武松去城外處理一樁公事,很是尋常,往日武松也常辦這種差事,沒有在意。但武松是個心細的人,到了現(xiàn)場之后,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這種事明顯不需要派自己過來,而且還是偏僻之地,武松當即就聯(lián)想到了幾日前皸哥來報的信。顧不得許多。立馬趕回了陽谷縣。
只可惜晚了一步,還好正巧李景經(jīng)過陽谷縣,撞見了此事。
……
武大郎一直昏迷著,還好呼吸還算正常,只是半點沒有覺醒的跡象,董大夫檢查了傷口,卻發(fā)現(xiàn)武大郎的后腦還有一處傷口,想來是倒在地上的時候碰到的。這董大夫也算是個能手,可以說是這陽谷縣醫(yī)術(shù)最好的大夫了,會些針灸之術(shù),見武大郎這般模樣當即來了一番金針刺穴之術(shù)。
但可以董大夫忙活了半天,武大郎連個表情都沒有,更不要說轉(zhuǎn)醒了。
董大夫收了針,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微微嘆了一口氣,這才對武松說道:“我已經(jīng)盡了力,只是你哥哥頭部受創(chuàng)太重,我方才本想用針刺激一下他,但他卻毫無反應,如今老夫已經(jīng)沒了法子,只能盼他吉人自有天相,能在近幾日醒過來吧,若是醒不過來,二郎還是準備后事吧。”
李景一聽,這不就是植物人嗎,不過這年頭可沒什么輸液,像武大郎這種狀態(tài)又不能進食,若是三四日醒不過來,恐怕就差不多等同于死亡了。可惜李景對此了解的不多,幫不上什么忙。
武松聽了董大夫的話,瞬間呆了,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出自己小時候,父母早亡,全靠哥哥照顧自己,如今自己好不容易算是有了一番事業(yè),哥哥跟著自己還沒想到清福,卻就此遭了災厄。董大夫話中的委婉之意在場的人誰聽不出來,武大郎基本是醒不過來了。
一旁的潘金蓮想到此處,已經(jīng)忍不住淚水,眼淚奪眶而出。
沒過多久,武松握緊拳頭,直接想出醫(yī)館,卻被李景攔住,問道:“二郎,你要去哪里?”
武松怒道:“這西門慶害我兄長如此,我要找縣令替我主持公道!”
“兄弟莫不是忘了,你是被誰給支開的?”武松先前一直沒朝這方面想,或者說他下意識地不愿朝這方便想,如今李景當眾一提,武松也不知如何是好,又說道:“我要去讓西門慶給我哥哥抵命!”
但李景這次確實誤會了這縣令,主導這事的是西門慶和吳全,陽谷縣令并不知情,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等一下!”李景又叫住了武松:“大郎并非不可治愈,建康城里有一位神醫(yī),名叫安道全,據(jù)說專治各種奇難雜癥,如果能把他找來,并非沒有希望!”
一聽武大郎或許能被治好,武松也不執(zhí)著于報仇了,只是聽到這神醫(yī)人在建康,陽谷距離建康足有千里之遠,哪里來得及,只當李景是安慰自己,悶悶不說話。
董大夫自己治不好武大郎,如今聽李景說有一位神醫(yī),雖說不太信,但也知人命關(guān)天,容不得半點疏忽,還是開口道:“我有一手續(xù)命之法,可讓大郎勉強過個七八日,只是一旦用了此法,便絕了大郎自行醒來的可能,只能茍全性命。時日一過,只能下葬了。”
李景想著,就算不吊命,恐怕也醒不過來,還不如賭一把,去把安道全找來。勸說道:“我此行帶了不少馬,可以多騎上幾匹,路上循著我開設的酒店,里面都有備用的馬匹,若是晝夜不停,兩三日就能趕到建康城?!?p> 武松這才有些心動,向李景拜道:“多謝哥哥仗義援手!”
李景擺了擺手,說道:“兄弟不必客套,這事宜早不宜遲,干脆現(xiàn)在就去客棧取馬,連夜出發(fā),早去早回,早回一刻,大郎便少了一刻的危險。”
武松下定了決心,也知這個道理。交代了董大夫一聲,又讓自家娘子照顧好武大郎,匆匆跟著李景回客棧取馬去了。
因著擔心武松一個人辦不成事,李景本來還想和武松一起去的,但無奈眼看著五月之期就要到了,曹琦特意交代自己必須過去,卻是暫時走不開。還好張三李四這兩個人都是機靈人,看出李景的想法,自告奮勇陪著武松去建康城,而且梁山設的耳目店他們也知道不少,李景當即應了。
三人臨行之前,李景特意交代,若是安道全不肯來,可以從他的姘頭李巧奴那里做些文章,又將自己記憶里關(guān)于安道全和李巧奴的事全說了,見武松牢記在心之后,又給他們多帶了些銀錢,方便到時候給李巧奴贖身,才放下心來。
待回到醫(yī)館,李景見武大郎頭上又被插了五六根銀針,嘴里還含著什么東西,經(jīng)董大夫解釋,原來是參片,含在嘴里,以作續(xù)命之用,每日還要時常給武大郎喂少量清水,還必須一滴滴地喂,免得嗆到。
李景見潘金蓮把武大郎照顧的妥妥帖帖,便沒有再多問,只是李景在陽谷縣待不了兩天,那西門慶還是個隱患,還需盡快解決為好。
……
卻說西門慶逃回了府,那幫潑皮們也都跟著逃了回來,想到自己逃跑的一幕西門慶就覺得氣悶,見潑皮們跟著自己,忍不住罵道:“養(yǎng)著你們有什么用!他們不過四五個人,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了?”
潑皮們皆是低著頭不敢說話。